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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3章清官好家风拒贿垂英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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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京师王府大街背巷,毕家胡同49号一所二进的百年老宅,便是户部尚书毕自严的家。院内青砖铺地,迎门砌一影壁。古铜色的院墙爬满紫藤;小门楼下挂着鸟笼。后院辟出块一丈见方的花圃,其内除种异花奇草外,还有四时菜蔬。尔今这已是个四世同堂,十口人的钟鼎殷实之家。年愈古稀的原陕西延安府尹、毕父继业,虽数年前业已退休在家,却并未赋闲。原本任上时家中还雇有使女厨师家丁。

    但自从毕老爷正式退休回家后,除留一中年男管家外,其他人都被老人随即辞退。他说的理由是:自己和夫人年纪虽老,但身体均尚康健,家务活还均能干得动,不用家丁使女厨师等下人,不单为其省钱;主要是每天看着别人忙上忙下,自己闲坐着总觉没倨,一身不闲反而自在充实;且经常活动还能锻练身体。尽管毕老有退休金,其子毕家兄弟又系拿高俸禄的朝廷大员,但因从祖父毕承宗,到父亲毕继业,再到其孙毕自严、毕自肃,全家三代祖孙四人均系清官,平常除每月从朝廷哪儿,按基准领取俸录,更无其他额外收入,所以日子过得还相对清贫。但继业老人却常以《论语*雍也》中“贤哉回也!一箪食,一瓢饮,在陋巷。人不堪其忧,回也不改其乐”的安贫乐道思想教育子孙们。

    老人的这种正统意识,经过长时期日积月累,尔今早已在儿孙们思想上潜移默化。所以每当遭遇事变时,都能从朝廷大局出发正确应对。如当年科考高中进士及第后,次子毕自肃,便能自觉放弃京师阁衙舒适位置,独选奔赴仍处战乱的辽东任职;后又能在因欠饷发生兵变,遭变兵绑架时临危不惧沉着面对,体现出一个皇朝清官的正直无私与权变能力。而长子毕自严思想虽偏保守,但在接任因魏党横行,国民经济颖临崩溃、财源枯竭情况下,却能忍累复重独辟蹊径,另挖财源,化解了一次次经济危机,为崇祯帝亲手推进的皇朝中兴大业,提供了经济保证。尔今却又一次面临“贪与廉”“公与私”的思想考验。

    这是崇祯八年(1635年)暮春三月某日傍晚。在毕家古朴的小院里。毕老夫人文氏腰系水裙,正在厨房中操持晚饭;毕老继业边在园中锄草拔菜,边哄着年刚三岁的重孙子玩。突兀间传来大门门钌吊响。“祖爷爷,有客人来啦。”重孙毕宁当即提醒其祖道。

    “哦?知道了。”毕继业当即站起,边向大门走着边嘀咕道。“是谁这么晚了还竟来家讨扰?”可当打开大门后,面前却出现两位陌生的不速之客。站前面按门钌吊的官服男子显然是主人;靠后提箱包的年轻人应该是家仆。“请问这是户部尚书毕自严大人家吗?”官员男子一拱手问道。“是呀,您先生是------”毕继业客气问道。

    “噢?在下是来自陕西延安府米脂县的曹圣堂。这是俺的名刺。”来者边自我介绍边将名刺递毕继业手中道。“请即回禀你家主人:就说他们一远房亲戚专程来访。”看面前开门者粗布便衣,满脸苍桑,满手泥土,来者显然将其误认毕府家仆,故如此道。

    “啊,‘一远房亲戚来访’?米脂县令曹圣堂?”毕继业边看名刺边自语,又诧异问道:“曹知县,您弄错了吧?老朽咋从未听说,毕家在延安米脂还有亲戚?”

    “哦?哪老先生您是------”来客似已从对方自谦称谓中听出了端倪,但仍疑怀地问。

    “老朽毕继业,就是这家老主人。”毕老淡然解释道。“既来之,则安之。那就快请院内客房用茶。”

    “啊?原来您就是原延安府尹毕继业老大人?”被让进客房之后,曹圣堂当即既尴尬又惶恐地重新打躬作揖见礼道。“下官是担心门官见是陌生人来府不予通报,才冒称毕府远房亲戚的。还请毕老大人见谅!”

