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要是敢让我知道是军部里的哪个瞎逼参谋胡鸡*巴排的岗,老子非把他蛋给扯出来砸喽!”
气坏了的麻三一路上啵啵的骂个不停,早在三天前,麻三就听说到后天拉着小兵就是一通暴揍,直到打了半天把小兵给打的估计连他妈都认不出这是谁的时候,才知道原来挨揍的这货是个替罪羊,那些子个辎重团的老兵油子溜他妈夜哨,随手把他一啥都不知道的新兵蛋子拽来话的讲到这正好瞧见酒桌上一个年轻的小参谋惊愕的瞪着眼傻瞅着自己,快被气傻了的王亚武一脑门子火光的伸个指头敲着桌子连声解释;
“那时候你还想吃野菜?野菜都被吃光了!没东西吃就只能掺些别的杂七杂八的玩意,就像我以前也不知道咋梗着脖子才咽下去的窝窝头,那些子个杂面坨子里头鸡零狗碎的啥都敢掺,树皮,草籽,秕糠多了去了,娘的,那窝头蒸出来看着就跟烂泥一个色,比他妈石头还硬!一不留神门牙都能给你崩飞。”
王亚武喝了口酒,红着脸接着说道;
“有次老子也真是背运,出门被狗追,而且那狗还是只饿红了眼的野狗,那时候我也憨,想着这狗不就是饿极了要吃的吗,干脆别追我了我把吃的给你还不行,傻呵呵的拿那个窝头照着那狗砸了过去。”
王亚武说到这,满脸通红的拿起酒杯一饮而尽,满酒桌的弟兄看见这个回忆的主几乎就是跳起来痛骂着嚎道;
“八辈的!谁知道那狗疼的吱哇乱叫蹦着往回跑,我砸过去的窝头人家野狗连看都没看,扭头就跑,一窝头下去砸的狗疼的那声儿都变了,就跟谁捏着它脖子叫唤的声音一样,连他妈狗都不吃的玩意,我他妈居然吃了至少个把月!真他祖宗的,我都不知道我是怎么过来的!”
酒桌上到处都是嘿嘿哈哈的笑声,听着弟兄白话自个以前的倒霉事,似乎这些家伙就格外开心,分外乐呵。
“哥几个,还记得前几年的日子不,那时候咱们中央军的部队在江浙驻扎时吃的多好,细米白面那是经常都能碰上,可着劲的大吃,撑死都没人管,哎,妈的,整到现在那是想都别想了。”
一个喝多了的弟兄抓着手里的白面馒头边吃边骂,话说这细米白面有多长时间没见着了?别说手下的弟兄们了,连军官都是净吃的粗粮,那米都是粗米,连瓤带皮的一起丢锅里煮的烂泡,废柴火不容易煮熟不说,吃起来还他妈直垫牙。至于下饭的菜?没菜,上边画的那个长翅膀的娘们应该是个天使,是日本森永制果的徽标,这个可是全日本最好的奶糖,那都是用最好的材料做的,就连洋人都做的没他们细致。听这话你们也缴到鬼子的甜品了?可你们带回来的包裹里全是烈酒肉食,我们可是连一颗一条都没见着哇。”
张灵甫懂得多,一听土狗描述就知道那是啥东西了,这些玩意才是日本军队里最稀罕的食品补给,只是大家伙从没见宁虎除了酒肉以外带回来过一颗一条此类的日式甜品。
“宁光头,快说你把奶糖羊羹们怎么了!”
王亚武总算找到一个报复宁虎的时刻了,敲着空酒坛子冲宁虎大声吆喝起来,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古代的大人正审讯底下犯事的小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