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姜听到外面长串的喊“报”声,知道必定是有大事发生,脸色一变,忙喊道:“有何事发生?快快报上来!”
一名衙役摸样的人跑了进来,单膝跪地说道:“女公子,大事不好了,毋极城外有黄巾贼杀到,已在城东门准备攻城,接臧县令指示,请甄家派人支援。”
甄姜脸色大变,忙开口问道:“黄巾贼匪有多少人?”
衙役回道:“怕不少于三五万人!”
刘铮几人对视一眼,心中明白,这些黄巾贼必定是跟在自己身后那一批,也幸亏众人跑的快,若是被三五万人围住,以这种吃人的年月,怕是早就变成路边一堆堆的白骨。
甄姜压下心中的惊慌,对衙役说道:“尔先回去,告知臧县令,姎马上派府中家兵前往支援,让其尽管放心。”
“谢女公子。”衙役躬身行礼后,起身离去。
甄姜抬头看向刘铮几人,瞧见几人却是波澜不惊,心中大为感叹‘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可见这几人真英雄也。若能留下这一行人,此后必定能够为甄家行商大汉起到十分大的作用。
其实刘铮、典韦、史阿三人未决的有何不妥,做为甄家世代居住的毋极县,甄家必定已经做过多番安排,城内暂时应该是安全的。而郭雅洁三女和道尔博士却是从没经历过惨烈的战争,没有恐惧感所言。
对于刚才被打断问话,甄姜只能够旧事重提,说道:“仲霸兄,对于姎刚才的提议可否同意?”
从听到黄巾余孽竟多达数万人时,刘铮就陷入沉思,自己这一行七人,而且女人就占据一半,贸然的前往交州,怕是困难重重,稍有不慎就可能造成追悔莫及的恨事,如今最好的办法就是暂居甄家,甄家行商大汉总有机会去到交州,若到那时就犹如神龙入海,大汉天下还不是任凭自己遨游。
想到这些,刘铮点头说道:“承蒙甄君看得起,吾愿意留在甄府做一护卫头领,但请甄君为在下于毋极城中找一座院落以供家人居住。购买院落的钱资算是在下借甄君的,可从今后的工钱里边扣除。”
听到刘铮所言,甄姜大喜过望,忙回答道:“甄家在城中有多处院落,姎会安排人给仲霸兄挑选一处,这些小钱仲霸兄就不要放在心上。姎几人还是商议一下如何出兵护卫县城要紧,仲霸兄刚刚上任,就要出战姎心中过意不去。”
听着甄姜客气的话语,却看到其热切的期盼目光,刘铮心道既然已经答应留下做一护卫,就要食君之禄,分君之忧。
刘铮点头说道:“在下此刻已经算作甄府护卫,一切全凭甄君吩咐。”
花容月貌的甄姜露出开心的笑容道:“仲霸兄无需如此,只要几位英雄愿意帮助于姎,姎就开心不已。仲霸兄且随姎来,嫂夫人和两位妹妹姎会先安排其在府中住下,仲霸兄不用担心。”
刘铮对郭雅洁三女投了个放心的眼色,然后对甄姜点头道:“但凭甄君吩咐。”
甄姜带领刘铮边向厅外走去,边吩咐随侍身边的丫鬟,马上召集府内护卫。典韦和史阿也寸步不离的跟在刘铮身后。
......
甄府偌大的演武场内聚集有上千名护卫,个个都是孔武有力,目露精光。
甄姜一介女流这时却也透出不同于凡俗的飒爽英姿,站在演武台上,面对着台下上千人侃侃而谈:“各位叔伯兄弟,尔等有的世代护卫甄家,有的因逃难托庇于甄家,不管此前如何,尔等此刻都是甄家之人。如今黄巾余孽已经杀到毋极城外,朝廷需要甄家帮助,而甄家也需要自保,所以姎会派尔等出战,可是为了诸位的安全着想,姎特别聘请一位英雄率领尔等以抗黄巾余孽。现在有请刘英雄上台来与尔等见面。”
刘铮这时昂首阔步的走到甄姜身边,注视着台下之人,所见到的目光,大多是蔑视和不服气。
虽是如此刘铮也不为所动,抱拳对台下众人一礼道:“城阳莒人刘铁刘仲霸见过各位兄弟。承蒙甄君看的起鄙人,让吾来做此护卫统领,在此乱世之时吾也不做推脱,只盼望各位兄台能够多多支持,以护佑甄家安危为己任。”
“长得俊美,再会说些好听的,就能混个统领。有本事手下见个真章。”一名台下靠前矮壮的汉子站出来说道
在此人的带头下场内护卫都是议论纷纷。
某甲道:“甄大哥说的不错,此人绝对是一个绣花枕头。”
某乙道:“绝对不是甄大哥的十招之敌。”
某丙小声道:“也不知道,女公子看上了他那点,居然让他压在甄大哥的头上。凭本事统领就应该是甄大哥的。”
甄姜听见台下议论纷纷的言词,心中十分难受,女人当家本身就难,何况还是让她这未出阁的女子当家就更加难办。为什么迫切想要招纳刘铁等人,还不是因为自己多次下令,甄虎等人看自己是女流之辈而阳奉阴违,若长久以往,只怕甄家商队会就此败落,只有另辟蹊径,招纳外援以抗这些油滑的老护卫。
刘铮站在台上微微一笑道:“萤火之光岂能与皓月争辉。而且作为一名下人,尔却违背东家的意愿行事,有道是恶奴欺善主,可见你人品也好不到哪里去。”
矮壮的甄虎被刘铮言语所激,气的说不出话来,只能指向刘铮喊了句:“竖子...。”接着没了下言。
明白事理的护卫都是羞愧的低下头,明显是为刚才对待甄姜的态度上感到惭愧。
甄虎努力压下心头的气愤,大声喝道:“甄家护卫一直都由吾说了算,这是老爷定下的规矩,老爷如今卧病在床,任何人也不能夺取吾手中的职权。”
“胡说八道,家严卧床已逾数月,府中大小商事都由姎来处理,尔却一直阳奉阴违,如若不然姎何须请仲霸兄前来帮忙?”甄姜严词怒斥甄虎,接着说道:“要不是看在尔等追随家严已久,姎早就赶尔等出甄家,何须与尔等多说废话!”
