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沛城西郊密林。
“启禀徐将军,小沛城方向燃起了大火,夜幕里看不清楚,听声音树林外人头攒动,人嘶马啸,绝对不下三万人马!”一名蓝旗小校跑到徐晃面前道。
“打得何人旗号?”徐晃的眉毛一挑,沉声问道。
“回禀将军,夜色里看不真切,但模模糊糊好似大督旗上写的是吕字!”小校回禀道。
“吕?!”徐晃低估了一句道:“莫非是吕布率大军来援小沛,却见得小沛已被我军所得,一怒之下火烧小沛?”
徐晃正疑惑间,帐篷内的帘子一挑,走进了两名青年,徐晃一见这两位青年,急忙起身,向二人深施一礼道:“贾先生到了就好,正可解徐某人之忧。”
二人向徐晃回礼,其中一名瘦高个的青年道:“公明将军,这位是我的亲哥哥,此次访回家,便从先父之遗命,将家兄请出,一同辅佐将军成大业!”
“见过徐将军!”面色阴沉,目光深邃的青年躬身道。
就在此时此刻,又有一名蓝旗小校跑进大帐,单腿点地道:“启禀将军,小沛城方向的火势越来越大了。”
“再探再报!”徐晃一挥手道。
“徐晃将军,如今吕布率大军兵围小沛,而且还放起了大火,我等当起大军速速援救,晚之悔矣啊!”徐晃的副将史涣焦急地道。
“吕布大军足有三万,我军却不足一万,如何救得了小沛城内的我军人马啊!”部将牛贤道。
“那你的意思就是我等在此按兵不动,眼瞧着小沛城内的我军兵马尽数覆灭不成?”史涣站起身来质问道。
钟缙轻笑一声道:“此言差矣!缙认为牛将军所说有理,但我等兵力不足,却有他法补足!”
“哦?不知兄长有何法?”钟缙之弟钟绅附和道。
钟缙一转身,向徐晃施礼道:“将军可急书三封,一书发给屯聚于南郊山中的刘备军,一书发给我军的二路接应大军,第三封发给后方统帅全军大队的曹丞相。”
“哼!异想天开!远水岂能救得了近火!?”瘦高个的青年鄙夷地说道。
面色阴沉,目光深邃的青年亦是不屑地道:“真乃小儿之见啊!”
“你………”钟绅指着二青年道。
钟缙哼了一声道:“胎毛未退之辈,安敢在此议论军事,还不速速退下!”
就在争执即将再次升级的时候,一员身材极度魁梧的光头大汉一挑帘进了大帐,手中的一支金边铁铲往地上“嘭”的一戳,瓮声瓮气地道:“曹彭见过徐将军,先锋大军粮草现已押到,特此交令!”
徐晃哈哈一笑道:“曹彭将军到得真及时啊!”
曹彭瓮声瓮气地道:“徐将军有何差遣,尽管说便是。”
“众将听令!”徐晃猛然起身,环视众将道。
众将同声道:“在!”
“史涣将军率三千骑兵,奔袭吕布军驻扎于西门外的守军,无需击溃敌军,只求反复不间断的袭扰即刻!”徐晃下令道。
史涣起身道:“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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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缙、钟绅率军一千,袭击吕布军东门外守军,无需击溃敌军,只求反复不间断的袭扰即刻!”徐晃道。
钟缙、钟绅兄弟二人齐声道:“遵命!”
“曹彭、牛贤各率军两千,袭击吕布军东门外守军左右两翼。”徐晃道。
曹彭、牛贤齐声道:“遵命。”
“其余将官随我率军直击西门外吕布军大营!”徐晃森然道。
“遵命!”众将哄声道。
小沛城南郊山中刘备军。
与此同时,刘备军中,众文武齐聚一堂,关羽、张飞坐于刘备左右两边,其余众文武亦都坐于两侧,吕布率大军兵围小沛城,纵火烧城的事情刘备军上下都知道了,如今正在商讨进兵还是按兵不动。
“大哥!依俺老张说,那吕布乃是豺狼,曹操更不是什么好鸟,如今正是他们狗咬狗一嘴毛的时候,我等何须掺和进去,倒不如隔岸观火,坐收渔翁之利。”张飞道。
“不可!”刘备摇了摇头道:“曹操若是失去了这六万大军,必定会元气大伤,吕布本就势大,如此一来,曹操必定难挡,曹操一旦败北,吾等如之奈何?”
“主公,您无需担忧此事,难不成主公忘记了左大元帅吗?”简雍起身道。
“嗯!差点将此事忽略,却不知我那师弟率军到了何地?”刘备问道。
“兵至萧关,但却按兵不动。”关羽道。
“嗯?”刘备的眉毛一挑道:“可知萧关守将是何人吗?”
