雒阳新阳里龙山侯府门外
午时已过,秋风吹起,旌(jing)旗招展,大将军何进已经组织人马把龙山候府团团围住,前后左右不留一丝空隙,而高高耸立的龙山候府院墙,已经被何进安排兵士推倒。院内到处散落的破碎尸体一目了然,犹如地狱般的惨状,使得院外兵将都不寒而栗。
大将军何进骑在马上扫视一下左右众人,问道:“诸位将领,不知哪位愿出战第一场?”
“左校尉夏牟,愿出战这第一场。”夏牟年约二十七八岁,生的仪表不凡,坐下一匹驊骝马,手持一杆絡樱长枪,抱拳向何进一礼道
何进看到有人出战十分高兴,大笑道:“夏校尉,忠勇可表。陛下正在后方观战,你若是得胜,本将军必会为你多多美言。”
“谢大将军栽培,末将必定活捉刘铮。”夏牟抱拳行礼,说完随手一带马缰,就向没了院墙的龙山候府行去。
龙山候府内,刘铮是愁肠百结,接下来要如何破解这个局面,冲出去不现实,上万人马,就算是真的万人敌,也不是以一敌万这样理解的。
可当看到一脸坚毅的典韦时,刘铮心中有了那么一点点的顿悟,自己一直考虑的太多,根本无法放开生死,若如典韦这样,明知面对千军万马而无惧。这才是一名大将应有的心态。
自己就算武艺再高这时也称不得英雄,因为从一开始心中就没有放开过生死之事,还是以现代社会的眼光看待问题‘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从不肯把自己置身危险之地。这时刘铮猛然间想到一句经典的电视剧台词“两军相逢,勇者胜”,自己缺少的不正是这个勇字吗?
想到这些刘铮精神一震,管他如何死便死吧,说不上死后又是别的一番境遇,走上前去拍着典韦肩膀说道:“恶来,随我出去一战,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主公,你这句话可是说到属下的心里去了。”典韦哈哈大笑道:“头掉了,碗大个疤,何惧之有,主公只管放宽心,只要有我典韦在,决不让敌人伤害你半根汗毛。”
“好你个恶来,居然敢小看于我,不如你我比试一下,看看等下谁杀的人多?”刘铮笑着说道
典韦哈哈一笑:“敢不从命!”
“刘铮逆贼,还不乖乖出来投降。”这时夏牟的声音从院中传来
刘铮与典韦相视一笑,刘铮说道:“恶来,这个可是我的,你可不要和我抢,人家直接点我的名字。”
典韦也不想让,一个箭步蹿到门口,打开房门就冲了出去,边跑边叫道:“沙场无父子,战阵无上下,这种时候主公你就不要再对我下命令,我们就遵从谁先抢到是谁的办法吧。”
刘铮看着抢先而出的典韦暗暗感激,典韦心中必定也是明白,今天已经是有死无生的局面,所以就抢着在前面杀敌,希望自己能有机会逃出去。刘铮这时也不在细想,用力一握手中的铁棒,一个蹿步冲了出去。
夏牟看到从屋内先后冲出两人,一位粗旷壮硕,一位英俊不凡。夏牟在刘铮参加比武时也曾远远见过刘铮一面,可是当时的刘铮和现在已经有很大区别,虽然如此夏牟也认出了随后出来的刘铮。
“本人西园左校尉夏牟,相劝于你二人还是乖乖扔下武器投降,还能活的一条性命,如若不然只有死路一条。”夏牟看到典韦和刘铮时,为自己刚才的冲动深深的后悔,看看对面这二人,那个也不是易与之辈,急忙开口想劝二人弃械投降。
“放屁,大丈夫岂可跪地而降,兀那小子,你敢侮辱与我们,还不乖乖受死。”说完典韦一个纵身跃入院中,双铁戟左右开弓向夏牟杀去。
夏牟急忙挺枪就刺,边刺边喊道:“你是何人报上名来?”
“你家爷爷行不改名坐不改姓,陈留己吾人典韦典恶来是也,受死吧。”典韦说完,整个人猛地向前冲去,想用接近一米九的身体冲撞夏牟的坐骑。
可是典韦有点小瞧了这匹驊骝马。驊骝,周穆王的八骏之一,后来泛指赤红色骏马。《荀子.性恶》曰‘驊骝、騹骥、纤离、绿耳,皆古之良马也。’
夏牟座下驊骝马如有灵性般一跃而起,竟从典韦头上越了过去,接着落地后居然用后蹄踢向失重向前冲去的典韦,观战之人都是大为惊奇,纷纷赞道:“真是一匹有灵性的好马?”
