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速该委屈的说:“禀告父亲大人,叔叔一向不喜欢我,所以经常在父亲大人面前说孩儿坏话,其实我哪里有什么病,我每日勤练武艺,身体很好呀!”
自此以后,无论也速该的叔叔再向八哩丹说什么,八哩丹是一概不信了,只是一笑了之。也速该做起事来更加疯狂。他少年时就能把他亲爹和亲叔叔骗成这样,对付其它人,他的骗术就更高了。
后来,八哩丹被害,少年英雄也速该率兵为父报仇,杀绝了所有仇人,替父亲雪了耻,成了这一块领地的新主人。
再后来,他渐渐长大成人,十五岁那年,也速该和手下的将士们外出游玩。
时维九月,序属三秋。也速该和一干手下出游,打猎,野炊,嬉戏……玩够了就在河里洗澡。
水面上波风粼粼,微风习习,他们着玩的非常开心,突然,一根木头向也速该游来,这位少年英主此刻玩的正欢,根本不知道危险已然临近!
“天哪,是鳄鱼!大酋长快跑!”一名副将突然发出这声凄厉的喊叫,恐怖之极。
原来那个硕大邪长的东西不是木头,只不过是伪装成木头的鳄鱼!
现在,它把目标锁定在了也速该身上!它想吃新鲜的肉!
那身如枯木的鳄鱼,瞪着凶猛暴戾的小眼睛,张起血盆大口以及那密布的尖利牙齿。迅挪动着全身坚硬的硬甲,准备一口吞掉也速该,也速该能对他爹和叔叔使诈。更能对鳄鱼使诈!他故意大喊:“哪有什么鳄鱼啊,放心玩吧,只不过是个木头。”他的语言鳄鱼肯定听不懂,但他那无所谓的神态,鳄鱼是能看懂的。
既然猎物没把自己当回事,太好了,果断攻击!
在鳄鱼从水中飞起的一瞬间。离也速该距离很远的其他的将士们有些都已经吓得尿裤子了,这十二岁的也速该却不慌不忙。不躲不闪,他迅转身抽出腰间利剑(请大家一定要注意,也速该的佩剑,外表极其普通。但剑身刻有‘太阿’二字。),对准鳄鱼的下颚就是一剑,又快又准又狠!
鳄鱼的整个下鄂被齐齐削掉!
鳄鱼的鲜血滚沸而出,染红了河水。鳄鱼遭此重创,痛苦的扭动着身子,也速该对任何敢于攻击他的东西,从来都没有半分怜悯之心!又是唰唰数剑……直到鳄鱼浑身是伤已经彻底无力动弹了,也速该还不解恨,继续挥剑砍剁。片刻之间,也速该已将这只大鳄鱼当场碎尸!
看见没?杀了还不解恨,非要碎尸!
那一刻。也速该手下的所有将士们全都明白了,世上最狠毒最阴诈的东西绝不是厉鬼,妖魔,老虎,鳄鱼,以及饿狼这类东西。而是他们的主人也速该!
不过,也速该在享受们跪了一地的将士们的崇拜之情的时候。他做梦也不会想到,绝世宝物与他失之交臂了。
我们只能说,一切都是天意,如果也速该没有用那么残忍的方式杀死那只鳄鱼,就会轻而易举的现玄铁神剑就在他身下的水底,那水本是非常透明的。然而鳄鱼的血染红了那一片河水,也遮挡了也速该的视线,同时也就彻底遮挡住了也速该与这件神器的缘分。
看来杀戮心太重的人,终归是不会得到上天眷顾的。
之后,也速该迅速收得了全部族的军心,有他在,就是一杆大旗。他手下的将士们,虽然有很多人都是他父亲八哩丹生前的旧部,有些已经五六十岁了,就连他们的儿子,孙子都比也速该大,但这些人没有一个人敢倚老卖老,他们见了也速该,没有一个不是毕恭毕敬!
因为他们知道,这个孩子虽然只有十五岁,但是他君,自己虽然戎马倥偬,战功无数,论岁数可以做也速该的爷爷,但自己是臣!
臣了见君,只能恭恭敬敬的下跪行礼!
