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首诗平白易懂,林子昂自然能听出其中意味,他莞尔一笑望着那轻狂的文士,上下打量着他。只见他探扇浅笑,还轻轻叹了口气好像对场中人都感到失望似的,林子昂大有一见知己之感!
“公子作此诗是何意?难道特意来消遣在下不成?”陆蒙发难道。
他历经多届诗会,什么样的才子墨客没见过?但是像眼前的这位满脸坏笑的浮华浪子式的人物,而且还自作淫诗哗众取宠,他却是不能容忍的,这是在挑战他的权威和气度的底线。
“陆先生此言差矣!所谓‘君子色而不淫,淫则恶心生’,难道陆先生竟从在下的区区拙作里听出什么端倪了吗?”这轻狂文士大感无辜的说道。随即又引来场内外一片哄笑!
这句话的意思再明白不过!我作的诗至少我自己认为没什么其他特殊的含义,而你却从里面硬是说出个所以然来,还质问我是何意?现在我说了你有什么坏心思都是你自己想出来的,所谓恶从心中起嘛!这一切都与我无关,都是你自己思想不健康。。。。。。
让林子昂都大感佩服的是,这小子骂人连句脏话都不带,顺带着还扯出圣人说的话更让人无法辩驳,实在是骂人斗嘴的奇才,真乃我辈之楷模啊!
不过,陆蒙只是本次初赛的主考官,他与在场的各位才子文士都未曾谋面,与那位轻狂倨傲的文士更是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哪里得罪过他?如此戏弄侮辱人,即使再好的修养也得发疯。
“够了,李青莲!你不求上进贪于淫乐也就罢了,还到这里来侮辱考官?哼哼!我们这里的庙小容不下你这尊真神,请你速速离去!免得耽误了其他人的宝贵时间!”陆蒙黑着脸说道。
那名叫李青莲的狂士倒也不发怒,似乎时间一切他都不在乎似的,更何况这附庸风雅的诗会?他一挥手收起了折扇,冷笑着离开赛场,场外的观众也纷纷都议论起来,正讨论着是支持他还是否定他。
“人生在世不得意,明日散发弄渔舟。。。。。。”一声徜徉洒脱的诗句又再次在众人的耳畔响起,李青莲又诗兴大发随机而作。
这大概就是那个李青莲感到自己的抱负实现不了,只好走披头散发,不跟权贵合作,云游四海,蔑视功名利禄去走自由自在之路吧?这种“散发弄渔舟”的态度,不但不是消极归隐,而是还是一种抗争,有积极的反抗因素。这狂士看似放荡不羁却胸襟豪迈阔大,语言豪放自然。
等一下,这句诗怎么这么像。。。。。。他叫什么?李青莲。。。。。。林子昂在听了那狂士的诗后猛然想起什么,自己所崇拜的诗仙李大大不就是姓李名白号青莲居士吗?难道那人就是李大大?
这混小子一下子又坠入了崇拜不能自拔的地步,诗仙重现人间他哪能不去道。
“哼!岂有此理,简直就是谬论!”林子昂对诗会的规定大为光火,这样一来他事先制定好得计划就不能执行了。
“林大。。。呃。。。公子,算了吧我和紫涵就呆在外面吧?”诗诗一向都是通情达理,见这种情况也不使林子昂为难,她自己主动要求退下来。
不过,方紫涵就恼火了:为什么还要算上我?我也要跟着他进去呀!哼。。。。。。
“不行!一个都不能少!”林子昂冲那工作人员咆哮道,却再次引来了场外观众们的注意。本来他们也是准备随大流沿着藩篱墙进入内场的,不过林子昂这一闹到让大家乐了,都想看看这小子究竟怎么个闹法儿。
“怎么回事?小良,怎么还没让林公子进去?”陆蒙闻声急忙赶过来处理纠纷。
“呃。。。陆叔,大会规定只许带一名随从而非要林公子带三名随从。。。我也难办啊!”这位叫小良的工作人员委屈的说道,这是他第一次参加诗社举行的活动没什么经验,也没见过林子昂这么蛮横不讲理的家伙。
“哦!原来如此。。。呵呵,林公子实在对不住呀,这确实是大会的规定,为难他也没有用啊?这时辰也不早了你还是早点儿进去参加下一轮吧!”陆蒙只能打圆场,林子昂给他的印象是谦虚而又极有教养的,他想林子昂不会不卖他这个面子的。
而出乎他意料的是林子昂向来都是愣头青,出了名的死猪不怕开水烫!最讨厌别人跟他抬杠,尤其是像这种小角色,竟然敢抢戏。。。
“你知道不让哥进去的后果是什么吗?你这是在跟我大梁朝未来的最伟大的诗人过不去!哼。。。你这是在摧残天朝可爱的花朵啊!哥今天要是不进去大梁文坛的损失得多大?你赔得起吗!”林子昂煞有介事的用右手食指愤怒的指着小良。
除了早已被林子昂的“愤愤不平”的话所“感动”的在场观众外,陆蒙也是哭笑不得,这林子昂说变脸就变脸完全没有刚才那副视天下文人才子如草芥的胸襟和气魄,此时暴跳如雷的林子昂活像一个骂街的泼妇般上窜下跳。
而熟知林子昂的他自家老婆林绮韵心里却在偷偷的窃笑她知道,这小子刚才装了半天的正人君子着实把他憋坏了,现在的他才是最真实最性情的林子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