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韦简陋的家中,此时却坐着两位大汉宗亲与州牧。典母在听完儿子的介绍时,就觉得一定是今早拜祭先祖时,祖先感受到了自己的诚意。
在有些昏暗的房间内,刘铮和刘岱继续交谈着刚见面时的话题。
“公山兄,董贼如此祸乱宫廷,不知各位宗亲是何态度?”对于这些年的变化,刘铮基本不了解,就开口相询道
“唉...自从宗正祖公死后,吾等宗室之间已经少有联系,虽然此时都身处要职,可是众人间的亲近感已经大不如前。刘焉本来接替祖公坐镇朝堂,可是他却自私自利,只想为自己谋取利益,在黄巾道人叛乱时,不顾江山社稷安危,毅然离开朝廷,坐上益州牧之职,成为割据一方的土皇帝,听传言说他据益州自守,不向朝廷缴纳任何赋税。虞公伯安已经身为幽州牧,把治内管理的十分安定,据说他借鉴了仲霸在交州的同化外族政策,一些外族小部落都诚心投靠于他,只是最近他麾下降虏校尉公孙瓒与其政见不合,幽州形势十分紧张。景升兄此时可是不得了,得到原大将军何进赏识,出任荆州牧,更是联姻荆州大族蔡家,一下坐稳荆州,虽然奉命和交州多有摩擦,但都是小打小闹,应付了事。剩下就是吾二弟正礼此时出任会稽太守,偏安一隅到是过得安定。至于吾这兖州牧,看似风光,可是诸侯国林立,治理起来十分困难,使得吾对朝廷之事有心无力。”刘岱把原来刘祖设下的宗亲联盟之人介绍了一遍。
刘铮边听边暗暗点头,正如他所料,一切都回到了历史的轨迹上,就算是有些相差,也是寥寥无几。此时地方豪强暗自招兵买马,京都雒阳却是风云际会,接下来是赶回交州整备军力?还是赶去雒阳会会董卓、吕布之流?
瞧见刘铮正在皱眉思索,刘岱开口问道:“仲霸,汝此次官复原职,更是都督三州兵马,不知有何打算?”
“公山兄,官复原职是吾所愿。可是都督三州兵马,这绝对是一个烫手的山芋,既然刘焉如汝所言,私心甚重,他又怎么会让吾指染益州兵马,必定会多番推脱。再有景升兄被党锢之争压抑多年,此时得脱困境,身为一州之牧,正逢人生得意之时,是否会把保他平安的兵权交出呢?可见朝廷此旨,意在拖住吾等南方宗室三人,让吾三人互相争斗。此计应该出自董卓之手,既然如此吾偏不如他所愿,吾就进京会他一会,看看他又何能耐,压制朝廷文武百官不敢言语。”刘铮把李儒的阴谋分析透彻,再加上此时已经官复原职,没有了四面受敌的危险,就不急于赶回交州,再说回到交州,就要面临向郭雅洁摊牌,还有三位老婆之事,这可是刘铮目前最头痛的事情。
刘岱闻听刘铮所言,大吃一惊道:“仲霸,此去雒阳可是十分危险,汝如何与董贼相抗,他在司州差不多有七八万兵马,而且凉州就是他的老巢,汝这不是送羊入虎口吗?”
刘铮冷冷一笑道:“与虎相搏,当用蛮力。与狐相斗,当用计谋。吾这就马上书信一封,招吾南下兵将转道雒阳。”
刘岱见到刘铮主意已定,也无法再劝,只能说道:“仲霸,汝既然已经如此决定,为兄也就不在劝阻,不知仲霸麾下现有多少兵马?”
刘铮闻言一愣,不知刘岱何意,如实回答道:“此次随吾南下之兵约八千人,步兵五千、骑兵两千、斥候五百、护卫五百。”
刘岱点了点头说道:“既然如此,扣除斥候和护卫,仲霸有七千兵士,吾再从兖州兵中调拨三千人随汝一起进京,也算兄长的一些心意。这样汝就能有一支万人的军队,三千兖州兵吾会安排济北相鲍信率领,至于兵士所用钱粮都由为兄独自承担。”
“谢谢公山兄高义,吾无以为报,请受小弟一拜。”刘铮说着站起身来,就向刘岱躬身行礼。
刘岱急忙起身走下地席,扶住将要躬身行礼的刘铮,言道:“仲霸,无需多礼,吾等都是汉室子孙,应共同为大汉江山出一份力,这也是为兄份内之事。”
......
汜水东来,荥阳西去,伤心斜日哀湍。
横鞭顾盼,又过虎牢关。
阳春三月末,风和日丽。刘铮亲率大军经过十余天的赶路,已经来到了位于成皋县内,且随着刘、关、张三英战吕布而名震华夏后世的虎牢关前。
仰首远远望去,城墙巍峨壮丽,城墙上兵士满布,一杆‘汉’字大纛矗立在城门楼前。边上一杆‘董’字帅旗十分醒目。
刘铮麾下万余兵士甲胄锃亮,兵器上闪烁着耀眼的寒光,犹如出鞘的宝剑使人胆颤。
“报....”一个兵士急奔到刘铮马前道
“何事”
“骠骑将军,奉先锋赵校尉之命前来禀报,虎牢关守将闻听将军名号,却拒绝打开关门,放吾军通行!”兵士回答道
“可知关上守将何人?”听到士兵所言,刘铮微皱眉头问道
士兵急忙回道:“据此人自称是当朝太师董卓麾下镇军中郎将张济。”
“哦”刘铮闻听士兵所言,心中暗暗冷笑,原来是老相识。看来此次雒阳之行,还真的是分外精彩。
刘铮对士兵挥挥手,让其退下。转身向身旁臧洪说道:“子源兄,汝对此如何看?”
