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也不知是相约而来,还是怎么的,好像经过盘算一样,居然都说着同样的话,这令庞老爷诧异不止!只听他们说道:“老爷,我对不住你呀!我实在是想拦呀!可是那些刁民如洪水猛兽一样,涌了进来,见东西就砸,见米就抢呀!”
“是呀!我们就那么几个伙计,怎么阻挡得住那如狼似虎的刁民呀!”
“刚开始我们誓死护卫,还守住粮店的命根子!后来是刁民涌进来一浪高过一浪,转眼满屋子都是刁民!我们哪里是那些刁民的对手,转眼过后,整间粮店就被那群刁民席卷一空,滴米不剩呀!”
几个人哭得死去活来,如果不把这场哭丧戏演足,那庞老爷不把自己的骨头都拆了吗?自己也不过是一个打工的,也上有老,下有小,一屋子的人都要自己养!自己死了,如何对得住那一屋子的人呀!
所以他们哭得有多嘹亮就有嘹亮,好像真把庞老爷当成他们的亲爹了!而且还是死去的那个亲爹!就差披麻戴孝了!
庞老爷吓得‘咣当’,整个身子都砸了下去,这时候他的屁股不再弹跳起来,而是把地下砸了一个坑,他半截身子都没入了高台!
庞老爷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这个县令的位置还没有坐上去,自己一半的身家就没了,他有点心有不甘,不停抽泣着眼泪!
抽泣了许久,他的脑海里已经转了上万圈,他突然想到。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呀!但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呀!这或许不是一件好事了!
他立马喜笑颜开,霍地一地从坑里爬了出来,对着高台上高个鞠了一个大礼,然后看着旁边的山羊须笑道:“上峰,小老儿这般广开粮仓,赈济我等村民,可见小老儿一番为国为民的忠心了!上峰,可否看着小老儿这番为国为民的忠心份上。也能为一方百姓努力奋斗几栽呀!”
高个微微闪露犀利眼色,但并没有发一语!可是山羊须可见亢奋了许多,才几日不见,他比先前皱纹少了不少,毛孔也缩了不少,脸上肌肤透出几分白嫩,似乎年轻不少!
山羊须立马走了过来,几个乡绅见他走了下来,立刻涌了过来!纷纷标榜着自己,要让山羊须看着自己。而且嘴里比着口型,说着自己孝敬的那份诚心可着实不轻!
庞老爷看着这些谄媚阿谀的家伙。一把冲了进去,堵在了山羊须的前面,说道:“上峰,我那颗珍珠可着实不轻呀!这县令的位置也应该当仁不让给我坐了!况且我这大广赈大米,也是大功一件呀!”
周围几个乡绅也是咬牙切齿,也知道庞老爷献得那颗南海归遗的份量,却是和他争这个县令的位置,没有几分胜算。但是自己也是付出了血本,不来就这么当是扔进海里了,连个落水的声音都没有得到,都有那么几分不甘!
山羊轻拍着自己的脸面,打着哈哈说道:“庞老爷,你是说你的南海归遗吗?那可是真真正正的宝贝呀!你看我这脸上的皮肤是不是比以前白皙了许多呀!”
庞老爷不知道这是何意,只得凑过来仔细看了看,确实不像初见到他那样,那么出油的面容,那是就像一个日照下,插鞅的农民!而现在却变成了一个白面小生了!这才几天不见,居然有这般神效,难道他是一个妖怪,脱下了他那张狰狞的脸皮,又敷上了一层新皮!
庞老爷吓得连忙往后打颤,嘴唇哆嗦,问道:“上峰,这是何意!”
山羊须从怀中拿出一个帕子,朝庞老爷比划了几下,示意他过来看看!庞老爷也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只得把脖子伸了过来!
只见他小心的把帕子四角地叠开了,见四个角分开后,里面出现一些白粉,那白粉晶莹剔透,似白银一样雪白!
庞老爷一时不明白山羊须这是何意,难道他想用这些白色的粉末回敬我,就当抵了我那颗南海归遗!他连连摇头,自己的脑袋也不是秀逗了,他那会那么蠢,做这种赔本的买卖呀!这打死我也不肯的!
山羊须见他没明白自己的意思,于是用手掌在上面敷了敷那些白粉,把他们敷到了自己的脸上,然后深吸了一口气,好像是容光焕发一样:“没想到这宝贝有着美白,保湿,除皱的效果!你我的肌肤是不是重新重生,又年轻了几岁呀!自从敷上了这个宝贝,我就想起了我年轻的时候,依然是那么风流倜傥,英俊潇洒!”
周围那些乡绅听到都几欲呕吐,但是看着上峰就在身边,关系着自己的锦锈前程,硬是把那五谷杂粮又给生吞了回去,还着口中咀嚼:“上峰,真是与众不同!”
……
山羊须见庞老爷还没有明白自己的意思,又沾了一些白粉敷在了庞老爷那张满目疮痍的脸上,立刻化腐朽为神机,那些坑坑坑洼洼的坑渐渐被碾平,似乎少了一些岁月痕迹!
只听山羊须说道:“这宝贝呀!保湿,除皱,可以使你年轻个几岁呀!真是一个好宝贝呀!”
庞老爷用两只肥胖的手使劲在脸上搓,只到搓出一垛深海藻泥,他这才把心放到了肚子里!姣笑道:“上峰,这是开玩笑了,小老儿这张黄土高坡的脸,早习惯了日晒雨淋,那用得了这么金贵的东西呀!上峰,真是折煞小老儿了!小老儿再活几年,就没入黄土了,皮糙肉厚的,没那么的讲究!只希望上峰给我几年为一方百姓服务几年,小老儿就含笑九泉了!”
“庞老爷,这才几日不见!你连你的宝贝都不认识了吗?”
“什么……”庞老爷闻起来,那股味道,确实似曾相识,但是他仍然不敢相信,反问道:“难道是……”
“没错,就是你进献的宝贝,南海归遗!”
“我的妈呀!”庞老爷一屁股坐在地上,这下他是再也站不起来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