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上的草刚刚泛黄时,一支商队正穿行在茫茫草原向位于漠北的大石城行去,这支商队约有两千人,在草原上算是比较庞大的一支,与其他商队不同,这支商队的卫兵非常多,总计不下八百人。
护卫们虽衣着五花八门,但精气神如一,那马也都是清一色的河西军马,稍有阅历的人都不难看出这其实是一支久经战阵的精锐骑军。
大石城的城主控制着这片绵延万里的草原,虽然盗匪仍然不绝,但凡去往大石城的商队都是安全的,只须有十几个健壮的佣兵防备那些小股的不成气候的散兵游勇即可。
稍成气候的马匪断不敢劫持去往大石城的商队,任何对城主朋友不敬之举都意味着灭:“狐狸精,谁是狐狸精,你看清楚了,她也是个契丹人,你拿大唐皇帝赐的棒子打契丹人的狐狸精,合适吗。”
欣欣古尔录显然沒弄明白这里面的弯弯绕,一愣神的功夫,杨昊已经用足了力气,把那根唐朝皇帝亲赐的鞭打六宫的棒子扔进了河里,瞬间不见了踪影。
欣欣古尔录诧异地说:“你……这是皇帝赐的。”
杨昊大咧咧地说:“皇帝已经驾崩了,他赐你的东西已经沒用了。”
这个朴质的草原姑娘既听不懂驾崩的意思,也搞不清先皇御赐之物并不会因为皇帝升天而丝毫减损效力,她眨眨眼,一时不知所措。
张莺莺很理解这位杨门正妻的困窘,就小声地解释道:“大唐的皇帝已经病逝升天了,按照礼制,他御赐之物,不能再启用,所以,姐姐,您的那根棒子不管用了。”
欣欣古尔录盯着张莺莺,歪着头,眼珠子一轮,疑惑地问:“你不是莺莺姑娘吗,你是他的侄女,怎么能做他的妻子呢。”
张莺莺脸刷地红了,欣欣古尔录脸又转向杨昊,想讨个说法,杨昊哈哈一笑,搂着欣欣古尔录,说:“借一步说话,借一步说话。”他搂着妻子去了河边,向她解释为何侄女变妻子的原因,他手舞足蹈,吐沫乱飞,说的暴跳如雷的草原妻子一愣一愣,竟是无话可说。
哗哗的流水声遮掩了他们说的话,张莺莺听不清杨昊具体跟她说了什么,但从他的姿势可以看出,杨大忽悠把草原小鹿忽悠的够呛,她忍不住扑哧笑了出來。
立刻就收到了几道凌厉的目光,杨美六人都不怀好意地盯着她,那目光狠的能吃人。
杨昊终于挎着他的草原小鹿回來了,小鹿满脸红光,眸子里充溢着浓浓的爱意,她向杨美、杨目宣布:“这位莺莺小姐,以后和我们是一家人了,你们要向对我一样礼敬她,你们瞪她的眼,如同瞪着我。”
杨美、杨目还有些老大不乐意,张莺莺已经乖巧地上前去行礼了,她一口一个姐姐,叫的杨目、杨盼开怀大笑,杨巧、杨笑沒了敌意,最固执的杨美,也收起她那道浓眉,嘴里却咕哝着:“棒子扔了,家里还有打人的鞭子呢,别以为叫几声姐姐就太平无事了,犯在姑娘手里,一样打你个满地翻。”
商队继续前行,欣欣古尔录坐不惯车,仍旧和六姐妹骑着马。
张莺莺总算去了一桩心事,心情很好,脸颊红润润的。
她悄悄地问杨昊:“打人的鞭子是怎么回事。”
杨昊道:“那都是旧事了,回去我就收了她的鞭子。”
张莺莺咯咯地笑了起來,她掩着嘴越笑越狠,笑的浑身乱颤,好容易才止住了,她对杨昊说:“你那根鞭子是收不回來了,它呀,已经被你的小鹿给弄丢了。”
杨昊想到欣欣古尔录那副顾头不顾尾的样子,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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