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娘娘想到是何人所为了么?”见琉璃面有异色,离敬忍不住开口询问。
琉璃摇了摇头,“本宫身处深宫之内,如何能知道这世间谁有这本领,能一招就杀了五人。”
若琉璃算的没错,屋外的四名宫女加上一名太监,正好五人。
“不只五人。”离敬伸出手指,“是七人。”
还有两名侍卫。
闻言,琉璃不由的皱了眉。
剑天愁杀了这么多人,就不怕会被人发现?
“娘娘想到了?”
回过神,琉璃淡淡一笑,“本宫孤陋寡闻,如何能知晓谁人有如此本事。”
闻言,离敬却是不着痕迹的笑。
“难道,公子知晓?”
离敬淡淡一笑,“这世间,能一剑连杀的只有一人,银剑剑天愁,可惜,他的一剑连环锁最多也只能杀掉五人,七人,他功力还不够。”
竟不是剑天愁?!
“那以公子之见,会是谁?”
“这世间,再没有一人能有剑天愁的功力,所以,屋外这几人并非死于招式之下。”话锋一转,却让琉璃更为震惊,“而是,毒。”
毒?!
没错。
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不着痕迹的杀掉七人,只有毒能做到。
见琉璃一脸的震惊,封炎傲继续说道,“刚才在下进来之时只七人的身上并无血迹,可此刻血腥味正浓,说明这七具尸体是在在下进来之后才开始流血,据在下所知,能让死人流血的只有一种毒,化尸散,而拥有此毒者说明此人精通用毒。在下来时并未看到除了那七具尸体以外的任何人,说明此人轻功不错,这世间,轻功不赖且善于用毒者,只有一人。”
说着,看了眼琉璃,“熙辰子。”
熙辰子!
他果然来了!!
“怎么娘娘好象并不惊讶?难道这个熙辰子娘娘认得?”
闻言,琉璃这才缓过了神,脸上又露出笑意,“之前本宫曾被这熙辰子抓去过,不过好在很快就被人救了出来。”
离敬点了点头,“他之前曾抓过娘娘,今日又出现,会否是不甘心娘娘逃脱,想要再抓娘娘一次?”
他,自然是不甘心的!
可如今她身上的血蛊已解,就算是熙辰子再来,她也不会怕他。
淡淡一笑,“无妨,本宫会让皇上多派些人保护。”
可派的人再多,不也是一剂毒药的功夫?
离敬虽是这样想,却没有说出口,只点了点头。
伸手,端起茶杯又饮了一口,这才说道,“娘娘泡的茶果真美味,可惜,在下却应该离去了,若他日得空,在下再来看望娘娘。”
闻言,琉璃点了点头,屋外,想起一阵脚步声,不由的转开眼去,再回头,离敬却已经不知所踪。
而离敬喝过的杯子,此刻正放在琉璃面前,除了桌面上的一滴水迹,找不到离敬来过的任何痕迹。
不知为何,嘴角忽然扬起笑意,伸手,将那一滴水迹擦拭干净。
门被打开,一脸焦急的欧阳靖赶了进来,伴随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琉璃,你没事吧?!”双手扣住琉璃的双肩,将她扶起,然后前后查看。
当确认琉璃完好无损之后,欧阳靖这才重重的舒了口气。
捂着鼻尖,琉璃紧紧皱眉,“我没事啊,你怎么了?还有,屋外怎么会有那么多血水?出了什么事了?”
一席问话,好似她什么都不知晓一般。
欧阳靖将琉璃揽入怀中,深深的叹息,“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可屋外,究竟是什么,却不明说,只怕会惊着琉璃。
但,熙辰子。
连我薛国的皇宫你都赶来闯,看来,你真真是不要命了!!
“皇上,在玄宫发现一白发男子。”屋外,有侍卫通传,欧阳靖冷哼一声,“传令下去,见到白发男子,杀无赦。”
“是!”侍卫应声退下,琉璃却暗暗揪心。
那人,应该不是离敬吧?
欧阳靖极守信用,在封后大典之后的第二日,便将国玺交到了琉璃的手中。
御书房,琉璃坐在上首,欧阳靖则是在旁作陪,而下首,则是琉璃的皇兄,洛斳。
此刻的他,怀中依旧抱着装有父王头颅的木盒。
几日下来,虽说天气寒冷,可父王的头颅依旧开始腐烂了。
书房内,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腐尸味,令人闻着极不舒服。
可抱着木盒的洛斳却似毫无所觉一般。
“皇兄。”琉璃终于忍不住开口,“父王的尸首还是及早入土为安的好吧?”
闻言,洛斳的脸上闪过一丝的羞怯,“是,是,我知道,可,我想将父王安葬在洛国。”头颅的腐臭他怎会闻不出来,可终究不忍自己的父王死后头颅跟尸身分葬与两地。
洛斳的想法处于孝道,并无不妥,琉璃甚至在此刻,对这个第一映像极不好的皇兄产生了一丝好感。
可双眉,却依旧紧皱,只因这味道,实在太过难闻。
见状,欧阳靖高声唤,“来人。”
御书房外,一个太监推门而入。
屋内的气味令他不自觉的皱了眉,“奴才在。”
“去把朕承装玄冰的盒子拿来。”
“是。”太监应声退下,不多久便拿来了一个银制的盒子,大小正好能容纳洛斳手中的木盒。
将木盒放入,盖上盖子,那股子腐臭味瞬间就被隔绝,渐渐散去。
琉璃的眉间也渐渐舒缓,冲着洛斳问道,“皇兄,现在战事如何?”
“黎国大军势如破竹,已经连连拿下我国十一座城池,只怕,不消三月,便能攻到国都!”洛斳如实说道,对于黎国军队的勇猛跟洛国的无力,只能叹气。
琉璃低头看着桌案是摆放的地图,然后转头问欧阳靖,“你怎么看?”
琉璃并不懂军事,所以这些问题还要请教欧阳靖。
闻言,欧阳靖伸手指着地图,“黎国大军此刻全力攻打洛国,便也无意之中留下一块薄弱之处,若此时有人攻打这里,黎国必定会撤军回防。”
欧阳靖的手指着黎国的西南面,这里离黎国的国都最近,若被攻破,国都便岌岌可危,所以,黎国定会撤军回防,可,黎国的西南面与樊国相交,若要从此切入,必定要先攻下樊国。
可若如此,耗时耗力不说,就算攻下,只怕洛国也已经成为了黎国的囊中之物。
“好似,临王妃是樊国的长公主。”欧阳靖不着痕迹的一句话,便让琉璃一愣。
临王妃……棋儿……
若有她相助,说服樊国君主站在他们这一边,那么一切都会容易许多。
可,樊国的实力狱黎国相差太多,若到时候黎国反攻,定是防守不住的。
就算薛国答应到时候全力相助,只怕樊国也未必能轻易答应。
“皇妹,怎么样,有办法了么?”
洛斳看着琉璃愁眉紧锁,忍不住问道。
琉璃摇了摇头,“皇兄,你先下去休息吧,本宫还要好好想想。”
闻言,洛斳还要说什么,却在接触到欧阳靖的目光之后,讪讪的闭上了嘴,“那么,有劳皇妹了。”说罢,带着父王的头颅,退出了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