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伙计对着众人招呼了一声,立马从每个马车上下来两个人,出去叶倾恒外,一共九人,由林习风领着去了小后院搬酒。
每辆马车上放了二十坛酒,这是他们原先计划的,后面自然导致最后一辆马车上只有两坛酒。
伙计从马车里拿出来五个钱袋,从其中一个钱袋里掏出一贯钱随意丢进其中一个钱袋里,然后将这个钱袋又放回马车里,由四个人拿着这四个钱袋放在了酒坊里的木桌上,最后对林习风笑道:“公子,请您点点银钱的数量吧!四个钱袋,其中三袋十贯,一袋十一贯,方才我又丢了一贯进去,您是看到了的,一共四十一贯,若是没问题,我们便回去了。”
闻言,林习风便将钱袋打开随便查看了一下,像他们薛家这种富商,应该也不会故意少钱,随后笑道:“没问题,诸位慢走,在下就不送了。”
“林大哥,等一等。”叶倾恒忽然凑了上来,嘿嘿笑道:“林大哥,你的厨艺那么好,不如你也去给薛家的喜宴掌掌勺吧!”
林习风忙后退一步,笑着摇了摇头:“这些日子已经够忙了,我可不去那边瞎掺合了,薛家那么有钱,在杭州城找个好厨子应当不难。”
“林大哥,整个杭州城也没有比你厨艺更好的了,要不再考虑考虑?嘿嘿……假如我能把林大哥叫过去,可又立了一个大功,薛大哥一定会对我刮目相看的。”叶倾恒有些不甘心地道。
“上次是看在你小子的面子上才给刘家掌勺,这次就算了,你也别劝了,我不会去的。”林习风没有丝毫犹豫,索性就将话说死了,上次是因为还缺点钱才去刘家顺便捞点外快,如今这酒坊一天的盈收就四十贯了,就算薛家再大方,给他个四十贯工钱也已经顶天了,而他现在一天下来什么都不做就有这么多钱进账,实在没必要再费心费力去给薛家掌勺了。
至于说能在杭州城获得个好厨子的名声,这点林习风倒不怎么在意,这个名声对他将来的发展带不来任何实际意义,毕竟他又不打算去做厨师。
“哦……那好吧……”叶倾恒只好悻悻地揉揉鼻子,也不再劝,然后朝蹴鞠场跑去了。
待伙计们都驾着马车离开后,林习风回头时,正见傅仲几人的目光死死地盯在四钱袋上,眼中满是不敢置信之色,察觉到林习风在看他了,傅仲才指了指钱袋,呆呆地看向林习风:“公子……这就……这就卖了四十多贯钱了?这才一天而已啊……”
先前林习风说把清酒的价格定在五百文一坛,他还不怎么敢相信,以为买酒的人至少会讨价还价一番,如今这事儿就这么简单的成了,不由得他不惊愕了。
“呵呵,这还只是初定的价格,日后说不定还会涨呢!”林习风笑道。
“还会涨?公子……您心可真大。”傅仲干笑道。
林习风却是不认同的笑了笑:“这不叫心大,这叫做奇货可居,谁让整个杭州城独我这一家呢?”
“一天四十贯,十天四百贯,一个月就是……就是……一千两百贯……不行不行,公子,我得先缓口气儿……”傅仲一屁股蹲坐在地上,直喘着气儿,其他几人虽然没他那么夸张,但也个个都张着嘴巴露出愕然之色,被这银钱数目吓得着实不轻。
看着他们这模样,林习风也就笑着暂时不语了,沉吟了好一会儿,待他们神情放松了一些后,才笑道:“既然酒坊的盈收这么好,我自然也不会亏待了你们,每月两贯工钱显然太少了,到月底结工钱的时候,如果你们做的够好,我会额外再给你们一些奖金。”
虽然对于酒坊的工人来说,两贯钱已经足够了,但这酒坊的盈收太过离谱,若是还只给他们这点工钱,他们嘴上是说不出什么,因为这工钱不比杭州城差了,但心里难免有些不平衡,做事可能就会不尽心了。
“奖金?什么意思?”傅仲疑惑地问道。
“就是……呃……就是……”林习风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他们解释这个词的意思,抓了抓脑袋才道:“就是我愿意多给你们的工钱,但前提是,你们一定要把酒坊的工作做的足够好,让我满意才行,到时奖金的数目可能是你们工钱的好几倍。”
傅仲一听,连忙用力点了点头,拍着胸脯保证道:“林公子放心,俺们哥几个定当竭尽全力。”
晚上,酒坊一共产出了九十坛酒,今天也是酒坊赚钱的第一天,林习风的心情相当不错,便召集了所有佃农,给他们做了一顿菜肴,当然,满汉全席肯定是没有的,只是给每人弄了一碗炒菜,尽管如此,这也足以让佃农们心满意足了,如今旁人想尝林习风的手艺还尝不到呢!
今天的清酒还未调配,林习风自然不会把它们端上桌,至于傅仲几人,便让他们在酒坊里就着小菜喝那坛剩余的清酒。
第二天,薛家的伙计又来了一趟酒坊,买了二十坛酒。
到了第三天早上,清酒在薛家的宴会上传播开来后,瞬间便在杭州城火爆起来,宾客们何时喝过这么独特醇香微烈的清酒,纷纷打听此酒是在哪里买的,这么一来,自然就找到了林习风的小酒坊。
于是,这天早上,酒坊一下子热闹了起来,林习风对这种情况显然是早有预料的,因此他早早的便守在了酒坊门口,招呼着来买酒的客人,他们一些是像薛家的那样的富贵人家,买些酒自家喝,数量自然不多,一些则是在杭州城开酒楼的小贩。
林习风数了数酒坊前的客人,一共十八个,昨天产了91坛酒,加上前天的70坛,一共是161坛,酒的分配方法也不难调整,若是买去自家喝的,就给个四五坛,酒楼卖的,就给个十几坛。
约莫两刻钟后,林习风才将这些客人全部送走,看着酒坊桌子上的八十余贯钱,他自己都有些恍惚了,平常人家几年的收入,他一天就给整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