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不愿意自己走出来,那本小姐只好舍命陪你玩一玩了!”良久,根本没有人出来承认,惜语冷笑一声说道,随后再次看了看千谷言溯的尸体,“明日启程回去幽谷镇,哥必须葬在幽谷镇!”
她忍着心里的悲伤,强迫自己冷静,“在本小姐将内奸揪出之时,所有人不得离开队伍半步!谁敢忤逆我的意思,谁就是内奸!要是你们有谁不服我的话,现在就站出来跟我说更明白!”千谷言溯离开了,而千谷惜语会在不久以后也会跟着离开,在将内奸揪出之时,她一定要撑下去!
虽然她是一介女流之辈,而且身子柔弱得很,可是却没有人敢忤逆半句。天月本是庄主生前一手创立的组织,庄主离开了,少庄主也离开了,那么现在也就只有千谷惜语一人有资格统领天月。
随后,她转身看向绯炎,“皇上,惜语斗胆向皇上借人,将内奸揪出以前,希望皇上能让你的人留在这里…以防那尉迟溅人会先我一步将内奸铲除。我可不会轻易让这250死掉的!”
“今日前来的四十名侍卫,尽你所用,只要是你的口令,便如同朕的命令!”绯炎怎么可能会拒绝她的要求。
“谢皇上。”惜语不忘礼仪,如同江湖之人那般向其抱拳道谢,“今夜只能打扰将军了,希望惜语能在将军府逗留一夜,明日一早便会带着所有人离开。”
“你要留在这里?”本是打算借人帮她找出内奸,听到她今晚要留在将军以后,绯炎便快步来到她跟前拉住她的手,“你留在这里很危险!”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要是尉迟溅人今夜敢来,那不省得本小姐一番力气吗?”
“你…”
“惜语,皇上说的是,你留在这里恐怕会很危险!”子绍快步上前帮绯炎劝说道。
可是却换来了她一记冷眼,冷得就好像面前这女子与自己未曾相识。
“要是将军担心惜语会打扰到将军府,今夜惜语便与所有人离开,绝不为将军府带来一丝麻烦。”
“惜语,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以为她误会了自己,子绍不禁拉住她的手解释道。
看到他拉着惜语的手,绯炎故意来到两人之前将他们分开,“你为何如此执迷不悟?”
“皇上,惜语将家务事处理完毕以后自会回来京城,还望皇上准备好一切,让惜语再嫁一次尉迟国!”
“你,你说什么?”虽知道她一定会做傻事,没想到她竟然真的已经将一切安排好了。
而她的脸上依旧一副波澜不惊之态,冷冷地瞟了他一眼,然后将他的手推开,“我要让世人都知道,尉迟溅人杀了自己的舅子!”
说着她便看着韶绪,“我们走吧。”
“惜语!”依旧一脸愕然的子绍反应过来以后,便马上来到她的跟前挡住她的去路,“你就留着将军府吧,在外面太危险了!”
看着敌不过自己的子绍,惜语勾扯了一下嘴角,一阵凉风吹过,扬起了她脸上的发丝,长长的伤痕很是刺眼。可是子绍却觉得她依旧是那个倾国再倾城的千谷惜语。
绯炎想要继续劝说,可是却被她直接无视,经过天月的弟兄们之时,她再次道:“今夜就委屈各位哥哥与那内奸相处一个晚上,惜语一定会尽快将那人揪出来的。”
随后,便带着菲儿大步往将军府内堂走去。
炎皇完全没了说话的机会,他憋了一肚子的怒火看着她的背影,随后只能向沐云辞使了个眼色,然后便转身带着小欢子离开了。
沐云辞看了看惜语的背影,然后看了看炎皇的背影,炎皇的身边还有赖瑞和祁竞,而且还有他的侍卫们。
如今最危险的人是千谷惜语,就猜到她醒过来以后一定会做出缺乏思考的愚蠢行为!果不出其然,明知道尉迟钰坤想要取她性命,她竟然还扬言要在将军府逗留一夜,然后明日要回幽谷镇…
这丫头果真是疯女人!
