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血食?难道这次来的不止你二人?”被蓝应天一眼看的不知所措的黎云脸色剧变,佝偻的身体骤然化作一道道残影,在守卫队长还没反应过来时一把捏住他的脖子举在了空中。
黎云的爆发完全出乎了两名血甲守卫的意料,看他一脸狰狞表情,双眼充斥着犹若实质的怒火,就连之前战斗之际都没有如此杀气腾腾,显然极为紧张这个问题。
守卫队长一口气憋在喉咙说不出来,只得拼命向一旁的同伴使眼色,示意其赶快回答黎云的话。
“王将......大人”被黎云打伤的那名血甲守卫已经有些魂不守舍了,如果说之前他还以为和守卫队长一起联手可以抗衡眼前这个曾经统领整支血皇卫的四王将之一,那么现在看到小队中最强的队长竟连黎云一招都挡不住,他内心只剩下无尽的恐惧和后怕。
“快说”
黎云声如雷鸣,轰隆隆响彻在血甲守卫耳边。
“是......是的,这次因为前线战况不利,中央大殿特地下派了两位大人和我们二人同行,防止献祭仪式遭到埋骨之地后方的杀戮者破坏”血甲守卫吓得身体一颤,一口气交代的清清楚楚。
“该死,是贵族么”黎云神情一怔,下意识松开了守卫队长,皱着眉头思索起来。
“祭品可选好了?”片刻,黎云沉声问道,语气中夹杂着一些忐忑。
“咳咳,王将大人放心,今年的祭品已经在上一个村子选定,您不必担心”守卫队长似乎知道黎云在担心什么,颇有深意地看了小舞一眼,喉头微微一动。
黎云闻言长出一口气,对着二人摆了摆手道“没你们的事了。守好村子入口,以后把眼睛放亮点”。
“是,是”守卫队长连连应声,目光复杂地看了不远处一动不动的蓝应天一眼。转身大步离开。
“队长,感应令牌......”那名血甲守卫面色一急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守卫队长呵斥一声,揪着肩膀的那根犀牛撞角拉走。
黎云目送两名血甲守卫离去,一丝疲倦刚刚涌现脸庞就被他强自压下,低头对怀中的小舞轻声说道“小舞下来自己走好不好?爷爷有些累呢”。
“嗯”小舞乖巧地应了一声,跳在地上怯怯地看着黎云,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些什么。
“小孩子不要整天胡思乱想了,爷爷可是很强的”黎云见小舞眼眶中涌出丝丝水雾不禁好笑地弹了弹她的瑶鼻,拉起她的手轻声道“走。跟爷爷去看看哥哥怎么样了好不好?”。
“呀”小舞惊呼一声这才记起蓝应天身处的境地,连忙甩开黎云的手朝蓝应天跑了过去。
黎云不敢怠慢紧随其后,他不确定蓝应天此时的状态究竟是好是坏,在那短暂的对视中,那双银色眼眸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威压甚至让他这个曾经常年身居高位的人产生了畏惧心理。虽然只是一瞬间,但对方仅仅是一个凝元境的少年,拥有这样的上位者威压自然非同寻常了。
小舞跑的很急,在蓝应天施展诡步救她的那一瞬间,这个年少单纯的女孩心中就充满了浓浓的感激之情,和蓝应天初见面时的不愉快,芥蒂早就抛在了脑后。一脸担心之色。
短短距离让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跑的颊生红晕,身上的黑色斗篷被风吹落肩头,耷拉在小舞腰间像是一件破烂的裙子,摇摆中拂起一蓬灰尘。
就在她距离蓝应天不过两米,想要止步时,一只脚刚巧不巧地踩在了黑色斗篷的一边。整个人顿时失去了平衡,张开手臂向蓝应天扑来。
只是即便是近在咫尺的意外蓝应天依旧无动于衷,一对银色眼珠仿佛洞穿了空间,无视小舞的跌来,观察着常人不能察觉的事物。
“啊”小舞脑袋狠狠撞在蓝应天小腹。两只手臂死死抱住蓝应天的腰,深深埋没的脸庞发出一声心有余悸的娇哼。
这声娇哼终于引起了蓝应天的注意,那对银色眼珠一转向下,定定地看着小舞的头发,隐隐泛起一丝涟漪。
“哥哥......你没事吧?”小舞抬头一望,入目便是璀璨的银色,当下眼神有些迷离起来,不过她很快注意到自己的姿势有些不雅,小脸一下子红晕密布,连耳根子都鼓起了细碎的小疙瘩,扭捏着衣角说道“小舞......小舞跑的太快啦”。
蓝应天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停止了血化,但是觉得自己头颅好像裂开般的疼痛难当,浑身上下也没有一寸地方不异常灼热,但不知何时后,各处地方又一下子变得清凉无比,其中的舒适之意让他都忍不住叫出声来,但在一种无法抵挡的深深疲惫下,又很快的沉沉入睡起来。
中途他醒来好几次,每次身体都是在这两种极端的感觉之间来回变换,渐渐地让他生出一个很是熟悉的念头。这个念头越来越强烈,越来越清晰,终于蓝应天心中一震抓住了关键,明白了这种独特的清凉舒适感来源之所在。
是神秘清流,是神秘清流再次从丹田深处涌出的快感,意识到这一点后蓝应天顿时无比清明,三天前发生的事犹如烙印般开始抽丝剥茧。
那一次,是神秘清流首次体现出与以往不同的一面,自蓝应天记事起,神秘清流除了带给他远超常人的身体恢复力就没有什么其他功效,有时还会强行夺走本该属于他的力量,直接导致他消耗培元丹的速度犹如鲸吞。
但是三天前的那一次不同,神秘清流刚一出现就霸道地吞没了他体内的血化之力,接下来却并没有如他所料地退回丹田深处,而是发出犹如心跳的脉动。这个脉动蓝应天也很熟悉,那是他第一次和奇奇相遇时生出的感应,没想到时隔多日,在这个陌生的世界中再现了。
只不过这次的感应来的异常强烈,和遇见奇奇时有着些许相互吸引力不同,更多的是摧枯拉朽的压制,铺天盖地的霸占,瞬间就让蓝应天后背一阵汗毛倒立,生起有多远逃多远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