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也可以叫你们同学们吧?毕竟你们现在是在课堂里,今天咱们不讲故事。”坐在教室里,张振华翘着腿对坐在周围的战俘们说道。
“张sir。那你要和我们说什么?”
“我就是想知道在来到这儿之前,你们对我们中国人到底是怎么看的?”张振华喝了一口捧在手中的茶缸里的热水,“准确一点说,就是对我们的新中国是怎么看的?”看众战俘很是犹豫的样子,张振华笑道:“不要怕,毕竟这几天咱们聊得这么开心,就算不是朋友也算得上比较熟悉了。你们要真是不想说,我也有办法。”说着,站起身来到黑板前,拿起粉笔飞快地在上面写道:a,不尊重民主、野蛮;b,贫穷、落后;c,对世界有威胁;……。”写好之后,转过身又回到战俘们中间,“现在我背对着黑板坐在这里,你们自由上去投票,可以多选。在投票的时候派几个人看住我,不让我回头。怎么样?公平、民主吧?”
众战俘互相看了看,点了点头。簇拥着张振华来到教室后面,背对着黑板坐下。张振华坐下后哼着歌翘起二郎腿,一时地吹一吹手上还很烫的茶缸里的水。
“张sir。你哼的是什么歌?非常好听,像是俄国歌曲。”身边的一名战俘问道。
“它叫《共青团员之歌》,是二战时期的一首歌曲。想要听它的歌词吗?放心,没有一点宣扬红色思想的意思。”那名战俘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张振华一笑,用英语把歌词讲给战俘们听,最后笑道:“怎么样?我没骗你们吧?其实我也理解你们为什么这么小心,听说你们美国最近出了一个叫麦卡锡的疯子,带着手下一群疯狗看谁都像可疑分子。是这样吧?”
几个人点了点头,“确实是这样,听说有很多人已经被抓起来了。”
张振华笑道:“你们知道他给我的感觉是什么吗?那个麦卡锡就像是穿越时空,刚从几百年前的中世纪宗教裁判所过来的一样。只要和他的观点不对,或者他看不顺眼的人就是异端。”说到这儿,张振华转向阿尔伯特,“其实我也奇怪,为什么你们的教义最初订立的时候不能包容一点?为什么要那么有侵略性?我们中国有句名言:‘海洋之所以广大,是因为它能容纳各种江河’。”
“那你们的斯大林不也是这么干的吗?”阿尔伯特质疑道。
张振华摇了摇头,“首先,斯大林不是我们的中国的,他是苏联的;第二,斯大林也是欧洲人,俄国人以前信奉的是东正教,是基督教的一大分支。好了,他们都写得差不多了吧,该换你们去了。”
又过了一会儿,阿尔伯特走过来说道:“张sir,我们选好了。”
“好,让我看看。”张振华站起身转向黑板,“哦~还不错,没有太超出我的预料。觉得我们贫穷落后的占大多数。没错,我们现在确实是贫穷落后,这点我承认,直到现在我们国内的文盲率还在80%以上,不认字就必须落后。至于贫穷,大家看看我身上穿的衣服就知道了。”说到这儿战俘们发出了一阵哄笑,“不错,我们现在的军装确实没有你们美军甚至是德军的衣服帅。选a的也不少,这点我同意一半。”
“张sir,为什么同意一半?”
“因为,我们认为的民主和你们认为的民主不是同一个民主。”张振华笑了笑,“听上去有点绕吧?你们认为的民主是一个党在台上,另一个或者几个党在台下,然后两边对着干,谁能抢到多数票谁就赢,是这意思吧?”众战俘点点头,张振华接着说道:“可我们的民主是所有的党都在台上,只要你不搞破坏,那么我们可以一起管理这个国家。你们觉得这样不好吗?”
“可是你们不是把反对你们的蒋先生赶到台湾去了吗?”
