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见刘铮不时打量着随行的荀彧,猜测其是因为荀彧傲慢的态度而生气,急忙上前对荀彧说道:“文若,汝怎么能对骠骑将军如此无礼,快向将军道歉。”说完还在向荀彧施以眼色,让其不要得罪刘铮。
刘铮只是感到此人十分的面熟,在听到曹操所言之后,瞬间想起此人来,今日真是惊喜连连,先是听闻‘三国毒士’贾诩,这又遇到一位‘王佐之才’荀彧。
说荀彧更牛,也许有些人会感到不屑,但是历史记载确实如此,他是汉末著名的战略家、政治家。为曹操阵营举荐贤才无数,其中最著名的有钟繇、荀攸、郭嘉、戏志才、陈群、杜袭等等大量人才,被曹操赞称“吾之子房”。更为曹操策划了统一汉朝北方的蓝图和战争路线,一举奠定了曹魏的根基。被后世多数名家奉为汉末至三国时第一谋士。
“兄长莫急,吾与文若是多年前的故交,不用多礼!”刘铮忙挥手制止曹操,向其解释两人之间的关系,然后转身向荀彧问道:“文若兄,不知如今在何处谋事?现任何职?”
当年颍川书院一行收获颇大,但当时因为荀彧和郭嘉年龄偏小,而与他们失之交臂。时间一晃已经十年有余,未曾想到十年前,只有十三四岁的幼童,如今已经进入朝廷中枢,但不知是在谁手下做事。
“仲霸,文若此时在吾司隶府衙任从事史一职,多亏有他出谋划策,吾才能不受董贼所算计。”曹操从言语中隐隐透露出对刘铮些许的疏离感,就连刚见面时的“二弟”也未曾再叫。
刘铮心中既感慨与曹操的友谊,因时间的关系而变淡。又可惜与荀彧这‘王佐之才’失之交臂。只能叹息一声道:“唉,兄长真是好运气,竟然得此堪比子房的良才,让兄弟好是羡慕。”
直到此时荀彧目光才是一凝,两眼专注的看向刘铮。荀彧从没想到,只与刘铮见过两面,他却对自己如此高的评价。
“谢谢骠骑将军夸奖,但不知将军只带千余兵马进入城中,就不怕董贼加害于阁下吗?”荀彧得到刘铮赞赏,心中虽然有些高兴,但是却保持面部平静的询问道
“怕有何用,吾大汉江山已经岌岌可危。董贼毫无廉耻的霸占着朝廷中枢,欺吾刘家孤儿寡母,蔑视朝中百官。吾身为汉室宗亲,既得兄长孟德洗刷冤屈,吾当以铲除董贼为己任。”刘铮眼中精光闪烁,注视着曹操等人慷慨激昂的说道
曹操和袁绍听闻刘铮之言,十分兴奋,立即附和道:“当以骠骑将军马首是瞻,吾等紧随其后,誓与董贼决战到底。”
“匹夫之勇,何足道哉!”荀彧却是不以为然,冷笑着对刘铮道
听到荀彧之言,曹操、袁绍诸人都是脸色一变。曹操忙向荀彧施以眼色,而心中更是焦急,暗道在来时不是已经约定好,一定要劝刘铮与董贼相对吗?为何此时荀彧又变卦了?
荀彧不为曹操眼色所动,目光专注的盯视着刘铮,寻求他给出的答案。
刘铮眉头微皱,不明白荀彧此问何意。心中暗道,古人不都是贯彻‘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思想吗?荀彧难道是在用激将之法?
正在这时,荀彧眼神之中,不经意间泄露出一丝丝不易察觉的敌意,正被刘铮捕捉到,这使得他十分不解。按照道理来讲刘铮与颍川荀家渊源颇深。更得荀家八龙之一的荀爽看中,命荀攸跟随身边,为何荀彧会与其六叔荀爽意见相左?越想越是糊涂,只感觉陷入一团迷雾当中不能自拔。
当刘铮转身看向曹操时,一丝灵感瞬间而至,莫非他看透自己有反汉之心。荀彧可是一位汉朝忠实的拥趸,在历史中也是因为极力拥护汉统,被渐露野心的曹操逼死。
想到这里,一切迷雾解开。刘铮哈哈一笑,虎目中射出两道寒光,不急不缓的说道:“若说匹夫之勇也不为过,但董贼逆天行事,早被朝堂百官唾弃。此时只因其威势犹在,朝廷百官纷纷避其锋芒。只要吾寻得机会,奋起一击,就能击破他的威势,使得百官明白谁才是大汉真正的主人!”
