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看了多久,从恍然中回过魂来,耳里叽叽鸟啾已是彼伏不断,刚才的微曦已经大亮.林华安一夜未睡,奇怪的却没有半点昏困之感,反倒是神采亦亦。
他温柔再啄了怀中爱妻的小杏唇,见她不依地轻刷着嘴儿,受不住移唇往她红扑扑的小腮啄吻,直到现在才猛然发觉,原来宝贝竟漂亮如此,和平常不一样,今天的她特别的美,就是世上最美的女子了。
眷爱又看了一会儿,他才轻轻把她从怀里移到枕上,挪下床时,一股幽冷猛地袭来,顾不得穿亵衣,先拉了拉甜睡人儿的被子,在寒凉侵袭不到她了,这才伸展着双臂,转身朝房外轻步了出去。
天曦清澈,冷宫无声,裸着上身走出的林华安只觉天宇广阔,大地无音,一股难于言喻的舒悦传遍四肢百脉,拾足走到廊井粗石上,去年秋天的落叶凌乱散满一地,这里没人打理,自然也不会有人。
以前天还没亮他就起来了,穿上衣服后,数之不尽的事情就包围着自已,突然一个乐的轻松,他反倒浑身不对劲。
徐徐走出居住的盒院,昨晚没注意,青天白昼下,原来杂草远端有一座巨大的湖泊,让凌乱的树木包围住,另一面远远就是围墙,一条长草的土径连接着一座接一座的盒院,不用看也知是没人居住的。
一路闲游而来,他观看了各间盒院,想不通为什么皇宫会有一座冷宫?更想不通皇宫五月前才峻工,怎么这座冷宫却残破成如此?大量的盒院栅门都掉了,糊窗更是斑驳陆离,有些房间的梁柱倾塌,就连院井都肮脏之极,让他有种错觉,这里根本就不是皇宫的一部份,而是一处百年无人居住的荒野鬼屋。
百思不得其解,他跨走出冷宫禁门,当先见着的就是驻守的御卫们,众人惊见自已裸身赤足似乎很惊讶,他却没什么感想,指着张大嘴巴的罗宏,笑声道:“闭上你的嘴巴,去,派人把里面那一座湖泊给我打理干净了。”
震惊的罗宏愕然,再次把皇上打量了一遍,急声应喏后,又听得他询问:“肚子饿了,嬷嬷们把我的早膳备妥了吗?”
“妥了,妥了。”罗宏急速禀道:“天不亮时嬷嬷们就把鱼肉鲜蔬置妥了,不知皇上可有什么想吃的?”
“我倒是没有,就是不知皇后爱吃什么。”林华安喃喃自语,想得嫣儿不挑食,便摆了摆手,表示不须要刻意安排什么,回头瞧了荒凉的冷宫一眼,非常好奇询问:“罗宏,要是我没有记错,宗国建立才七八个月,这座皇宫原本是皇甫烟设立的林府,因为宗国建立,才改建成了皇宫,没错?”
罗宏不知他到底要说什么,点了点头。“是呀,皇宫原本是林氏府邸,占地一万三千倾,东门在大理城中,西门连接沧江,南门则达点苍,北门是丘原。应天王后原本预计耗时五年峻土,直到去年两位王爷突然宣布宗国成立,这才ri夜赶造,于去年十二月完成。”
“那就对了。”林华安知道的也是这般,后指冷宫询问:“既然皇宫建成还不到五个月,这座冷宫怎么残破成如此?短短五个月杂草乱树不可能长成这样,而且满地堆积的落叶,一看就知是十数年积累的,这是怎么回事?”
罗宏倒没想过这个问题,要不是昨天听皇上提到过冷宫,他连皇宫有这么一处地方都不知晓,吱吱唔唔答不出来时,瞥见海富满头大汗从远端奔来,惊喜之极急忙招唤:“海公公,快来,皇上询问新建的皇宫为何有此处诡异地方。”
海富刚刚陪朝完,见着两位王爷在上书房掐打起来,吓的差点一命呜呼,偷溜前来禀报时,听得四候爷嚷叫,抬眼往冷宫石门瞧去,惊见皇上光着上身,赤着脚丫站于前面,哎呀一声大叫,加快飞步,人还没道急声便道:“皇上,您怎么光着膀子呀,要是受寒了便不好了。”
“行了,行了。”林华安极是反感这太监大惊小怪,要不是缘茵说一定要,他绝对烧了那座净身殿。瞧了满头大汗的海富,他用屁股想就知道阿真和阿纶搞出让人心脏无力的事了,其它暂且不问,后指冷宫,又把刚才的询问说了一遍,询问道:“海富,你可知晓这是怎么回事?”
