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帐汗国的问题,是压在腓特烈及华伦斯坦心头上的一块大石。
这个国家在古代曾经一度称霸无尽草原,但后来逐渐衰落,从一百年前起更成为了神圣罗马的附庸国,但他们并不甘心屈居人下,一直在暗中争取完全独立,只是惧怕神罗的强大国力才不得不暂时隐忍。巴尔干战争打响以来,金帐汗国也被迫派兵助战,但他们的大王子阿提拉出工不出力,只懂得虚张声势,敌人一来便撤退,坐拥十万大军却未曾打过一场硬仗。
在佩拉之战的最后关头,正是由于阿提拉的畏敌避战,才让敌军得以成功突围,将主力撤退到温泉关要塞。每次回想起来,腓特烈便恨得牙痒痒的,只是当时他却还没有怀疑到这些野蛮人可能已经怀有异心。
这次出兵伊利里亚,虽然一开始不太顺利,但也还不至于会惨败收场,拖着敌方的兵力直到温泉关之战完结应该是没问题的。这时阿提拉却罕有地主动请战,腓特烈这时还没察觉到异常,还以为这些野蛮人终于知道羞耻而愿意痛改前非、奋勇杀敌。没料到金帐汗国出兵之后形势反而急转直下,没过多久之后便传来神圣罗马军全军覆没、贝蒂元帅以及格劳刻大将等全部战死的消息,最终从伊利里亚山区逃出来的自由区区数百名普通战士,一个个浑身带伤、精神失常。
这一战神圣罗马损失可谓极为惨重,而金帐汗国却自称也经过连场苦战。只因贝蒂贪功冒进而战败,他们独力难支才不得不退却。这一番话实在难以令人相信,腓特烈及华伦斯坦都怀疑阿提拉早已经与敌人勾结在一起。只是苦于没有证据,而如何安置他们,也成了一个大难题。
此时在马利斯王宫之内,两人沉默了好一会儿后,腓特烈终于开口说道:“让他们留在战场上,终究是个祸患,不如将他们遣回国内。待战争结束之后再做处理。”
华伦斯坦摇头道:“这样只怕不妥,现在神圣罗马国内兵力空虚,虽然有太子殿下坐镇。但金帐汗**队退回去后再加上其留守在大草原上的兵力,足有十五万大军。假如他们勾结一些心怀异志的诸侯,里应外合突然袭击的话,恐怕太子殿下也很难抵挡。到时候我们后方有变。军心必然大乱。不但无力继续进攻温泉关,甚至连撤军回国也难以做到!”
皇帝咬了咬牙说:“既然如此,不如干脆趁他们没有防备,调集兵力将他们彻底消灭!”
华伦斯坦吃了一惊,连忙劝道:“陛下请不要行事过急,现在我们并没有对方勾结敌人的证据,假如派兵攻击的话,恐怕会造成其它盟国的不满!万一未能消灭对方。不论是被其逃回草原或者逃到温泉关内,都会造成更严重问题!”
元帅的话确实有道理。现在的形势最好是稳住那些野蛮人,不宜激化矛盾,腓特烈不由得又沉默下去。
华伦斯坦考虑片刻后便提议说:“我有一个办法,可以监视金帐汗**队,隔断阿提拉与敌人的联系,防止他们退回草原的同时,又不用耗费我们的兵力!”
“真的?”皇帝顿时转忧为喜,马上追问:“到底是什么办法,请元帅说出来吧!”
华伦斯坦笑了笑说:“很简单,阿提拉不是说他们在伊利里亚连番苦战,损失很大吗?干脆就顺势让他们移师到东罗马军队控制区的后方修整,让斯拉夫熊族来监视金帐汗国人!这样做的好处是,第一能将阿提拉与伊利里亚及温泉关方向的联系隔断,同时也能堵住他们回归草原的通道;第二斯拉夫熊族与金帐汗国同为野蛮人,应该更能了解他们;第三即使金帐汗国忽然倒戈,首先被袭击的也是东罗马及斯拉夫熊族,我们有足够的时间做好准备……”
两天过后,腓特烈忽然从前线调集大批部队逼近了金帐汗国的驻地,同时派使者请求阿提拉移师到属于东罗马人的东北战区休整。
这时金帐汗国还未做好彻底倒戈的准备,不敢轻举妄动,又找不到拒绝腓特烈的藉口,无奈之下,阿提拉只好率领军队移师到东北方的斯拉夫熊族驻地旁重新安置下来。
此时温泉关之战已经进入了白热化阶段,神圣罗马及东罗马联军凭着优势兵力在前期进展顺利,已经将奥林匹亚联盟在外围建立的据点全部清除,大军抵达要塞之下。
温泉关是一个极为坚固险峻的要塞群,以左中右三个巨型菱堡为核心展开,四周还筑有无数的炮塔、地堡、战壕等永久性立体防御工事。上面安装了大量重型魔法炮等防御武器,相互之间可以彼此支援形成交叉火力,如果其中一处陷落,又能将通道完全隔断,不会让敌人有机可乘。要塞两边是高耸入云的崇山峻岭,根本无法展开兵力,只有中间一条崎岖小路能直通中央要塞之下。
连日来,联军以极为猛烈的炮火开山劈路,终于又炸出了几条勉强能走的山路,但依然不足以容纳大军。神圣罗马元帅华伦斯坦及东罗马元帅贝利撒留选派出三十万精锐,分为十路,从左中右几个方向日夜不停地攻城,同时联合舰队从空中出击,与奥林匹亚联盟的中央浮空舰队为争夺制空权而激烈对决。
短短数日之内,双方已经付出了十多万伤亡,特别是要塞前方被炸得支离破碎的山路上,遍布了血肉模糊的尸体和残骸,血水染红了大地,甚至在一些坑洼处汇集起来形成了血潭!
虽然如此,战斗并没有随着伤亡人数的增加而停止,反而日趋激烈,联军很快增派兵力,继续日夜猛攻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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