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里在休整时也算是闲下来了,又不是打仗大家伙都是在驻地里没事瞎闹腾,那这和地方打的交道就多了,毕竟你们这群丘八是站在人家的地盘上玩耍,自然就有当地政府出面和你办些杂事和注意事项,免得爱捅篓子的丘八们四处点火烧焦了一大批人光秃秃的屁股!
而军里要找这些地方官员很好找,他们总共就没几个人那事也好办,其实这个时候政府的编制和人员数量并不大,就像军里旁边的那些中小型的市镇政府,好几万人的地方也就是一座小楼塞个二三十个人就完事了。不过还有些县政府更小更精简,他一个县政府才十二颗脑袋,也就是九个办事的,俩警察,外搭一烧火做饭的伙夫。你问我这衙门里还有其他人吗,没了,当然没了,民国是一千个小民中蹦出来一个吃皇粮的,这个官民比率对于民众来说是完全可以接受的,可要是你坏良心来个超大狗官编制压榨草民,晕着脑袋让一大群吃白饭的贪官除了盘剥小民以外其他啥都不干,那只能说这些子个鸟官养不起,真心养不起,把他们都扔黄埔江里喂鱼去吧。
说句难听的,就算民国再不济事,也从来没闹过把政府大楼盖的豪华富丽万楼莫及的丑事,谁都不蠢,羊群完蛋了,你牧羊人还能落好?饿死你个杂毛狗!
位于南京汉府街的中华民国总统府旧地,和两边的高楼相比起来那真是寒酸异常,可就是这么一座小小的总统府里,不光有国民政府的中央行政部门,居然还塞下了军令局,水利部,外交部等等大大小小的好几个机构。为啥能有这么多部门同时麇集在一起?还不是民国的官员精简,吃皇粮的真不多,至于臃肿这话,旁边那个肥猪,看什么看,说他妈你呢!
总统府内,有一座以林森的号命名的西式楼房,名为子超楼,虽然此楼陈旧窄小很不起眼,可这却是国民政府的行政中枢,总统办公室就在楼内。只要南京还在中国人手里,只要蒋介石还履行着总统的职责,那他就会天天报到从不缺席。
在历史遗迹面前,一切都将映照出她原本的容貌。蒋介石的办公室只有30多平米,靠墙摆着几个文件柜,一张办公桌,几把椅子,都是极其普通的家具,整座办公室可以用寒酸来形容!要不咱跟谁比比?估计那麻烦就大了!相信我,没人第一眼会认为这么简单的办公室居然是总统的!而且全楼只有一座吱吱嘎嘎没准哪天就掉下去的电梯,可那还是给老先生坐的,蒋介石从来都是走楼梯上下楼!
还有就是教育,民国的教育保存了自身最大的独立与尊严,连最高政治权威的蒋介石在教授学者面前也是够可怜的了,手书手书不管用,被教授们当纸团团着玩不说,碰见刘文典个刺头还没修理他几下就跟自己拍桌子对骂,而且自己居然还挨了一脚!那一脚还是落在要人老命的下身上!可问题是这一脚挨了就挨了,连个说理的地都没有,除了大声吆喝吓唬让旁边看热闹的给个台阶下去之外,你还能咋办?
在当时的教育里,民国践行的一种以国学精粹和实用西学为基础,重点发展个人专长的素质教育,要人才不要通才,他欧美才是全才教育,所以那些西方的小可怜虫们一个个被整的苦不堪言,而咱们却是蹲在河边看他们笑话的那帮人。为啥,咱底蕴比你深,学贯中西不说,老祖宗留下的经典文集可不是盖的,那些欧美小可怜虫在咱们面前耍宝只有亏成马的份,甩他们好几条街那就跟玩的差不多,什么?你个死心眼还敢跟我们比,下去吧你,你个笨蛋全才,真是读书读傻了,谁不知道什么都学那就是什么都圈,碰上动真格的你要是不栽到姥姥家那就过来找我算总账!