海富身为内侍总管,皇宫上下没有一处不知的,见皇上如此疑惑,急急躬禀:“皇上,皇宫位置原本就是平原及荒林,应天王妃选址造建时,冷宫就存在了。此处原是马贡草场,七十三年前马贡草场搬迁,这些宅子就一直空下。那时负责建府的监长郭龙见着此地,便没让工匠拆掉,上禀应天王后时,王后又迟迟没下令拆除,直到宗国成立时,应天王后才下令保留此地,建火场于旁,设禁挂匾为冷宫。”
“原来如此。”林华安明白了,而后一愣,皮笑肉不笑对海富询问:“你说建府之初时,工部尚书郭龙就请示皇甫烟,可皇甫烟一直没任何表示,直到宗国建立时,她才把此地更改为冷宫?”
海富点头。“是这般。”
得到肯定,他眉头往天里一挑,要是他没记错的话,这栋原要建林府的皇宫是前年开始的,皇甫烟竟然在三年前就知道林氏会建国?那时他还没来,阿真也还没活呢。
想了一下,转对罗宏询问:“皇甫烟这次有和阿纶回来吗?”
“有,应天王后及三位王妃都回来了。”罗宏禀道,突然笑了起来,追加再禀:“语yu王妃和文静王妃也都在王府里,皇上要见见王妃们吗?”
“是该见一见。”林华安笑着点头,随后又摆了摆手,手指海富笑道:“阿纶和阿真八成把我的婚事丢给她们,自已却落了一身轻。你和大宗正前去两座王府,让我这一干弟媳们多cao些心,不要三宫九嫔,让她们思拟出后宫新规,把这一百多职设起来。跟她们说,等我搞定皇后,一定和她们吃饭。”
海富早就想提此事了,见皇上主动开口,娘脸顿时伦布浓浓的欢喜应喏,本来就是,哪一国的皇后身边没有总管呀,就他们宗国的皇宫空空荡荡的。
“嗯。”想了一下,他笑声再吩咐:“让井儿掺与此事,不然她太闷了。好了,留下两人守门就行了,都去忙自已的事,别来碍我的眼。”
罗宏和海富齐声应喏,眼见皇上转身要走,海富额头大汗急冒,犹豫了一下,哀声禀道:“皇上,刚刚……刚刚两位王爷在……在上书房吵……吵起来了,还……还打架了。”
“什么?”才转过半身,听到阿真和阿纶在上书房打架,林华安嗓音不觉大了起来,板起脸喝问:“这两个家伙又为了什么?竟在上书房打架?可有无人在场?”
“没有,没有。”海富连忙摇头,窥看了板起脸的皇上,低声急禀:“是奉天王爷先动手的,今天早朝两位王爷迟迟没来,最后奉天王爷来了,一脸不高兴,殿中又是拍桌又是嚷骂的,后来下朝到了上书房,奉天王爷把跟随的诸位大人赶了出去,很快应天王爷就来了。”
说到这里,他脑袋更低,更小声禀报:“奴才候在门外听,奉天王爷骂应天王爷,说本来应该他上朝的。应天王爷骂了回去,说是奉天王爷陷害他。然后上书房内就没声音了,很快便是大量的咆吼和扔砸之声,两位王爷打起来了。”
听完,林华安额头泛黑,什么都懒得讲,一个转身跨步就往冷宫走入。
皇上突然转身走人,禀报的海富张口结舌了半会,见着四候爷吩咐了两人守在门口,领着御卫们也走了。顿时,他差点哭了出来,哽咽转过身,飞快往上书房奔去,也不知现在情况如何了?两位王爷就像前世有仇般,怎么皇上偏偏把他们放在一块呀,这不是要他的命吗?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