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德源是个资深驴友,作为经常性到处乱跑的驴友,绝不是一进旅馆房间的门,甩掉鞋子扑到床上呼呼大睡的主,要想放心的安睡必须有一套程序要做的。⊥
一个小旅馆从外面是看不到有啥危险的,尤其是夜里来投宿的旅客,急迫的心理促使很少去看周围的环境,很多偏僻的地方没有啥星级宾馆可以选择,住家庭式的小旅馆一般就关心房价和房间的干净卫生程度。
猴子国在旅游点附近的小旅馆从外面看基本都一样,瘦长的楼狭窄的门头和楼梯,坐前台的女孩子让人觉得放心,但是驴友的习惯是改不了的,李德源可没一进门就呼呼大睡。
房间很小,基本也就是转个身的空,一张床,一个小柜子,一把椅子,一个洗脸盆架,一个储水的塑料桶,一个倒脏水的桶,卫生间在每一层两个房间的中间,很窄的一个条形过道隔成的卫生间。
李德源看明白楼层情况了,回房间首先检查下房门和窗户,能不能关严,里侧有没有二道插销类的保险,如果没有就得想办法加固下,比如李德源进的这个小房间,房门除了一个弹簧锁,里面还有个插销,但是插销是坏的,这就得把床头的小柜子和一把椅子挪过来:“大哥,开下门,有事。”听得很清,是个女孩子的声音,李德源腾地一下子坐了起来。
“你是谁?找我什么事?”李德源听声音判断门外这个女子的汉语说的很生硬,既不是标准普通话,也不是广。西话,听着怪怪的,还有点湾湾话的嗲音。
“大哥,开开门,让我进去说喽。”这回女子的回答听出来那么点湾湾话的意思了,尾音发的很嗲的,舌头又伸不直的带点猴子国语言的发音。
深更半夜的孤身男子的房门被女子叩响,还要进来谈事,嘿嘿,能有啥好事谈!李德源也不是个棒槌,这种事在国内当驴友时就遇见过多次了,国道边的大车店里不管白天黑夜要按,摩的小妹,沿海城市里旅馆里像飞蛾一样扎着堆挨个敲门的女子,西南少数民族那钟意你得开放女子,李德源都抵挡过的。
“你走吧,我要睡觉了,有什么事情明天早上再说。”冷冷地回答完,李德源轻轻地坐起身,没穿鞋,光着脚踮着脚尖屛着呼吸,蹑手蹑脚地走到房门那,把耳朵贴在门上,拢神听着。
房门又被轻轻地推了推,眼看关闭的很紧,拧了几下门把手后,门外的女子估计是泄了气,嘟囔了几句猴子国的话,脚上的拖鞋踢踢踏踏地碰着木地板,咯吱咯吱的楼板又响了起来,下楼去了。
别以为这就完事了,李德源出了口气,但还是弯着腰把耳朵贴在门上,他估计这也没玩呢,当年在五羊城,一晚上来好几拨呢!
果然,楼板咚咚的再次响了起来,这次一听就不是一个人了,那沉重的脚步声,明显是男子,纷沓的脚步声还能听出上来的绝不是一个人,至少是三个。
“怦怦!”这次房门不是轻轻扣响了,而是被砸响的,李德源刚才就急速地穿上了鞋,把背囊背到后背上,退到墙角那,把放洗脸盆的架子抄在了手里,再用脚不上好看,也不丑,一般人。
李德源没理这女子,径直对吧台里的中年妇女说要退房,就在这时,那大红嘴唇的女子嗖地一下子蹦了过来,两条胳膊一下子就抱住了李德源的脖颈,伸着嘴就要亲他!
急忙往后躲,右手去推这女子,那大红嘴唇就在李德源的脸上晃悠,眼看就要亲上了,李德源急了,吼了一嗓子:“别闹!”使劲一推,那女子吃不住劲了,松了胳膊,蹬蹬地退了两步,差点跌坐到椅子里。
这下有点栽面了,那女子眼瞅着脸上红一道白一道的,狠狠地剜了两眼后,一拧身出大门去了,李德源转过头想赶紧把护照拿到手,快点离开这是非之地。
那中年妇女头都没抬,好像刚才那一幕没看见一样,嗓子里咕哝了几声,用生硬的中文说:“再给两百。”
“啥!”李德源以为自己听错了呢,昨天夜里来的时候不是说好了,二十一晚上的房间吗?怎么还要钱?还要两百!这是打劫呢啊!他还是压住了性子,问那大嫂昨晚上不是说好二十的吗?
“二十美金一晚上,你昨天给的是订金,再给二十美金或者两百就可以走了。”猴子中年妇女面无表情的一个字一个字的蹦完了,定定地瞅着李德源,她手里拿着李德源那本紫红色的护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