“那是因为是他首先对不起我们的人民,所以人民才把他赶跑。”张振华解释道:“你们能够想象一个国家的货币在发行了不到一年的时间里,就贬值几千甚至几万倍吗?蒋先生就这么干过。你们能够想象一个国家为了阻挡敌国地入侵而炸掉河堤,却淹死了几十万本国的百姓吗?蒋先生也这么干过。你们能想象一个国家不发展自己的工业而宁愿向外国政府买这买那吗?蒋先生还这么干过。你们能想象一个国家的元首放任自己的亲戚贪污、走私、恶意炒作本国货币使其迅速贬值,却不受到任何惩罚吗?这些事情蒋先生都干过。”
看着下面的战俘交头接耳,张振华叹道:“先生们,我请你们好好地想一想,这些事情如果发生在你们美国,你们会怎么办?当然,也许你们会说我故意诱导你们。没关系,你们回去之后可以去台湾、香港还有印尼,去问一些普通的中国人。或者去翻翻这段时期有关中国的报纸、资料,多了解一些你们就会明白的。”
“至于野蛮,虽然我不想承认,但我不得不说我们中国很多地方确实存在着一些非常野蛮的现象,包括我们占大多数的汉族人。有些民族现在还保留着奴隶制,那里的奴隶主可以用奴隶的头制成酒具,可以活剥下奴隶的皮用它来抄写经文。请问这样的制度、这样的奴隶主我们不该消灭吗?更何况我们并没有到外国去这么做,我们只是在清理自己国家内部,这有什么不对?好了,今天,咱们就聊到这儿,大家都散了吧。”
“长官,再多说一些吧。”阿尔伯特抢先说道。
“是的,再说讲一些吧。”其余的战俘也纷纷说道。
“那好,再多讲一些。”张振华点点头,“刚才在下面我和阿尔伯特说过,你们信仰的基督教很有侵略性,就像上帝对亚伯拉罕说的‘你所望到的地,都是你和你的后裔的’。我们的神没有上帝那么大方,他们没有许给他的子民什么,只赐给我们勤劳的双手,并让我们在动手的时候变得聪明。我们今天的国土是我们中国无数代祖先一寸一寸开垦出来的。如果用一个图形来形容的话,我们中国文化就像是一个圆,而且是一个不断旋转的圆。它具有很强的向心力,可以不断吸收或者是反弹来自外来的作用力。好了,明天再说吧,中午快到了,大家该吃饭了。下课。”
汉城,这座刚刚被“联合国军”从赤色军队手里光复过来的城市,放眼望去,到处都是被炮弹摧毁得一塌糊涂的房屋。一队美式“谢尔曼”坦克隆隆地开过街道,队伍后面是一辆辆装载着大兵的卡车。在队伍中间是两辆军用吉普,车上都架着“”重机枪。在第二辆车里坐着的就是美第八集团军司令,马修·李奇微。
李奇微坐在车里,看着这座被光复过来的城市,心里却没有一丝得意的感觉。在刚刚发动的反击作战中,对面的中国军队并没有按照他预想的那样被自己的“磁性部队”吸引住;相反的是,很多次在他的部队到来的时候,中国军队已经撤出了原来的防线。如果按照惯例,美军应当乘胜追击。但吃过两次亏的他们也变得精明起来,先头部队在等大部队上来之后才敢继续向前迈进。这样一来,尽管美军大规模地装备了坦克汽车,但行军速度却比一、二次战役的时候慢得多了。为此,麦克阿瑟不止一次地催促李奇微迅速向前推进,但李奇微却始终坚持小心谨慎的态度。
“一定有古怪!”坐在汉城的临时司令部内,李奇微望着眼前的地图,不断地思考着这个问题。“将军!”一名通讯兵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
“什么事?”李奇微心中长升起不好的预感。
“后方发来急电,我军水源、乌山军火库被炸。”
“什么?!”
“将军!”又一名通讯兵跑了进来,“东线发来急电,江陵码头遇袭,油料仓库发生爆炸,另有数条铁路及桥梁被毁。”
“该死!”李奇微狠狠地捶了一下桌子,“命令前线部队暂时停止前进!命令后续部队迅速修好被毁设施,并派重兵保护各处仓库及交通要道。”
“将军,这会不会是那些赤色游击队的小规模零星骚扰?”旁边的秘书问道。
“不会。”李奇微非常肯定地说,“我研究过红色中国军队的战术,这是他们的一贯作法。而且据从前线回来的士兵说,他们好像也装备有火箭筒,如果是那样造成的破坏还会更大。没想到他们不仅看穿了我的计划,还想出这么个办法来。”
“将军,那我们是不是还要继续执行战前计划?”
李奇微叹道:“如果我是总司令,我会立刻下令中止计划,全力保卫后方。并通知国内与北京方面联系,尽快开展谈判,这样我们的损失也许还会小一点。可偏偏我们的总司令是麦克阿瑟,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