闻听刘铮慷慨激昂的言论,曹操、袁绍等人急忙附言道:“吾等愿做马前卒,为仲霸联络京中正义之士共抗董贼。”
对荀彧来言又是另一种想法,刘铮最后一句话透露出赤裸裸的野心,陛下和太后都在,他作为一位汉室宗亲,居然敢自诩为大汉主人。与多年前,叔父荀爽之言相互对应,荀彧更加确定刘铮的谋逆之心。
正如刘铮所猜测,荀彧是一名忠心耿耿的汉统支持者,在他眼中汉之正统犹重。刘铮这种虽然挂着汉室宗亲之名,却有谋逆之心,正是他所痛恨之人,在他眼中就是乱汉之根苗,必先除之而后快。
“哈哈,那属下就拭目以待,看看骠骑将军如何拨乱反正,还大汉一个稳固的江山!”荀彧冷冷一笑,拱手说道
这时,刘铮却跨前一步,一把拉住荀彧的手臂,小声言道:“汉室江山即将病入膏肓,不用良医施以重药,只怕很快就会分崩离析而亡。吾正是那施药的良医,文若,可敢与吾赌上一赌?”
荀彧用力一挣,却没能挣脱刘铮的控制,两眼冷冷的注视着刘铮,反驳道:“汉室江山确实命运多舛,但都是因为宦官、外戚霸权,汉室宗亲只顾自己私利,又重拾州牧之责,使得各州牧守拥兵自保,根本不管朝廷死活。长此以往,不下三五年间,必定群雄林立,会直接威胁到朝廷和陛下。总而言之,大汉就是坏在你们这些汉室宗亲手中。”
刘铮听完荀彧之言,冷哼一声道:“文若此言过于偏激,若无桓灵二帝昏庸无能和腐败的朝政,怎会出现宦官和外戚乱权,更甚者灵帝和董太后的卖官弼爵使得朝廷失去士族的支持。吾等不重拾州牧,如何有能力抵抗董卓这样的逆臣?若论是非功过,还当后人评说。汝与吾在此争论也没有结果,吾就问一句,汝可敢接吾的赌约?”
荀彧对刘铮的辩解嗤之以鼻,但对刘铮所言让后人评说是非功过一语颇以为然,就不在与刘铮辩论。随即面无表情的问道:“不知是何赌约?”
“吾赌文若的理想永远不能实现。若有朝一日,文若被逼无奈放弃理想或是走投无路时,可留下有用之身前来寻吾,让吾带汝看看吾要建立的新国家和制度是何模样!”刘铮两眼紧紧地盯着荀彧轻声道
荀彧闻言一愣,心中暗暗不忿,刘铮好像已经预示到未来一般,竟然如此坚定的立此赌约,真是欺人太甚。急忙言道:“骠骑将军所言,吾不敢苟同。真若如此,吾就屈身将军营中做一小吏,终身侍奉将军。若是吾的理想成真呢?”
