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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智深、卞祥两人都是天生神力,两杆兵器加在一处可谓真正的百斤加十,这般马上马下杀成一团,气势着实惊人,每一次的兵器撞击声,都有霹雳雷霆之威,声震十数里。
卞祥那开山斧杀法凌厉,刚猛异常,几乎毫无破绽,不论是力量还是速度,都不是等闲武人所能抵挡,同寻常绿林手段完全不同,乃是真正的战阵武艺,在现今西门庆的一众属下中,武艺排名第一。
不过,今日遇见这鲁智深,却更是凶狠,一杆月牙铲舞的如同风车一般,即便步战相迎,以下攻上,犹自杀得酣畅淋漓,横砸硬磕,大呼痛快。
如此三十合左右,卞祥却是觑着一个空档策马跳出战圈,而对面的鲁智深亦未趁势杀来,而是单手拄着月牙铲,嚷声道:“你这坐骑不行,若再战十合,只怕就得脱力!”
“大和尚好大力气,稍等片刻,待我歇了坐骑再战一场!”
两人都是身高力大的绝世猛将,卞祥胯下战马却只一般,每次两人全力施展,兵器撞击时,这战马都会被反劲砸得退后两步,这会儿已是浑身湿透,四蹄打颤。彼此都是惜马之人,不忍损伤了一匹战马,因此暂且分作两处。
“大和尚稍等!”
那边厢杨再兴早就瞧得眼馋,见这机会那肯放过,手中长大铁枪一抖,双脚一蹬,却是跨马径直杀出。
“哥哥稍歇,我来会他!”
对面鲁智深见着不过一少年纵马而来,心中不免存了几分轻视之意,不欲以大欺小,想要砸飞这小将手中长枪即便罢休,却不想身后的“青面兽”杨志瞧得真切,见着杨再兴手中竟是一杆上好精铁打制的铁枪,心中微微一凛。
这杨志乃是天波府后人,杨家枪在禁军将门中也是威名赫赫,这杨志虽说更喜刀法,不过在枪术一道上也是见解颇深。
能使铁枪之人,非力量奇大者不能胜之。俗语言,月棍年刀一辈子的枪,这枪术讲究的就是灵活刁钻,寻隙而进,乃战阵之上第一等的利器,有百兵之贼的称号。若能将硬直铁枪使得入味三分,这武艺可想而知。
鲁智深虽说惯于大开大阖的路数,一身武艺讲究的是一力降十会,不过战阵经验丰富,未必就会在这等枪法下吃亏。只是杨志怕他一时大意,反着了对方的算计,因此抢上前来,拦下了杨再兴。
这一场厮杀比之刚才不同,只见得场中枪影重重,刀光闪耀,枪来刀往,宛若惊鸿游龙,等闲人根本瞧不清楚场中两人的路数,只听得有如炒豆一般的“叮当”声连成一串,由此可见两人之间招数之迅捷。
西门庆自是知道“青面兽”杨志的能耐,同那林冲不相伯仲,杨再兴的枪法虽然高明,奈何经验方面却远远逊色,就怕一个闪失,伤了这未来的绝世猛将,只瞧得心中七上八下,几次想要出声喝止,却又怕让其分心,神色间不免有些焦躁。
短短一会儿,场中两人却已是近百个回合,犹自杀得难分难解,护在西门庆身边的卞祥见其面带忧色,不由宽解道:“恩主且宽心,对面这青面汉子刀法严谨,火候极为老道,分寸拿捏甚准,没有七八成把握,怕是不会行险搏那一线胜机,此战平手的可能性居多!”
果不其然,两人厮杀一阵,武艺经验都略输半筹的杨再兴年纪虽小,攻守之间却是极为稳健,杨志不愿生死相搏,最终又是一场平局。
“这狗官手下怎么网络了如此多的好手,今日事情怕是不能善了!”
鲁智深接着杨志下来,脸上颇为懊恼,原本依着他的打算,却是想要一战立威,让对面的一众人等丧胆,自己这边掩杀一阵,不用杀伤太多人命就能擒杀了西门庆,却想不到前是卞祥,后是杨再兴,都不是等闲人物,这事却是难办啦。
“哥哥,这事情原本就碍不着二龙山,若是因此拼了手下这一众喽啰,却是不值!”
对于劫杀西门庆一事,杨志实在没多大兴趣,虽说他一番际遇,几度沉浮,不容于官场,最终在二龙山落草,可心里总还是存了一分念想,不想一辈子干这辱没祖宗的勾当。
对于杨志是何心思,鲁智深虽说为人粗豪,可心思清明无垢,自然瞧得明白。不过,这人是个勇于担事任责,路遇不平就要踩一踩的真豪杰,这会儿犹自初衷不改。
“今日事但求无愧于心,管他甚鸟性命,愿意随我鲁智深杀狗官的好汉子,就并肩上!”
鲁智深在阵前大喝一声,身后众喽啰齐齐呼应,人人攥紧手中兵器,只等一声令下,就要舍命拼杀,瞧得一旁的杨志无奈摇头,只能同鲁智深站在一处。
“官人!”
也就在对面二龙山一伙人杀气腾腾,欲要全力扑上来厮杀一番时,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娇俏女声,一抹粉色划过山道,马蹄声中,却是花菲身负弓矢,手持长枪冲到阵前,那俏丽模样,直瞧得两边一众人等愣怔当场。
“怎么回事!”
西门庆虽说宠溺花菲,不愿拘束于她,甚至以“照夜玉狮子”供其骑乘戏耍,可真在这等立现生死的战阵之上,却不容她肆意搅闹,一声喝斥,面上尽是寒霜一片。
花菲这会儿却是不管不顾,径直驱策胯下千里驹走到西门庆身边,压低嗓音道:“官人,后面石秀领着一名唤栾廷玉的前来相投,随行还有五六十名健士,这会儿正往这边赶来!”
西门庆却没料到还有这般柳暗花明,心中一喜,尚未有所决断,不想花菲这冷艳小娘竟还抢先下令道,“卞祥、杨再兴,速速护着我家官人后撤同援军会合,我来断后!”
“胡闹!”
西门庆话音刚落,一旁的卞祥同杨再兴却不顾他的挣扎,一左一右将其夹在当中,径自往后退去。
对面鲁智深一瞧,哪还按捺的住,手中月牙铲一挥,自己却欲当先冲出。
“噗!”
一根箭矢准确落在鲁智深脚尖不过毫厘处,箭尖斜斜插入地面,尾羽犹自颤动不止。
“敢上前半步,必取尔等性命!”
一弯雕弓在手,花菲雄踞“照夜玉狮子”之上,一双俏目凛然有威,飒爽英姿却是镇住在场敌我双方一众男子。
我娶了个什么女人啊?
回顾身后花家小娘,西门庆只觉的一阵眩晕,这还是那个在自己身下哀婉转承有如小猫一般的女娘嘛?不会是只母大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