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最准确的检验手段是验尸,即用剖开死者尸体的方法来评估死亡或致病原因。
卢荟的身体毫无疑问是完整的,说到要剖开她的胸口或扯开她的腹部,卢父卢母是一百个不愿意。同理,梨木也不希望有人把妻子的腹部剖开,掏出妻子的肝脾、子宫或心脏放在眼前仔细观察。
卢父卢母坚决反对,梨木也随了他们的想法,反倒是谢灵顿院方希望能验尸。似乎不弄清卢荟急姓心衰的诱因就会有医生彻夜难以入眠似的。
不过院方在家属的强烈反对下只能作罢,根据前因后果推测卢荟是在大陆做手术时做得不干净,由肝脏或脾脏的炎症渐渐积累最终引起的急姓心衰。
如今逝者已矣,卢父卢母和梨木一觉醒来就觉得悟了许多,究竟是哪家医院的责任已经无足轻重,只求保得大女儿一身干净、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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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架飞机降落在南华机场。
卢荟的尸体被运回了国内,卢家二老事先已经为她报丧。
很快,为期三天三夜的葬礼在11月9曰,农历九月廿六号清晨开始举行。
这天,卢家院门前的田垄道上立起了八根柱子,两块偌大的尼龙布在其原木的年龄必须要在百年以上,整块原木拼接制成的棺椁无疑是一件奢侈品。
少妇不知道该怎么接话才好,给死人准备那么好的东西又有什么用,还不如在生前好生照料一番,用墓地费、棺材费等几十万元丧葬费好好吃一顿山珍海味。
不过话说回来,卢家的两个女儿在梨木发迹之前就已经躺下了。
“那小子情深意重是不错,可惜他们女儿无福消受。”
少妇看着背影点了点头。
“是啊,被六根拇指粗的钢筋钢筋钉死在地上,送去医院倒是救活了,本以为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没想终究还是没熬过那一关。”
村妇也点头说道。普通状况被钢筋穿脑早就难逃一死,梨家老人两个外孙女即使能醒来也是个痴呆,想想还真是令人心酸。
“不说了,我先带孩子上柱香。”
坐轿车来的少妇辞了一声,拉着自己的女儿去拿香烛,路过梨木时还对他歉意地笑了下。
梨木则是站在招魂幡下颔首望着她们。只见少妇烧了香递给女孩,教她在棺椁前三拜四叩,随后两人一起插了香,往聚宝盆里烧了两张纸钱。
一般来说棺椁四周应该围着逝世之子女,等到奔丧的人从外面赶来,别人磕几个头,逝世着子女应该回应几个头,可惜在场没人能帮卢荟回礼。
惨遭上天摧兰折玉的卢荟没有子嗣,卢父卢母身为长辈只能站在女儿的棺椁旁低头示意。他们右手边帮着白色的布条,以此证明自己是卢荟的直系亲属。
如果去世的是男丁,打结就在左边;如果是女丁,那么打结就是右边。当然,前提是还有长辈在世,比如父母、爷奶任意一个还在世,那么打结就可以按规矩来打。倘若所有长辈都去世了那就不需要打在手上了,就赢直接打在额头正中间。
江湖骗子和懂行的人一看孝衣和打结就明白去世的是谁、家中还有什么人。
梨木无法为妻守灵,他名义上不是死者的丈夫,此时连旁系血亲都算不上。哪怕给吊唁者递一束香都不被允许,只能在这些既陌生又熟悉的亲戚之间游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