岛状林内休息的众人,不幸再次遭遇了偷猎者。尤向导觉得不必大动干戈,应该事事以和为贵,便决意要只身前往商谈。我无奈只好让大家做好战斗的准备,先让尤向导去商谈看看,不行再动手也不迟。
尤向导走出树林以后,很久都没有回来,我看到烟男的两个师弟,脸上都冒出了些许的汗珠。但不知为何,此时我的心境却非常的沉静,也许是因为经历了昆仑山万分险恶的经历,并且痛失了最爱,现今已经很难有什么事情,能令我的心中泛起太大的波澜。也许以后,我再也不会体验到,当初刚踏入到漆黑墓穴中,那份激动不已,又胆战心惊的感受了。
但我有些担心尤向导会一去不返,我们北上向西的路程才刚刚开始,我可不想在此时就痛失向导,那么以后的路途,可就会非常的难行了。
于是我握着金刚橛,对身旁的胖子说:“你留守,我和烟男小哥出去看看。”
胖子听说让他留守,立刻表现出百般的不情愿。这时躲在一旁的査灵儿,忽的一下蹿跳过来,一下子便揪住胖子的耳朵,掐着腰训斥胖子说:“听斯文哥哥的话,他是领队。”
胖子被査灵儿揪住了耳朵,痛得一个劲的唉唉直叫。我急忙捂住他的嘴巴,一脸怒气的对他俩说:“安静,都别闹。”
就在这时,我身旁的烟男突然将手中的铁棍一横,挡在了我的身前。我立刻机警的一转身,发现尤向导回来了,而他却是高举双手,一副人质的姿态走回来。在他的身后,有几个身着迷彩服的凶恶男人,正端着猎枪,走近了树林中。
我见来者不善,也就不和他们客气,直接厉声的质问。“兄弟,咱们井水不犯河水,没必要舞刀动枪,万一不小心枪支火伤了和气。对彼此都不太好。”
一个脸色有一道很深的伤疤,叼着烟卷的男人,端着猎枪从尤向导的身后走了出来。他手中的枪口,一直对准尤向导的腰眼处,没有离开分毫。
刀疤脸吐掉口中的烟卷。皮笑肉不笑的对我说:“兄弟,胆子不小,敢问是在那条道上混的人物?这片树林中,应该还藏了你们不少的人?现在就请多出来吧。”说完,一双眼睛,邪里邪气的打量站在我身旁的査灵儿。
査灵儿的脾气是气死独头蒜,不让小辣椒,说话横冲直撞,比胖子还不会看场合。她见刀疤脸一脸猥琐的上下打量她,她的怒火腾地一下就上来。叉着腰对刀疤脸怒骂道:“看什看,小心姑奶奶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当泡儿踩。”
听到査灵儿间接的宣战,我不由得在心内苦笑,看来激战在所难免。想起当初,烟男在刚看到胖子和猴子的组合时,不由得蓦地皱起的眉头。我想烟男他当时,心中肯定是在说:这两个惹祸精,怎么又凑到一起了!
而如今,在我的队伍里面。不知好歹又没有眼力见的惹祸精,又多了一个。我不由得在心中暗暗叫苦:自己的这个队伍,不好带啊!
刀疤脸听到査灵儿的讥讽,不怒反笑。晃着手中的猎枪对査灵儿说:“小妞的脾气很火爆,性子和我手中的家伙一样烈,我喜欢!”
査灵儿不甘示弱的回了刀疤脸一句,“呸,不要脸。”便一脸委屈的看着我,不再搭理刀疤脸。
这时。我见刀疤脸身后的几个人,都从暗处走了出来。我便立刻冲着身边的人使了一个眼色,让他们准备好,随时听候我的命令准备开打。然后冷冷的怒视刀疤脸,心中狠狠的暗道:既然你们不开眼的找死,就不要怪小爷心狠手辣,冷酷无情了。
以刀疤脸为首的偷猎者,虽然每人手中都拿着猎枪,但他们只有六七个人,人数比我们少了一半还多,而且我的人都躲藏在暗处,他们并不清楚我们到底有多少人。夜黑风高,我们明显占了绝对优势。
我将金刚杵握在手中,迅速扫描了一下刀疤脸众人所站的位置,还有周围的地形,便瞅准刀疤脸狰狞狂笑的时候,想要冲上去。
结果,原本猖狂大笑的刀疤脸,忽然蓦地停止了笑声,其他人的脸色,也明显不大好。就在我差异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时候,刀疤脸蓦地十分唐兀的举起双手,并一脸紧张的侧头看向一旁。
这时,在一片黑暗中,有一个人的脸,缓缓的从刀疤脸的侧面显现出来。我发现不是别人,正是存在感非常低的段二爷。他竟然在不知何时,已经悄无声息的摸到了刀疤脸的近前,并将手中的月牙弯刀,架在了刀疤脸的脖子上面。
刀疤脸一脸惊悚的侧着脸,脸色的表情好似哭笑不得,十分难看的对段二爷说:“大哥,有话好好说。”
段二爷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刀疤男的身后,好似隐形的杀手一样,无声无息的便将刀架在了敌人的颈上。我是由衷的敬佩和感叹,他是真人不露相!