结果,栽到了姥姥家的欧美痛定思痛,那干脆咱们也玩人才教育算了,啥鸡*巴通才教育给我滚一边去,妈的,坑死爹了!
民国时期,教育得到的重视程度已是巅峰状态,国民政府层层的教育投入达到了后人难以企及的高度;
“教育、科学、文化之经费,在中央预算不得少于其预算总额的15%,在省不得少于其预算总额的25%,在市、县不得少于其预算总额的35%,其依法设置之教育文化基金及产业,应予保障。”
可能这个理解太过片面,那就以实际的来说,国民政府的县长,一县之长,薪水绝对是没说的,要知道他们可是行政基层核心,没了他们那行政就得全盘玩完,你想他待遇能差吗?一个月,县长能领20块大洋!20块啊!这当时在地方上那可是一笔了不得的大钱,你一大家子人打着滚花都花不完,而一个普通国小教师一个月40块现大洋!你说你这是教育的奇迹!
中华民国国民政府青海省主席马步芳则更是个挥舞着枪把子的狠主,对教育那是下了死力气,马大帅命令,凡是青海省境内,一旦有小孩到了六岁,无论男女统统都得去上学,谁他妈敢不照办就把他老子给我拉出去崩了!
在枪子的威胁下,青海境内的教育达到了西北之最!另外,马步芳还尽全力从军费里抠出钱来,创建了青海省第一所中学昆仑中学,并自任校长,而且学校所需的粮煤由军政府直接供给,学校经费的下发也没有任何限制,都是要多少给多少。再有就是学校里的学生,那待遇更是好的没边,统统公费不说,每月还按军队标准给学生们发粮发饷。
“教育即生活,生活即教育,这是一条教育的定律我们的学校不应脱离学生的生活施教,而应该按照学生的个性施教,这才是最有效的教育。”说这话的是一个西北军阀,他叫马步芳,你敢相信吗!
凭良心讲,民国的大学是实实在在的文化传播者与灵魂铸造者,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她是一座散发着无尽辉光的神圣殿堂,她不是名利场,更不是妓院!民国时期的好多名校,就像清华大学,北京大学,中央大学都是排在全世界著名大学位次中的前一百位!这些小而精的大学在自己的王牌领域上甚至可以叫板哈佛,剑桥,耶鲁!你到现在再让那几个大学和哈佛剑桥耶鲁叫个板试试,人家溜不翻他们才怪!
1936年,蒋介石约见竺可桢,希望竺可桢可以担任浙江大学校长,并且当面满足竺可桢三条要求;
一财政需源源接济;
二用人校长有全权,不受政党干涉;
三而时间以半年为限;
当竺可桢十三年后离任时,浙江大学早已被尊称为“东方的剑桥”。
民国的大学,文武皆雄,国民革命军陆军中将张灵甫将军就是出自北京大学,还有国民革命军陆军上将孙立人将军,被誉为“中国军神”的英雄将军,人家是出自清华大学。也正是这些文武双全的将军,哪怕是到了最后仍在战场上给敌人带来重创,特别是在抗战,日军真的是在他们面前大吃苦头!
还有好多有趣的教授们也是这个时代里最亮丽的一道风景线,像四川大学的大师级教授蒙文通,这位老教授在授业考试的时候不是自己出卷子死板硬套的考试学生,却让自己手下的学生提问题来考问自己,要是谁难住自己了,蒙先生就会高兴的掏钱请他们喝茶,因为先生认为这说明自己的苦心教育没有白费,学生有了自己的思想和见地,而这才是教育的魂魄!
那个时代,还见证了教育界不朽的良心。
“这是怎么搞的,我龙某人的女儿居然落榜了,你快去找梅校长疏通一下。”
“龙主席”秘书站在门口,苦着脸欲言又止。
“混帐,还不快去!”龙云大怒,不明白为何自己平日里雷厉风行的秘书今日却是如此迟疑。
“梅先生的女儿也落榜了。”
龙云顿时惊愕无比,良久,冲秘书挥挥手,再不提此事。
就在1946年,清华大学三个报考女孩落榜,她们分别是;
梁再冰,清华大学建筑系主任梁思成之女;
冯钟璞,清华大学文学院院长冯友兰之女;
梅祖芬,清华大学校长梅贻琦之女;
如今,她们还会落榜吗?