刘铮哈哈一笑道:“吾当俯首听从文若调遣,已恢复汉统为己任。”
“一言为定!”荀彧兴奋地说道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
原何进大将军府,也是刘铮曾经在雒阳的府邸,如今已经是平西将军鞠义的住宅。
此时,府内外戒备森严。
鞠义自从在董太师府中得知刘铮即将回归时,就已预感到事情十分棘手。刘铮如若回到雒阳必定会找寻驻扎的地方,雒阳城内什么地方最适合他一万大军驻扎。最合适的就是自己现在的平西将军府。
为何鞠义如此确定,因为此地原来就是刘铮的府宅,他熟悉此地环境,再有就是他若回到雒阳必定会寻找事由向太师董卓寻衅。刘铮一直野心勃勃,此刻得以平反赶回京师,绝对会与董太师争夺朝廷的掌控权。
到时新府邸就会成为刘铮扎根雒阳的第一战场,虽然明知胜算极少,可是自己又不得不应战。
太师董卓麾下看似猛将众多,其实已分为三派,实力最强当属凉州派,其中又已董卓女婿牛辅实力为首。接下来就是吕布率领的并州军,实力也是不弱,若只论战斗力,怕是还在牛辅之上。剩下的就是李儒和鞠义等后来投靠的雒阳派,他们这一方实力最弱。
所以在太师府会议结束之后,鞠义快马加鞭赶回府邸,调集八百先登死士镇守府门,然后派心腹去向老上司袁绍求救,鞠义明白雒阳城中能够救他的,怕只有袁绍或是曹操,当然最好选择曹操,可其与曹操不熟无法联络,只能选择老上司袁绍以救眼下燃眉之急。
鞠义这边刚刚安排妥当,刘铮就已经率领兵马赶到平西将军府门前。接到通报的鞠义披挂整齐急匆匆出府应战。
遥遥面对曾经的旧主,鞠义心中越发的忐忑不安。八年未见,对方的容貌居然丝毫未变,而形体气势上确有着显著的变化,比往昔更显威武,犹如一把出鞘的利刃,让对手不寒而栗。
此时此刻不比八年前刘铮被朝廷定为逆臣,如今他贵为骠骑将军、交州牧,岂是自己这平西将军可以比拟的,形式高下立判。
鞠义只能站在府门前,低眉顺目的遥遥拱手道:“骠骑将军,不知阁下如此劳师动众得来到在下府邸所为何事?”
“哦,难道走错路了,本人可是记得此处原为先帝赐给吾的将军府?”刘铮装傻充愣的对着鞠义询问道
鞠义听闻刘铮所言,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心中暗暗咒骂,汝这不是扯虎皮做大旗吗?
可是就算刘铮如此,鞠义也无法反驳,雒阳百官都知道刘铮虽然与灵帝不和,可是灵帝在位时只定了刘铮谋逆,却未宣布收回此宅。后来一直被何进占用,在何进死后,才被董卓赏给鞠义,当时鞠义还高兴异常,以为占了大便宜,谁想到如今却成了烫手的山芋。
“这...此宅是当朝太师兼大将军董大人因在下战功彪炳赏给吾的,所以请骠骑将军另寻住处。”鞠义脖子一梗,不得已把董卓搬出来压制刘铮。
“太师兼大将军,没听说过。难道他比先帝还厉害?可以随便更改先帝旨意?不会他有谋逆之意吧?”刘铮戏虐的看着鞠义道
“胡说,董太师,一心为国,怎会有谋逆之心。”鞠义脸色一变,急忙为董卓辩解,篡改先帝旨意,可是会被朝臣攻击的,刘铮未到雒阳不怕,可此时就怕被刘铮攥住把柄,联合朝廷中反对董太师之人群起攻之。
“哼!哼!他何德何能,竟然赞拜不名、入朝不趋、剑履上殿,在朝堂上以淫威胁迫百官。更甚者此贼竟敢夜宿皇宫、**宫闱,而且威逼太后和幼帝大肆封赏同党,真是罪大恶极。还有脸说什么一心为国。”刘铮接着讥讽道:“尔等帮凶更加可恶,明知此贼祸国殃民,还助纣为虐,该杀!”
鞠义被刘铮说的哑口无言,只能面色羞红的退回士兵身后,不再与刘铮对话。
刘铮见此,也不再与其废话,大喝一声道:“护军都尉史阿、都护校尉于禁听令!”
“喏”史阿、于禁二人急忙上前行礼
“史阿,吾命汝亲率五百护卫攻下此府,捉拿逆臣鞠义。于禁率领一千兖州兵压阵,反抗者,格杀勿论!”刘铮冷声道
“谨遵主公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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