刀疤脸脸上布满了畏惧的神色,声音也有些忍不住微微的颤抖,他脸上勉强挤出一些笑容,但是硬是咧开大嘴的扭曲样子,别提有多难看了。
站在刀疤脸身后的段二爷,听到刀疤脸的哀求无动于衷。我心里却是乐开了花,现今没费一枪一弹,便顺利的解决了战斗,心情顿时大好,便开始动歪脑筋。心说:不能便宜了这帮龟儿子。
于是,我用眼睛在刀疤脸身上扫描一下,看到他手中的双管猎枪,心说:正愁没有防身的热武器,现在就有人白白的送上门来了。
双管猎枪,是水平排列的双管霰弹枪,通常由猎人使用,非常的简单而且耐用。
我看到天上掉馅饼,便立刻冲着远处的段二爷使了一个眼色,然后冲着刀疤脸喊道:“兄弟,咱们远日无冤,近日无仇,实在是不易大打出手。“
刀疤脸听到我这么说,立刻十分感激的点点头,好似失散多年的兄弟一样,立刻十分煽情的热泪盈眶,就准备转身离开。
我立刻有出声说:”不过,兄台刚才无意的冒犯,就用你手中的猎枪来作为和解,你看怎么样?”
现在生死的主动权在我们的手中,我不趁机敲他一竹杠,更待何时。
刀疤脸没有想到我还有这么一手,虽然是百般的不甘,但是他现在命悬一线,在看到刀口上面泛的寒栗冷光以后,便不得不将手中的双管猎枪,递给了站在他身旁的尤向导。
尤向导迟疑的看向我,我估计他是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但我心坚决,朝着他一点头,他便立刻接过了猎枪,飞快的直接奔着我走来。
我见向导大哥安全的回来了,便冲着远处的段二爷一点头,段二爷立刻又悄无声息的隐身于黑暗中。我一直不错神的直视前方,但是却没发现段二爷是在何时已经回到了我的身旁,他对我低声说了一句,“我回来了。”便又一下子闪身不见人了。
段二爷不愧为京城外八门的第二把交椅,果真是身手了得,名不虚传。
原本剑拔弩张的双方,转眼间便变成了相敬如宾。因为刀疤脸,竟然高举双手,嬉皮笑脸的跑到我的近前,主动和我握手言和。
刀疤脸一副惺惺作态的样子,对我说:“我就由衷的敬佩像你们这样的英雄好汉,敢问各位兄台,在哪里混世?”
我深知刀疤脸是忌惮段二爷杀手一般的暗杀手段,才会装模作样的故意前来攀谈,以缓解刚才双方闹僵的气氛。
胖子抱着刀疤脸的双管猎枪不肯撒手,并厚颜无耻的管刀疤脸要弹药,刀疤脸立刻变成了苦瓜脸,十分不情愿的掏出一包弹药,交到了胖子的手中。
经过一场虚惊,众人都累了,便都躺在吊床上面休息。
刀疤脸他们去到树林外面搭帐篷,烟男仍然不放心,叫夜猫子前半夜在树上放哨,后半夜换烟男替班。
一夜无话,众人都睡得非常沉,吊床真的非常好睡入眠。我想到异士居的古宅前院内,有几颗杏树,回家以后,可以在院中弄一个吊床,夏天的晚上,就躺在吊床上面看星星,一定会非常的舒心。
晚上输得安稳舒适,我第二天清便早早就醒来了,伸了一个懒腰以后,发现似乎只有我自己一个人起来了。烟男的暗哨不知插在何方,并没有看到他踪影。
清早的林内雾气缭绕,点点的绿意,若隐若现于朦胧的白色之中。
早起的头脑,总是迷迷糊糊的并不十分不清醒,我决定去树林外面的溪水边洗一下脸。
岛状林的周围都是九曲十八弯的水路,平缓如镜,又激流勇进。干净透明的清水下面绿意盎然,我突然有股想要脱衣服游泳的冲动,但最终还是忍住了。只好脱下鞋子,挽起裤腿,开始用冰凉的河水洗脸。
冰凉的河水带给我无限的清爽,顿时便有了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