到了这个时候,也速该的手下将领们,至少得有九成九的人对他绝对效忠,只是一丁点人不是那么听他的话。
这些人,全是他的族叔之流的人。
他的族叔,仗着自己与也速该的父亲八哩丹的关系亲近,更仗着自己地位崇高,立功无数,根本不把也速该这个小兔崽子放在眼里。
于是,一位名叫喀勒汗的人,就是最瞧不起也速该的人。
这个人,他有着最高等的贵族血统,他在这片大草原上,曾经也占据过四分之一的领土,他的大帝国,也曾经荣耀过。
但他地位虽高,也只不过仰仗祖父与父亲给他打下的江山,到了他这一辈,昏庸无能的他根本无力支撑大局,手下部族们分崩离析,走的走散的散叛的叛,地盘也越来越小。
万般无奈之下,他这位因为是嫡出的高贵王子所以才有资格继承了大汗之位的人,只好重用自己的同父异母的哥哥八哩丹,八哩丹只不过是他父亲的小妾所生的儿子,地位非常低贱。
他本想用八哩丹帮助自己制衡诸将,但他万万没想到,雄才大略的八哩丹根本不是甘于人下之辈,他利用自己给他的特权,数次征战所得到的威望竟然远远超过了自己这位大汗!
将士们到最后竟然只知道八哩丹,不知道有大汗!
但他对逐渐成长起来的,羽翼渐丰的八哩丹竟然一点办法也没有!
就这样,八哩丹成了不是大汗的大汗!
他完全架空了真正的大汗!
而当八哩丹死后,他的儿子少年英雄也速该根本不等大汗发话,便擅自继承了八哩丹的一切军职,俨然成了草原上的新主人。
更可气的是。八哩丹好歹还在过年过节的时候像模像样的给自己行个礼,而人家也速该,而且不鸟自己!
你说。这喀勒汗能不生气吗?
于是,他和也速该的矛盾也就不能避免了!
这年夏天,草原上发生了百年不遇的大旱,野草枯死,年羊没吃的,纷纷饿死。
于是,不是大汗。但一直代行大汗之权的也速该便发布了一道诏令,为了共抗干旱。草原各部人民要齐心协力,节省粮食,从今日起,禁止酿酒。否则必以重罚!
在少年英雄也速该手下当官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草原上那些老实本分的牧民自然大多都是奉公守法的,相对来说便于管理,也速该的诏令一下,真的没人敢私自酿酒了。
他们知道,酿酒是非常浪费粮食的,而在粮食极端短缺的情况下,也确实不应该再用来酿酒。出于对也速该的敬畏,他们酒瘾再大。也不敢私自酿酒了。
而喀勒汗可不这样想。
也速该能力再强,地位再高,威望再大。但他终究还不是大汗。
而喀勒汗,尽管他的威望和实力再怎么下降,但他是真正的大汗。
这位至高无尚的大汗从来不把任何法令放在眼里,以前只有他颁布禁令让别人遵守,谁敢对他颁布禁令?
这位大爷当大汗当惯了,从来没人敢惹他。敢于触怒他威严的人,全被他斩了。
也速该的禁令刚颁布一天。从在外面打了一天猎,并且吃露天烧烤,而且还大醉而归的喀勒汗大摇大摆的从也速该的大营前经过,此时已经是下半夜了,他这是明目张胆的触犯也速该的禁令!
而且他还敲锣打鼓的从也速该的军营里转了一圈,这才心满意足的回到了御帐。
外出巡视未归的也速该并不知道这事。
待他后半夜回来后,他的属下们马上把这事汇报给了他,也速该得知后大怒,立刻带领大军前去御帐捉人。
震天的马蹄声撕碎了寂静的夜空。
也速该横刀跃马,站在门外厉声问:“大胆喀勒汗,你可知罪?”