当年的大学生,他们才是真正的大学生,不愧是民族的未来。在1947年的民国战争时期,财政严重吃紧,教育经费也遭到了删减,于是上海交大三千大学生咒骂着教育部出主意克扣经费的昏瓜,集体去帝都南京上访告状,要求教育部收回成命,不要克扣教育经费!
顶上一看下头要蹦,我*日这可不行,立即让所有进入北站的火车停开不卖票,没想到学生们溜进厂房找到一个处于零件状态的废弃火车头,还有二十七节闷罐车厢,由机械工程系学生维修完毕并成功组装开出车站,搞的政府大吃一惊,哎呦我勒个去,顺风快递的都死到哪去啦!反应过来的政府赶紧拆了一段铁路阻止上访,但谁知道土木工程系的学生利用路边材料重新铺设完毕并再次开动火车。一下子让政府气急败坏的没收作案工具外加爆破组再拆一段铁路,可还是这个土木工程系,伙同他系合力拆了后边的铁道补好前边的断路后继续开动,只扔下民国政府抱着脑袋蹲在麻花般的铁路边做一个大傻瓜。
而在北洋时期,大学完全自治,北洋政府根本就不插手大学的教育安排,等到了民国政府,他想管,想插手,只不过手刚伸出去就被大学教授们给联合打了回来,除了个没实权的训导处其他人都抱着屁股灰溜溜的跑了。再后来,没有后来了,大学被名利肉*欲给一脚给踹进地狱了。
我们走过了黑暗的夷清,跨过了混战的北洋,走到了今天的地步实属不易!实打实的说,民国时期是中华文化人才的爆发性出现时期,单以清华大学为例,二十九位清华大师全是在四九年之前走出来的,四九年之后,一个都没再走出来!
“我宁可少养五万陆军,也要办东北大学!”
在张作霖张大帅振聋发聩的吼声中,回响着那个时代对教育最牵挂的心声!
在抗战艰难撑持,前线兵源彻底枯竭之时,被打空了部队的将军们向蒋介石进言,中断教育,把师生编入军队共赴国难!而蒋介石断然拒绝:“我们教育上的着眼点,不仅在战时,还应该看到战后!”
在那个极其困难的战争年代中,中华民国国民政府依旧将巨款投入了教育,各公立学校大中小学生一律免除学费,提供食宿,且教育经费仅次于军费,列居政府支出第二。
教育,哪怕是在最艰苦的抗战时期都没有遭到一丝轻视,你想想,我们军人在前线豁出命的死拼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咱中华能留个种,不至于都死在外敌的屠刀下!如果将士们血战之后突然发现,我们的后代教育缺失,一个个数典忘祖以低贱卑劣为荣,以毁辱先祖为乐,那我们当年的惨烈牺牲还有什么意义!
谁都知道,如果一个民族失去了文化与精神,那他们就是一群等待腐烂的躯壳而已,他们只会如同行尸走肉般苟活在这个世上,沉迷在金钱和欲*望之中,可悲的等待着死亡的审判!
要想拯救迷失的灵魂,只能通过教育来实现,但教育的核心却是教养!如果是失去了教养的教育,那整个教育将会是一列加速驶往地狱的列车,加速这个民族的崩溃与毁灭!有教育没教养,这将是任何一个教育体系的空前失败!
战火中颠沛流离的学校,连一张书桌都放不下的师生们,在极为简陋的茅屋,废墟,甚至是野地里,还在读书写字,当站在学子们面前的讲师讲到了;曾日月之几何,而江山不可复识矣之时,讲师倏然垂泪,泣不成声。
“张校长”
“子静”
未几,众人皆默然垂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