“将军,虎牢关南连嵩岳,北临黄河。崇山峻岭相互交错,自成一片天险。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由外向内强攻怕是有些困难。”臧洪有些为难的回答道
这时刘铮、臧洪两人身后的甄俨(字德弘)上前建议道:“将军,属下在大将军何进府中做掾吏时,与张济此人有过交往。愿前往游说此人开关放行。”
刘铮听到甄俨之言,虽感希望渺小,但是总要试上一试。若是强行攻打此关,只怕会损失惨重。随即开口问道:“德弘,汝此去一定多加小心,张济此人与吾有旧仇,若是他不听汝之劝告,汝只管回营就好。”
“谢将军提醒,属下谨遵所命。”甄俨在马上拱手回道
就在甄俨准备起行时,刘岱部下济北相鲍信(字允诚)在一旁突然询问道:“德弘兄此行,可需要率领多少护卫?”
刘铮从鲍信话间突然领悟到一些深意,但是还未抓住重点,只能疑惑的看着鲍信,想听他接下来说什么。
甄俨也被鲍信所问弄得有些茫然,顺口答道:“回允诚兄,三五十护卫即可,若是礼物丰厚,最多也就百余人。”
“若是如此,吾有一计。属下听闻将军麾下有万人敌典韦、赵云、史阿,而吾部下也有一名猛将姓于名禁(字文则),可命四人率领百余精锐护卫随同德弘兄前往虎牢关拜会张济。若是张济开关放行罢了,如若不然,就由四位将领率百余名护卫偷袭敌营捉拿张济。此事若成,吾军就能顺利通过虎牢关。”鲍信把心中所想计策和盘托出。
刘铮听完鲍信所言两眼一亮,开口夸道:“允诚兄所谋甚合吾意,但是要稍作改动,此次偷营吾当前往,军队暂由子源兄指挥,允诚兄辅之。只要吾等打开城门,汝等便一举攻下虎牢关。”
臧洪、鲍信等人闻听刘铮所讲都是吓了一跳,臧洪抢先劝道:“将军身为一军主帅,怎可亲自犯险,此去虎牢关内凶险异常,请将军收回成命。”
听到臧洪所劝,鲍信暗暗摇头,自己虽与刘铮交往不深,可也知道此人乃是仁义为先的性格,臧洪此等相劝之法只会弄巧成拙。
果不其然,刘铮在臧洪说完后,满脸严肃的说道:“若是如此,吾更得前往,典韦等人都是吾的好兄弟,怎可让他们涉身险地而不顾。诸位不要再相劝于吾,只管召集队伍,等待吾为汝打开关门。”
......
虎牢关内,中郎将张济府宅
“报...”一名传令兵一路飞奔从府外急奔而来
客厅内,张济正与属下合计怎么阻拦骠骑将军刘铮进京,一是为了报复刘铮夺妻之恨,二也算是为主公董卓尽一份心力,免得刘铮进京去与董卓为敌。
“有何要事,还不速速报上来。”正在思量对策的张济被打断思路,皱眉说道
“将军,关外骠骑将军刘铮属下校尉甄俨求见。”传令兵回答
张济脸色一冷,说道:“刘铮属下一律不见。”
“可是将军,此人还说,若是将军不见,就说雒阳原大将军何进府中旧友毋极甄氏甄俨拜见。”传令兵喏喏的说道
“哦,原来是他,吾说名字如此熟悉。他率领多少兵士前来?”张济面色一缓问道
“回禀将军,也就百余兵士,全部都是担当抬送礼物的壮丁。”传令兵急忙回答
张济闻听面色更是缓和,额首道:“传吾命令,让他们士兵在关外放下武器才可抬着礼物进关。”
“喏”传令兵接到命令急忙转身而去。
看着远去的兵士,张济下首一位二十二三岁的英俊将领起身道:“叔父,甄俨是何人?”
“伯闵,甄俨此人家世十分显赫,在冀州要是提起甄家基本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可以说是富甲天下。而且他有几位妹妹都是国色天香,吾正有意为汝联姻此人。等他前来,吾就为汝定下这门亲事,此等乱世有这样一个世家做靠山,对汝今后会有很大的帮助。”张济为其解释道
说完后,张济一直微笑的看着起身说话的侄子。此子算是他们老张家的骄傲,人品不凡,幼时就聪明好动,少年后拜武术大家童渊为师,学的一身好武艺,回到凉州后,更被当地人称为‘北地枪王’,一杆虎头金枪使得出神入化。可是正因为如此,耽误了他的终身大事。等艺成回家时,正好家中父母也已在年前双双故去,又为双亲守孝三年。
张济一直把此事放在心间,多番为其物色人选。两三年前跟随董卓在京师时结识了甄俨,探知其家世不凡,更有幼妹未许与人家,就多方与其交好,可甄俨也是圆滑,根本看不上当时的张济家世,对张济的求婚多番推脱,而那时的张济也没有办法。
想到这里,张济冷冷一笑,心中暗道,此次汝自己撞上门来,若不答应吾的求婚,就别想走出这虎牢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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