“主将乃是吕布麾下八健将之一的臧霸藏高宣,副将乃是泰山四寇孙观、吴敦、尹礼、昌。”孙乾道。
“这萧关的主将原来是臧霸啊!这就怪不得了!”刘备苦笑着摇了摇头道。
众文武均是不解刘备这句话的意思,唯有简雍开口询问道:“不知主公此话何解?”
刘备轻笑一声道:“众位有所不知,萧关守将名叫臧霸,如若备所记不差的话,此臧霸乃是我那师弟的结义二哥,我那师弟的性格乃是重情重义,此关恐难破矣!”微微一顿,刘备的目光一凝道:“众将随我出征,兵发小沛城南!”
“遵命!”众文武齐声道。
小沛城外吕布军驻地。
“林子那边的雨真的很大啊!!!”吕布军的一名小卒一面手搭凉棚,一手遥指树林那边的乌云道。
吕布军的另一名兵卒伸出小手指,挖了挖自己的耳朵道:“是啊!这雷声也好大啊!连咱们这里都能听得见!”
葱绿的森林边缘处忽然出现了一条黑色的边框线,另一名吕布军小卒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道:“嗯?那是什么?”
那名吕布军的小卒看了看远处的树林,只见那条黑色的色带似乎缓缓地移动,于是疑惑地道:“难道是乌云朝咱们这边来了吗?”
隆隆……隆隆隆…隆……隆隆隆……隆……
随着一千多匹战马的踏地声越来越响,三名放哨的吕布军兵卒终于看清楚了,来的原来是无数的骑兵,徐字军旗因为没有打起,因此而没能高高的飘扬,也正以为如此,吕布军放哨的兵卒并没有立刻辨认出,来的骑兵到底是敌是友。
“这么多的骑兵到底是谁的部曲啊?”吕布军的兵卒喃喃道。
“不管是谁的,咱们先去禀报将军吧!”另一名吕布军兵卒道。
先前那名吕布军兵卒仔细看了看急速靠近的骑兵,微微的皱了皱眉道:“不对,他们急速向我军靠近,看样子是敌非友!”
就在此时,军营里的其他人也发现了迅速靠近的骑兵,“呼啦!呼啦!”战马疾驰而形成的气流终于把特意卷起的旃旗吹了起来,“徐”字军旗在风中高高飘扬。
“徐晃!是徐晃啊!”吕布军兵卒惊慌的大声喊道:“快!快去禀报将军!”
“慌什么?慌什么?”只见王贺身穿盔甲,手提战刀出现在了东营,而且还大声的喝喊道:“慌什么?你都是徐州最勇敢的壮士,一见敌军尚未交战就如此惊慌,真是有辱丹阳健儿的勇武之名!传我将令!长矛、长戟在前,弓弩手在后,刀牌手分列左右!”
“诺!”吕布军王贺所部兵卒也是受过训练的兵众,在王贺的指挥下,立刻回复了镇静,并且按照王贺的命令迅速完成了列阵。
长兵器在前,弓弩手在后,机动步兵在两侧的列阵充分考虑了各兵种的配合,完全可以抗击骑兵的正面冲击,而且依托两侧的木鹿角和拒马攻势,甚至可以有反击的机会。
此阵是传统的步兵对抗骑兵阵形,如果王贺此刻面对的是一支传统的汉人骑兵,又或者是一位传统的汉人将军,那他摆出的阵形可谓是无懈可击,可惜的是,王贺此刻面对的是以新式装备和军事思想打造的“曹军”精骑。
“嘟呜……嘟呜……嘟呜……”
一阵阵号角声从骑兵阵营里传出,只见跑在最前面的轻骑兵骑士猛地挥动起了手里的马鞭,“驾!”这些轻装简从,只穿皮甲的轻骑兵开始加速奔跑,如离弦的利箭,带着身后扬起的满天尘土和强烈的战意扑向吕布军王贺所部的兵卒。
“稳住!稳住!给我稳住!”王贺左手拿盾,右手提刀,在方阵后面来回的巡视着,并且不屑地道:“让敌兵尽管放马过来好了!到时候,咱们就让这些狂妄的鼠辈尝尝长矛和铁戟的滋味到底如何!哈哈!哈哈哈!”
“嗷!”
吕布军王贺所部兵卒们发出一声吼,但是面对带着如惊雷般惊天动地声响,且漫山遍野而来的骑兵,许多吕布军王贺所部兵卒都紧张地不停的吞咽着自己的口水,握着长矛的手也在不住的微微颤动。
“王贺将军,入境情势如何?”张羡在七、八个盾牌手的护卫下来到王贺身边。
“张羡先生请放心,末将已经以枪兵结阵在前,弓弩、刀牌佐之,保管这支骑兵是有来无回!”王贺很有自信的回答道。
张羡的表情放松了很多,满意地点了点头道:“哼!这个可恶的徐晃,竟然胆敢以这么一点兵力来援小沛,真是不是一般的胆量啊!?只可惜,今日此地便是你徐晃的葬身之地了,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