等到晚上,惜语在子绍安排好的房间里坐着,直到有人在外面敲门,她才勾扯了一下嘴角。
待菲儿替她将门打开以后,她看着进门的子绍笑了笑,“等你一晚上了,怎么现在才来。”
“等,等我?”
惜语喜欢说笑没错,可是如今她的脸上虽挂着微笑,却很是严肃。
子绍进门以后菲儿便将门关上,惜语坐在椅子上替他倒了一杯茶,并对他道:“我要跟你商量一件事。”
“什么事?”
她看着指间的杯子,冷冷扯了一下嘴皮。
深夜,将军府内外一切平静,天月的弟兄们虽不想被当成犯人那般被软禁,可是惜语说他们之间有内奸,所以只好安分地留在将军准备的大房里,门外更有将军营的人在看守。
只是,等到子时的时候,将军营却变得大乱。
“快来人,有刺客!”
将军营的人都手拿武器变得异常警惕起来,可是在他们以为刺客是来杀内奸的时候,杰诺却紧握手中武器在庭院大喊:“快去保护将军和惜语姑娘,刺客的目标是他们!”
守在大房前的守卫互相对视了一下,随后便马上手握武器冲向惜语的房间。将军才是他们的主子,他们又岂会因为房间里面的那些外人而置自己的主子于不顾?
而惜语房间外,七名身穿黑衣的刺客拿着武器与子绍和韶绪对战,将军营的大部分侍卫都前来相助。
惜语一直被子绍护在身后,生怕刺客会不小心将她伤害到。
而大房内的人,听到惜语遇袭以后甚为担忧,全数马上赤手空拳冲出了房间,都随着人群往惜语房间的方向跑去。
唯独一人,故意留在了人群最后,想到如此时间竟然有人来到将军府行刺,想必是主子的意思,必定是想要将千谷惜语也铲除掉,然后就能得到天月。而他也必须离开,在千谷惜语发现自己的存在以前必须先找到主子,这样他就会成为帮主子铲除千谷言溯的功臣了!
那名为文建的内奸趁所有人的焦点都聚集在千谷惜语房间的时候,便找到机会,偷偷消失在人群之后。
如今有刺客攻入将军府,将军营众多的人都不在岗位上,内奸轻易就躲过了依旧在岗位上的守卫,轻易一个跃身便从围墙上翻了出去。
只是,等他自以为自己已经安全的时候,却被一个身影堵住了去路。
等他睁大眼睛震惊之时,才发现挡住他去路的人正是沐云辞!
“你,你怎么在这?”内奸甚为惊恐,他是炎皇的人,如今千谷惜语出事了,他该在将军营内。
没等他想到事情的前因后果,沐云辞将笛剑抱在怀里,然后微微一笑,“看来疯女人果真有先见之明,你的智商也不高嘛。”
“这,一切都是圈套?”
“不然呢?来吧,乖乖跟本少爷回去,疯女人想你想得可苦了去了。”说着,他还向内奸伸了伸手。
内奸出来得急,手中根本没有武器,而且即便他手中有武器,也不会是鬼手的对手。
就在他在度量着如何能脱身之时,沐云辞一脸天真地问道:“难不成,你现在是在想着如何将本少爷撇开吗?”
见他有丝惊恐地看着自己,沐云辞笑了笑:“别多此一举了,你应该也知道,即便本少爷将武器让给你,你也不是本少爷的对手,而且论脚力的话,恐怕本少爷让你单腿也逃不掉,所以,你还是乖乖就范吧。”
“辞儿,不管什么时候,你都是那么多话啊。”
而此时,惜语也从将军营大门的方向出现,身边更有一帮天月弟兄与数位穿着黑衣的将军营士兵。
看到这副阵容,文建内奸才知道自己完完全全着了千谷惜语的计。
惜语身子虽不好,可是见到间接害死千谷言溯的内奸就在眼前的时候,体内的热血马上沸腾了起来。
她微微上前几步来到内奸的跟前,“所以,你就是那个250?尉迟溅人给你什么宝物了?竟然让你背叛了视你如兄弟的少庄主!”
“哼!”他虽是内奸,背叛了自己人,可他也是有骨气的一名250!“兄弟能当饭吃吗?与其在江湖冒死生存,还不如得到一大笔钱,过神仙眷侣的生活!”