喀勒汗早就被吓醒了,看着外面灯火通红的火把,和明火执仗的将士们将自己层层包围起来,有的还拿弓弩对准了自己随便准备射杀。
此时,死神的气息已经笼罩在御帐之中,那位可笑之极的喀勒汗竟然还在那摆那份大汗的架子:“老子执掌生杀大权,不知道犯了何罪,因为老子从不读书,平时有事,老子都是去问我爹。”
“你爹是谁?”也速该心里一阵好笑,便明知故问道。
“当然是这天底下至高无上的老可汗啊!你乳臭未干的狗崽子,能把老子怎么样啊?老子承天命继承大位,你带这么多人前来,想要造反吗?”喀勒汗大笑着,故意这用话刺激也速该。那神情里充满不屑与讥讽。
“喀勒汗,我问你,你知不知道我所颁布的禁酒令?”也速该声色俱厉。
“知道又怎样,不知道又怎样?我才是这草原上的大汗!你父亲只不过是我手下的一条狗!没有我的提拨,你父亲能有今天吗?你能继承他的位子吗?”喀勒汗越说越激动。
“死到临头,尚且不知悔改!来人,给我打死这厮!”也速该对着身边拿大锤的勇士吼道。
也速该的手下见主人动怒,纷纷抄起狼牙大棒和轰雷锤,雨点般冲过去朝着喀勒汗打来,这位大汗的手下们,全都吓得匍匐在地,没人敢保护失势已久的大汗。
大锤加大棒,打的喀勒汗一佛出世,二佛涅槃,牙齿全被打落,骨架全被打散,喀勒汗被打的连求饶的力气都没有了,也速该直到把喀勒汗打的脑浆迸裂,肢体打烂,鲜血流了一地,这才收手。
也速该公然袭击大汗,这顿棒子打出了他执法时的浩然正气,他打出了他的心狠手辣。
此时,玄铁神剑就在喀勒汗身上,也速该从幼年记事起,就想得到此宝,然而此宝辗转多人之手到了喀勒汗手上后,被喀勒汗的血染红了剑身,使得外表本来就平凡无奇的玄铁神剑更添庸俗之态,玄铁神剑连同喀勒汗一起,被弃尸荒野。
也速该第二次与神器无缘。
也速该家势力太大,打死个这么大的人物,居然没人敢动他!就这么着,也速该公然夺得了大汗之位,没人敢反对!
听到这,武松长叹道:“原来也速该是这样得了汗位。”
完颜正皓道:“是呀,他是草原上真正的霸主,他这一生奉行的都是霸道,他的行事作风处处透露着霸者风范,唉,仁者无敌,勇者无惧,霸者无双。相比霸者也速该,我个人还是更欣赏仁者武松!尽管那梁帝武松,也和玄铁神剑失之交臂!”完颜正皓望着吃了一地的螃蟹壳,悠然道。
“哦?那梁帝武松也曾和这玄铁神剑有渊源?那就请足下说说武松的故事吧。”武松对完颜正皓突然点到“武松”这两个字,心下十分惊讶,表面上控制的特别好,从脸上,看不到他有丝毫慌张,而是一直保持着笑容。貌似他对武松的故事非常感兴趣。当然也不排除另外一种因素,他在尽最大限度的拖延时间。
“好。咱们先喝几杯,然后接下来,我就和行者师父说说梁帝武松的事。”完颜正皓将玄铁神剑放到一边,道。
于是,完颜正皓又痛痛快快的啃了二十多只大把螃蟹,然后又喝了六碗新鲜橙汁。看的出,他对螃蟹这种鲜美的水产已经迷恋到极端疯狂的程度,只要有人管够,看那情形,就是一百只大肥螃蟹他也肯吃完,就是撑破肚皮,他也要吃!
武松则一边喝橙汁,一边吃着烤野鸭,吃的满嘴喷香,滋滋冒油。
武松一边吃,一边注视着完颜正皓,待他刚喝完橙汁,马上就给他满上。
完颜正皓见这行者师父如此低三下四的替自己倒果汁,便有些洋洋自得起来,同时也有些失落。
因为,他之所以不远百里跟踪这位行者师父,是因为他希望这位行者师父和他心中所推论的那个人,是同一个人。那么他就可以找机会杀了这个人,为大金国立下盖世奇功。
但他见眼前的这位行者师父如此低贱的替自己倒果汁,就像一个下等奴仆一样,心中便疑惑起来:“难道他只是个有些本领的山间野人?或许是我想多了?也许他根本就不是大梁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