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高速几百米远的地方,是一片麦田。︾樂︾文︾小︾说|很大很广,上面覆着一层薄薄的白雪,有些地方露着黑土。秋收过后麦秆还留在地上。
此刻,这里聚集了九辆车,二十多人。男女都有,年龄不一。
这么多人和车聚集在这里,除非用灵力探查,否则用肉眼根本就看不到这些人,他们隐形了。多人施展开来的大型隐形法阵,覆盖了方圆二百多米的一大片空地。
贝儿所要布设的星空大阵,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九级法阵的原因,大的出奇。
各种繁复符号所画出来的圆形法阵直径都达到了一百五十米以上。法阵所需要的各种符号足有几千个,看似单体,又像是几个、几十个甚至上百个符号在一起形成了搭配型的组合。没有一个重复的。
这些大小不一的似文字又似花纹的符号都是有贝儿亲手绘制出来的。粗的比成人腰都粗,最长的超过了三四米。细的,只有堪比发丝,最短的只有几毫米。位置,长度,粗细,光用记的就很难了,更别说动手来画。
没有用笔或者什么其他的绘制工具和颜料,所有的符号全部用星力来完成,都色呈银白,散发着淡淡的莹白光芒,即便是在现在的大白天,太阳高照的情况下,也能感觉到那种亮光。光芒像是活的,又如同水纹一般在荡漾浮动。白天不可能出现的月影光华在每个符号上跳动。
夜空里的星星,看似璀璨,但本身没有发光的能力,他们反射的是月亮的光华。星空大阵借用的就是月华。
星空大阵最后一个符号画完的时候,如果不是唐宁适时搀住了贝儿,这个在冷天里仍旧被汗水浸透了外衣,头发湿漉漉的黏在光洁额头上,脸色苍白的小姑娘就会因为耗力过度而栽倒在地。
看着散发着淡淡荧光的星空大阵,贝儿松了口气。第一阶段算是完成了。星空大阵,九级法阵,传说中的,这是一场赢面不到百分之一的必输战争。但她还是要拼。
傻吗?或许吧!在贝儿的字典里没有值不值一说,只是一个选择题,做,亦或是不做。
而且现在已经不存在选不选的问题了。眼前情形已经说明了一切。
贝儿现在是唯一的希望,她在拼,在赌。
拼就是接近零但不等于绝对是零的那个奇迹。赌的是经此一事之后,把唐宁的心,唐宁的人,唐宁的一切占为己有。
私心很可怕,做法尤其恐怖。已经不能用可怕来形容。
只有两个字,疯狂!
……
“
贝儿,你没事吧?”看着小姑娘苍白的小脸儿,满头的细汗,唐宁要说不感动那是假的。不仅感动,而且心疼,更内疚。满场子满肚子歉意。人家为什么做到这种地步,他当然知道,可他给不了任何承诺。更加不可能知道贝儿本身即将面临的是什么。他不懂占星士那一套。不但他不懂,就连身为贝儿表姐艾丝儿同样不懂。占星士在西方也是非常神秘和稀少的一种存在。
贝儿依偎在唐宁的怀里,感受着按在背上的那只手度入体内的一股股暖洋洋的温柔流动。扬起俏脸,棕色的大眼睛弯弯,笑的很甜,“我没事。”她很享受现在这种感觉,依偎在并不十分宽厚但温暖的怀抱里,她不想离开,但不得不暂时脱离身后这个受到星神指引找到的东方男孩。命里注定的处女座王子。
离开令人着迷的怀抱,贝儿站直娇小的身体,往前走了两步,一脚踏上了法阵边缘的一个字符,身体顿时如同失重一般漂浮了起来。向着法阵中心飘去。这一幕奇景,看的周围所有人都有点目瞪口呆。
人不是鸟,不会飞,但眼前的外国小姑娘分明就是在飞。宛如处在奇幻世界里的精灵。引导着迷茫的人们在找光明。引导着迷途者在找那条回家的路。
看到这一幕,所有人对这个所谓的星空大阵的期待更信了几分。
先前分散在各处的时候,通过风流,他们都知道了贝儿所提的建议。想法太神奇,也太荒谬。说实话,很难让人取信。
如果西方占星士能强大到这种程度,又岂会在西方修行界默默无闻?又岂会被教廷打击的几乎断绝传承,只能隐在暗中默默发展?说难听点,占星士一系一直就是在苟延残喘。而且对方又是个娇娇小小的十几岁小姑娘。
可现在,不少人心里的怀疑虽然依旧存在,但正在逐渐消失。人家都会飞,还有什么事做不到呢?相信她,不能信也得信,必须信。
目前没有任何可行性的办法。时间多走过一秒,就等于是危险加重了一分。他们等不起,拖不起。
所有人目光灼灼地望着贝儿缓缓降落在法阵中心。身体在离地面一米左右高度的空中悬停,盘膝坐好。身体表面散发着一种跟地面的法阵上同样的光。那种淡淡的银白色荧光。原本就白净娇嫩的肌肤现在白的近乎透明,仿佛凝化,成了剔透晶莹的宝石。给人一种极不真实的介于虚幻与真实之间很矛盾的存在感。
少女空灵的声音响起,不像是人说出来的,仿佛来自于天地间,在回荡,在轰鸣。强大,但又很弱小。那种矛盾感更强了。
“先生们,女士们,阵法第一阶段完成,现在是第二阶段。下面就请诸位按在我所指示的方位分头站好,记住,位置绝对不能有丝毫差错。唐宁,你是第一个,你站在……”
贝儿有条不紊的逐一安排。所有人按照她的指示都默默地行动起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