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担保,这个消息不是谣传?”赵林甫面无人色的坐倒在榻上,好半天,才这强撑着坐直了身躯,目光就像是受伤的孤狼一般,恶狠狠地紧盯着此人,阴森森地问道。
“相爷,小人绝计不敢拿这样的事来诳骗于您,小人也担心这个消息是那名校尉喝多了信口胡诌,可是仔细地观察了之后,小的这才发现了端倪。”
“大将军至那天公主府出现伤人案入府询问,就再没有露过面,而这之后,之前被大将军遣往各寨各堡的那些将领们纷纷归来,而且每一位,都会先去一趟公主府……”
“另外,之前常与我联系的大将军身边的亲兵也都没再出现过,就连经常喜欢去酒楼饮酒呷妓的胡左郎将也再也没出现过……”
“这,这怎么可能?”赵林甫抬头望向天空板,感觉到了一阵晕眩,这消息,实在是太让他一时之间难以接受了。
那位可是已经失踪了大半年,生死不知,就连契胡那边也已经百分之一百的确定没有见到了昭阳公主。
但是现在,已经被朝庭下诏认命为了左羽林卫大将军的徐寿,却在进了公主府之后,再没出现,谁敢绑架又或者是囚禁一位朝庭大将军?
这可是掉脑袋要命的事,谁敢?云州刺史不敢,公主府的长史也肯定不敢,那么,那个已经失踪了半年的人,她却敢,她非但敢这么做,甚至可以不用顾忌会担心左羽林卫这数万大军出现什么骚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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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这一只精锐之师本就是她一手打造出来的,论及在这只大军之中的权威,徐寿连她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过。
也只有她,这位封号为昭阳公主的李大将军,才会如此做,而不必去担心有什么样的后果。
赵林甫越想,心中越发胆寒。若是李幼雯回到了大唐,第一件事,哪怕是直入京师,然后跳出来指责自己,那么,自己也绝对可以笃定自己能够平安渡过这一场危机。
因为那样一来,只能证明李幼雯并没有任何的真凭实据,只是凭着本能怀疑是自己有谋害其性命的可能性。
但是现在,李幼雯这位昭阳公主回到了大唐之后,第一件事并没有回京,居然直接先夺回了左羽林卫的兵权,而且还直接把徐寿给弄成了失踪,在这样的情况之下,赵林甫越发地觉得,这里边肯定会有一个巨大的,针对他的阴谋。
赵林甫一而再,再而三的又询问了那从云州赶来的人,一直把所有的疑点和不详细之处都问了个遍,到得最终,赵林甫已然能够确信,李幼雯那个敢率军冲进宰相府,提刀指着自己的昭阳公主回来了。
“辛苦你了,快先下去歇息吧,今日之事,切切不可让第三人知晓,明白吗?”赵林甫努力地让自己保持镇定,冲那名报讯者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然后挥手让两名护卫将人带下去。
等人们都离开了书房之后,赵林甫直接就瘫坐在了榻上,久久不语。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赵林甫这才强打起了精神坐起了身来。
呆呆地看着桌案上最传入阿尔木耳中的消息则是段大公子很担心唐军那边捣鬼,生怕自己小命不保云云。
这让阿尔木在鄙视段少君之余,越发地觉得吐昆王爷实在是太过多心了点,或者说,这些文化人怕死的传言果然是真的。
什么叫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什么良禽择木而栖。这些话,也不过是那些文人为自己的胆小怕事而找的理由罢了。
这让阿尔木越发地拥有了强烈的蛮子民族自豪感与优越感,浑然没有想到前几日担心完不成任务时,自己在面对段大公子时到底有多卑躬屈膝。
时间,终于定格在了婚期当日的凌晨,而在凌晨时分,一小队唐军,居然护送着几个老婆子来到了契胡大营跟前叫门。
把那契胡大营的门官给弄得莫明其妙,一打听才知道,居然是专门给段大公子这位新郎官送来的,给他进行化装与穿衣打扮的老婆子。
被这个意外的消息给吵醒了过来的阿尔木愣了半天,这才悻悻地骂了一句唐人就是屁事多,自然由着那些唐人自己玩去。
而段大公子也一脸错愕地看着那高壮儿领着几个老婆子闯将进了自己的营帐。“你们,你们这是要干嘛?”
“奴婢给郡马爷行礼了,这些婆子,可都是殿下专门洗派来给郡马爷您梳洗打扮的,今个您可是新郎官了,可不能跟平日似的衣冠不整,来呀,都愣着干嘛,还不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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