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冰冷的水,淋在手背上,淋在所有美味的雏形上。没有温度的手,沾上没有温度的水,冷意更甚非常。
事实上以前在还没搬过来的时候,若非必要,我一般不会选择在家里做饭。因为宿舍只有厕所里的淋浴有热水,洗菜和洗碗,对我这种四肢冰冷的人来说,是一种折磨。
搬到这了稍微好上那么一点,厨房就有热水,洗碗的时候起码可以暖和一些……只是……
打开这里的橱柜,里面只有崭新的碗筷。我再也找不到曾经尹恩静放在里面的杯子了——新的生活开始,是否就真的不能再和旧的人联络。
这个答案,在我和尹恩静之间,毫无疑问是确定的。那么在郑秀晶或者是在金泰妍之间呢?
水龙头里的水兀自流着,手里的罗勒早已被洗干净,但我在那楞了好久。直到听到客厅那边开始传来蠢萌蠢萌的咻咻声以及飞镖扎在板子上的声音,我才回过神来。
一些东西被暂时抛开,下沉的嘴角稍稍上扬,我抖了抖手上的水珠,将罗勒放在一边的盘子里。离开厨房,走向客厅。
巨大的飞镖靶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她们两个给固定在了墙上,这两丫头这会正一人手里攥着一把飞镖,闭着眼睛在盲射……闭着眼睛……
然而这还不是最关键的,最关键的是,她们固定靶子的位置也比较奇葩。
当我走到客厅看到期间的状况的时候,我差点没当场暴走。
“呀!你们两个是猪吗!干嘛把靶子固定在那里,oh god。”
没错,我发出怒吼的原因,全是因为,她们两个居然把靶子,给我固定在了电视背后的那面墙上。
当场我就看见,一枚两枚飞镖,就那样嗖嗖的飞过七十寸的曲面电视上空,一下两下的就扎在了靶子上面。
而且就在我吼完了之后。这俩家伙还一点要停下来的意思都没有。她们只是睁开眼睛,一边继续投着,一边以一副“嫌我烦”的模样看着我说:
“干嘛那么激动,这不是还没扎到电视吗。再说了。你们家客厅也就只有这块空地能装靶子了。”
百分百无视掉我的牢骚,并且还反向吐槽了我一波的金泰妍,在说完话之后又原地转了个身,来了一记360度回旋镖,玩的也是够嗨的。
不过在发现自己只射到了靶子边缘上的她撇了撇嘴。然后抬手冲我指了指后面的那堵墙。
“喏,又不是艺术家,墙上挂那么多副画干嘛,弄的我们都没办法安靶子,所以才安电视上面的嘛。我说你就放心好了,这么大个靶子,我们就算是闭着眼睛也不会扎到电视的,刚刚你不是看见了吗?”
两番话,说的是有理有据的金泰妍,冲我虚晃了晃手里的飞镖。另外一边的郑秀晶听罢。很配合的点了点脑瓜子,还一个劲的在那附和道:
“对啊,对啊。”
对此我只想说,对你个大头鬼哦……
冲上前,觉得不能再放任这两个家伙抽风下去的我,强制性的收回了所有的飞镖。
当然,在抢飞镖的时候,这两只都进行了一定程度上的反抗。不过没跟她们开玩笑的我,这会儿没有半点退让。至于后果嘛,也不太严重。只是小腿大腿各被踹了一脚而已。
其实,这两脚都是郑秀晶踹的。之前早就说过了,只有她才是真正意义上的暴力份子。金泰妍的话,的了。只是……这大清早的,是不是嗨的有些过头了。
现在也才九点不到,那两只放歌也就算了,居然不知道要把声音打小一点,而且还跟着唱了起来。简直…………
莫名之间,感觉今天不是温居宴的开始,而是拉开了噩梦的帷幕的我,头疼加剧。
紧接着,第三首歌毫无征兆的突然炸开,一下子把整个厨房都给占满了。
那是一首ariana grande、iggy azalea的《proble。节奏热烈澎湃的简直不像话,砰砰砰的重低音撞击着墙壁,撞击着耳膜,扰乱着情绪。
想也不用想,被这节奏一带,外头两只怎么可能不嗨。依旧是郑秀晶的暴风演唱,这会儿声音比刚才更加的大了。另外我还听到了金泰妍的大妈笑声,没错,是久违的大妈笑。
那一刻,放下菜刀往阳台冲过去的我,居然还有空想着:楼上楼下的住户,目测光听笑声,就知道是金泰妍在我们家了。
菜刀在砧板上丢的一响,我连手都没擦的就冲到了客厅里,当时隔着玻璃我就看见——和我预想中的果然没差。
郑秀晶小幅度的甩着头发在跟着唱,笑完了的金泰妍正在对口型。
见我表情很不好的冲了过来,这两二货总算是收敛了一点。停止甩头发的郑秀晶,以一种程度不到百分之二十的小心翼翼姿态,解锁拉开了玻璃。
然后,然后她们两个就承受了我一百二十分贝的嗓门。
“吵死了你们两个!想死吗?现在才九点拜托,你们是想让邻居拿着菜刀冲下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