“你这内奸,我要杀了你!!”华寒在众多弟兄间率先怒吼,随后更是想要上前一刀将他砍死。
可是经过惜语身边的时候,她却伸手将他拦住,“华寒,这人的小命已经归我了,放心吧,待会你和各位弟兄的份,我会一一帮你们给他的…当然,还有我的份,和你们少庄主的份!”
没等内奸惊讶的时候,惜语便向沐云辞使了给眼色,随后他便将手中的一支飞镖径直射向内奸的大腿上。
“韶绪,华寒,将他毫发不损地带到哥的跟前!”惜语的嘴角是挂着一个微笑不错,可是在黑夜中,她的笑更像是黑白无常的表情。
“是!”韶绪与华寒异口同声回应道,随后更是压抑着想杀人的心情将大腿受伤的250架住带回将军营。
惜语微笑地看着他被架着靠近自己,看了看不远处的角落旁有一只流浪犬,她冷漠地将视线挪到内奸的身上,然后靠近他,“辞儿,以防他做出什么傻事,劳烦你,先帮我将他的舌头割掉!”
“…”听到她的话以后,沐云辞先是一愣,随后带着一丝震惊地点点头,然后接过一名天月弟兄抛过来的匕首,当他逐步靠近的时候,内奸显得很是害怕,他惊恐地看着沐云辞,然后看着惜语,如今才发现自己将会接受比死还要恐怖的事情!
可是他压根没有逃避的机会,很快便被沐云辞活活将舌头割了下来,他的尖叫声并没让在场的任何人觉得伤心。
惜语似笑非笑地将手伸出,子绍皱了皱眉头,然后上前将手中沾有药水的布条递给她,即便他并不会接受如此残害敌人的招数,可是让她心里好受一点,暂时也就只有这个办法了。
她来到满头汗珠的文建跟前,看着他冷冷地勾出一个弧度,然后直接将手中的布条塞进他的嘴里。“这里有止血的药水,在本小姐好好侍候你之前,是不会让你死的!”说着,她拿着手帕弯身将地上的舌头捡起,然后用力地向流浪狗的方向一抛,那块鲜血淋漓的肉马上被流浪狗叼走。
她的神情如同死神那般冰冷无情,“反正给你留着也没用,倒不如送给那只畜生吧。”用极其怨恨的神情瞟了他一眼以后,更是冷冷道:“带回去。”
没了舌头,即便他想说话,也没人听得懂,而且惜语也不想听得懂,如今,她只想找这个背叛天月和千谷山庄的家伙,活祭言溯哥哥!
而没等他们往前一步,忽然一直冰冷的利箭狠狠射向内奸身上。
幸亏沐云辞身手敏捷,来到他的身旁将笛剑一挥,利箭被打落在地。
子绍见到真的有刺客出现,便马上护在惜语的跟前。
可是她却哼笑一声,然后推开两人向前几步看着不远处屋顶上的黑衣人。
“回去告诉你主子,本姑娘会亲自帮他铲除掉这个内奸,让他和红衣男都不用担心!”她冷冷地看着那名黑衣人,眼神就好像看到尉迟钰坤本人那般厌恶,“对了,顺便帮我捎个口信,他欠千谷山庄和琳妃的,本姑娘自会亲自找他要!”
语毕,转身便重新往将军营大门的方向走去。
可是众人却对她最后的两句话甚为不解,尤其是子绍,她为何要找尉迟钰坤算琳妃的帐?还有,尉迟钰坤为何会跟琳妃扯上关系了?
回到将军营,韶绪和华寒用力将内奸扔到言溯的尸体前,看了看面前那冰冷的尸体,他扭头冲着他们‘啊啊啊’了几声。
惜语去到言溯的另一旁,然后摸了摸他冰冷的手,“你在说什么呢?是道歉还是在辱骂?”再看了看他的脸容,来到这里的日子里,他都是那么的关心自己,而且还是她唯一的亲人,可是如今,却闭着眼睛永远地躺在那里!
“你的话我不想听,要是你想跟他说,就留着你死了以后亲自对他说吧!”她握紧拳头,怒瞪双眼地看了他一眼,眼角更是滑落了一丝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