刘铮在甄姜话语过后瞧向众人,看到下方众人大部分已经低下头颅,只有甄虎身边十多人怒视着台上的甄姜和他。
刘铮一个箭步跳到台下,注视着甄虎笑道:“尔等回头看看,还有多少人会支持尔等的小人途径?”
甄虎脸色一变,急忙转身向后看去,见到只有自己和十多名亲信站在一起,余下之人已经和自己保持着距离,让刚刚还火热的心瞬间凉了下来。回过头后目露凶光,扬起拳头说道:“不要以为会耍些小计量,就能得到这些护卫的认可,乱世要依靠的还是拳头。”
“哈哈哈....,这是吾听到最好笑的笑话。”刘铮大笑着一把抓住甄虎的拳头,用力一攥道:“不知道尔的拳头到底有多硬?”
甄虎脸色顿时变成猪肝色,瞬间的疼痛,让其头上的冷汗如水珠般冒了出来。虽然如此甄虎却拼命地咬牙硬撑,目中狠厉的神色也慢慢变成恐惧。
不一会,甄虎就两眼泛红,“嗷”的一声叫了出来,本就不高的身材瞬间跪在地上,嘴中不停地颤抖叫道:“英雄饶命,在下服了...真的服了...”
围在甄虎身边的心腹,都是目露惊惧之色,甄虎此人可不是一般之人,原是豫州汝南郡上蔡县一山匪,因被官府羁押即将问斩,却被当时身为上蔡令的甄逸所救,从此隐姓埋名改叫甄虎,一直护佑在甄逸身边,随甄逸行商十多年间未逢对手,也就让其养成了高傲的性格,就连甄家之人也不放在眼内,只认甄逸一人。
刘铮手中不再加力,注视着满脸惊惧却掩遮不住眼底凶光的甄虎笑道:“尔是口服还是心服?”
“口服心也服,只求英雄放过在下。从此跟随阁下鞍前马后,必定尽心为君效劳。”甄虎低着头,两眼露出凶狠目光。
刘铮心中暗暗冷笑,此人奸猾异常,只要自己放开,他必定会奋起发难。如今黄巾贼就在城外,时间紧迫,正好需要杀人立威。
刘铮哈哈一笑,松手放开甄虎,转过身去装作要走上演武台。
甄虎用力跳起身来,挥了挥被刘铮攥过的右手,猛然拔出腰间的环首刀,就向刘铮后颈砍去。
见到此种情形,甄姜急忙开口喊道:“仲霸兄小心。”
通过刚才刘铮和甄虎短暂的较量,众护卫也都明白刘铮是高强武艺之人,而且必定比甄虎厉害,不然甄虎也不会开口求饶。再加上甄姜已经任命其为统领,名正言顺的众护卫异口同声喊道:“刘统领小心。”
站在台边的典韦和史阿,更是跃身向甄虎扑来。
刘铮听见身后的刀风,一个前探身,躲过甄虎环首刀。双手按地用力一弹,在空中一个回旋踢腿下劈,正好劈中甄虎的左肩,“咔嚓”一声脆响。
甄虎的左肩被刘铮的一腿劈的脱臼,踉跄着向后退去,这次真是满眼中流露出惊怕的神色,忙对身旁心腹喊道:“汝等一起合力杀死他,吾掌权后必定重重有赏。”
可是甄虎的十多名心腹没有一人愿意上前,都是纷纷向后退去,把甄虎自己空在场地中。
这种时候,刘铮怎么会给甄虎反击的机会,回旋踢落地后,接着一个弹跃飞身而起,一个上膝猛力的顶在甄虎的胸口,又一个“咔嚓”声传来。
只见甄虎向后离地飞起,摔在三四米开外,整个人仰面跌倒在地上。胸口向身内塌陷,口中不时向外吐着鲜血,两只眼睛直直的看着天空,目光逐渐涣散。
护卫们从震惊中醒悟过来,大声呼喊着:“刘统领,威武...”
在这个崇拜英雄的年代,刘铮此举无异于在众护卫心中种下一颗种子,使得众护卫从今往后对刘铮又敬又怕,但凡此后刘铮所指之事,众护卫都会尽心竭力的去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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