典韦闻听身后的风声急忙就地一滚,堪堪避过了驊骝马的后蹄一击,起身后的典韦羞愧异常,山中老虎都被自己玩弄于股掌之间,今日却被这匹小红马耍弄了。
驊骝马口鼻间打着“噗噜”,就像是在嘲笑典韦一般,马上的夏牟更是哈哈大笑道:“狂妄粗俗之人,我这坐骑乃是上古良驹驊骝,就算是遇到豺狼虎豹,都有一搏之力,你这粗汉怎能是它的对手。”
“放屁,一个畜生而已,你看爷爷怎么教训与它。”典韦说完把四十一斤的右戟向地上一扔,左手持戟,右手攥拳,就向夏牟扑了过去。
坐于马上的夏牟冷冷一笑道:“痴狂之徒,看枪。”手中絡樱枪随着话音直奔典韦而去。
典韦却视若无睹,手中铁戟一挥“噹”的一声,与夏牟手中的絡樱枪头撞在了一起,马上的夏牟只觉得双手一阵颤抖,接着就是酸麻,再后来就是虎口处传来阵阵得刺痛。
夏牟这时哪有机会思考伤势如何,因为典韦再次冲撞了过来。驊骝马又想故技重施,典韦这次那会再给它这个机会,空出来的右手一把拽住了驊骝马腾空跃起前蹄,高约一米六七,重逾千斤的驊骝马,竟被典韦一把拽住,骑在马上的夏牟却是收势不住,从典韦头上一下子翻滚了下去。
传来了一阵“噼嗙”声,原来是夏牟头盔和甲胃着地的声音。
而驊骝马也因为典韦的一拽失去重心,整个马身向前跌去,在典韦躲避开后,正好砸在已被跌的晕头转向的夏牟身上。夏牟被驊骝压得惨叫不止。
典韦更是得势不饶人,那管你是如何,一戟就把夏牟的头颅削了下来。因为头盔已经跌掉,夏牟披头散发的头颅滚出了三四米才停止。
这时压在夏牟身上的驊骝马也蹒跚着站起身来,抖动了一下浑身的肌肉,不停地打着“噗噜”,更是用头不停地顶着夏牟的尸体,两只马眼中滚出了两颗硕大的泪珠。
典韦虽被此马戏耍过,感到羞辱的同时也起了喜爱之心,若是不然直接用戟砍杀就是,何必要如此大费周章。典韦如今看到此马如此通灵,能为逝去的主人落泪,典韦更生喜爱之心,刚要伸手抚摸于它,驊骝马却是一个转身,后蹄拼命向典韦蹬来,典韦急忙后撤,驊骝马接着向前一冲,一口叼住夏牟的头颅,“啼嗒、啼嗒”的向士兵包围圈奔去,士兵都是纷纷避让,就算有三两个来不及避让之人,驊骝马也是一跃而过,不久后绝尘而去。
何进等人看的是目瞪口呆和羡慕不已,一名武将最需要的就是战马、武器、铠甲,可这又怎么是随随便便能够得到的,等驊骝马离去后,众人才醒悟过来,但为时已经晚矣。
刘铮和典韦也是暗暗可惜,刘铮来到东汉其实要说什么最缺,应该就算是战马了,因为武器铠甲都可以从现代购买,可是独独战马不行,因为它是活物,进入储存空间就会死亡,别说是马匹就是细菌在空间内都生存不下去,要不食物能够永久保鲜。
何进看着左右说道:“现在还有谁愿意出战?”
左右众人都是互相看着,没有人肯出声,何进也是十分尴尬,刘铮的英名可是早就传遍大汉天下,岂是一般武将能够降服的,夏牟敢于请战,保证是因为对他那坐骑驊骝马十分有信心才敢出战,没想到三五回合间就被刘铮部下典韦杀死。
何进回头看了一下不远处,脸色已经因生气而发青的刘宏,忙回身吩咐道:“助军左校尉赵融,助军右校尉鞠义,左校尉淳于琼你们三人一起上去给本将军拿下逆贼二人。”
“启奏大将军,就算我们三人一起,也不是刘铮此人的对手,末将有一建议不知当讲不当讲。”鞠义看着场中的刘铮和典韦道
刚开始听到鞠义所说,何进十分生气,还没上阵就动摇军心,此人如此懦弱,今后必定不可重用,可是听他所说有什么建议,就面无表情的说道:“鞠校尉,你先说来听听。”
鞠义为人聪明,已从何进面容表情上知道刚才自己已经冒犯了他。心中暗叹,自己也是没有办法,如若去和刘铮对阵,别人不说自己是必死无疑。忙开口道:“大将军,末将手下练有五百先登死士,练兵所用之法正是学自刘铮的练兵大纲,在与鲜卑人的交战中无往不利。末将想用这五百死士缠住他们二人,大将军再安排上百名箭法精准的弓手,先射死典韦,我们等刘铮体力消耗的差不多时,再一拥而上捉住他,这样我们的损失会降低很多。”
何进听到鞠义所言,点点头道:“这倒不失为一个办法,可是你辛辛苦苦练得士兵,死伤一定会很大。”
“练兵千日,用兵一时,只要死的其所就好。”鞠义面色平静的说道
何进这次对鞠义的看法大为改观,此人练兵有法,用兵狠辣,若是使用得当可能会成为自己有力的拥趸(dun)。随即哈哈大笑道:“鹏飞,此计甚妙,你下去安排吧!以后只管用心做事,空暇时多来大将军府走动。”
鞠义听见何进的话语,心中十分兴奋,忙单膝跪地行礼道:“谢谢大将军赞赏,末将必定会经常过府,聆听大将军您的教诲。”
何进一挥手,哈哈笑道:“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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