    “啊,没啥。曹知县不必介意。”毕继业边为客人沏茶边客气道。“请二位用茶。”

    “啊呀,咋敢让老大人给晚生亲自沏茶呢?”曹知县当即站起相拦道。“让家仆招呼就行了嘛。”

    “对不起。敝府已无家仆。”毕老淡然一笑道。“不瞒您说,自从老朽退休赋闲归家之后,家丁仆人尽皆辞退,家中凡事都由老朽夫妇亲历亲为。”

    “啊,如此说毕老大人退休后,其收入连家仆也雇不起了吗?”曹圣堂更为吃惊道。

    “那倒不至于。老朽退休金加上二子薪俸,维持个中等家庭生活还绰绰有余。怎能雇不起家丁仆人哩?”毕继业哂笑道。“但俺却愿自食其力。凡事亲历亲为,反倒过得舒心踏实。再说哩,现时国家不有暂时困难吗?多腾出几个人,亦能为大明中兴多出把力。”

    “毕老大人的高风亮节,的确令人感佩钦敬。但对其做法下官尚却不能苟同。”曹知县不以为然道。“咱都熟读圣贤之书,那句‘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的名句均该记得。上智下愚亦须区分。再说哩,王朝末世,千疮百孔,即便吾等再节约,杯水车薪,能济何用?”

    “人各有志,无须强求。初次相识,更不该探讨此事。”毕继业一挥手道。“但不揣冒昧相问:贵知县今晚轻造敝府有何见教?”

    “敝县深感令郎毕尚书,对吾米脂多有照顾。毕老大人又曾任职延安府尹,同敝县亦算半乡之谊。”曹知县牵强附会道。“今逢年节将近,特备薄礼亲造贵府探访。”边说边令仆从将所带礼品献上道:“一点陕地秦岭特产,猴头燕窝不成敬意。另备金条十根,银票万两,还望笑纳才是。”

    “不,不,不。贵县还是快快收回所送之礼。还说什么‘薄礼’呢!据老朽在任时对陕北乡村经济状况的了解:这恐怕要抵十个村乡民一年的收入。”毕老似看到火炭似的,慌忙将“薄礼”推过去道。“无论从现时国家困难,朝廷正反贪腐及‘无功不受禄’等那方面讲,贵县这礼俺家是绝对不会收的。亦请您好自为之,县上公务要紧,请勿继续在京逗留。”边说边拿起对方礼品不客气道:“虽非远亲,但念曾同朝为官,又为陕北半乡之谊,老朽就不再往都察院举报贵县,向阁员行贿之嫌了。您快快躲走方为上策。”边说边将曹知县及随从推出客厅,随又欲继续将其推出大门外时,却同刚下朝回来的毕自严差点碰个满怀。

    送礼遭拒,却又招了没趣,曹圣堂生怕再同内阁大臣正面相遇,另添几份尴尬难堪,便当即逃也似地离去。

    “父亲,刚才您老送出这官员是谁?儿子咋同其似曾相识哩?”当父子二人同回客厅坐下后,老大自严禁不住诧异问道。可尚未等其父回答,毕自严却突兀忆起道:“哦,俺想起来了。这不是陕北米脂县令曹圣堂吗?去年为求升官保位减赋免税亲来京师,在内阁各官衙开‘后门’,送厚礼求人情终达目的。现他又来咱府上干什么?是否还在故伎重演旧梦再续?”

    “噢!我说哩,素无瓜葛的米脂县令,却突造敝府送十根金条,千两银票和猴头燕窝等的厚礼,还说什么‘半乡之谊’,冒名远亲联络感情,是干什么呢?却原是醉翁之意不为酒为开吾户部主官儿子‘后门’,求为说情升官保位,免赋减税呢。幸亏为父警惕性高,没撅屁股就知对方屙啥屎,被俺一顿教训轰了出去。”

    “这些昏慵的地方官,简至是良心败坏厚颜无耻!什么缺德事都干得出来。”毕自严恨恨然道。“这一边叫苦本地灾荒连年禾粮歉收,要求减赋免税;那一边却拿老百姓血汗钱进京送厚礼,遍贿朝廷阁员,为自己升官保位谋取发展。却最可恨某些阁员为一点眼前利益,竟丧失原则立场是非不分。全不顾国库空虚,国民经济颖临崩溃;大明中兴成为水中月画上饼半道夭折。”

    “作为曾受皇恩的为父,担心的倒不仅是中兴大业,因缺乏经济支撑,会否半道夭折?”毕父却更为忧虑道。“而实忧愁的是,眼看尔今朝廷上下贪腐成风,原本就少的社会财富再被少数贪官聚敛,国库空虚,缺欠兵饷,降低军队战斗力,一旦外敌入侵,无力抵抗;国内再生饥荒,发生民变;内外夹攻腹背受敌;大明政权究竟还能多久维持?但不少人还在精神麻痹醉生梦死。”

    “父亲,正如您老担心,据传三秦近年连遭天灾人祸,某些地方已激起小股民变。”毕自严亦深有所虑道。“若不及时协调关系的话,民变一旦成势,便将不可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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