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又武艺高强,不会出事的。”
“可是王爷还带着个女子呢。”陆坊叹了口气,仍旧不放心。
萧端笑了笑,“叔叔都不担心,你担心什么?”
陆坊越发郁闷,“平阳王爷似乎很开心?”
“是挺开心,因为本王发现事情越来越顺了。”
陆坊仔细回味了一番他的话,疑惑道:“您说的是利用文素打通王爷那环的事儿?说实话,属下至今没弄明白您的意思。”
“若是这么容易就被看穿,那也就没有成功的可能了。”萧端起身,稍整衣襟,举步朝门边走,“告诉诸位大人,这段时间都安分一些,叔叔外出,吾辈需收敛,不可生事,这酒楼也就暂时不要来了。”
陆坊慌忙起身,“莫非王爷发觉什么了?”
萧端转头,勾唇淡笑:“你还以为我们这点事儿能瞒过他不成?”
陆坊的脸色白了白。
“他不阻拦,也不行动,自有他的道理,不过……我们是无从得知了。”说到此处,萧端的言语中不禁带上一丝惘然,叹息一声,拉开门走了出去。
回到王府时夜幕刚降,萧端本打算去找自家叔叔话别一番,谁知经过花园时却瞧见文素手里攥着什么,脚步匆忙的从眼前走过去了。他稍稍一顿,干脆跟了过去。
文素的脚步很快,可是没一会儿又突然慢了下来,最后停在了一处院落前,徘徊不止。
萧端看了看那院落,若没记错,应该是傅青玉的住处。
他心中暗笑,想必她是想在临走前把那日的误会解释清楚吧。
在院落前迟疑又迟疑,还是没有勇气去敲门,文素耷拉着肩膀叹气不断。
那日傅青玉看见她就走,今日见到她又会怎样?会不会二话不说就关门谢客?
老实说,还真有这可能。
身后忽然有人拽了拽她的衣角,文素转头,平阳王笑眯眯的看着她,“素素,要不要本王帮你送?”
“送什么?”
萧端朝她手中的捏着的东西抬抬下巴。
那是文素写的信。
她想过了,要是傅青玉实在不愿跟她说话,那好歹要留封信,也算有个交代。
平阳王是个热心的好王爷,见文素犹豫不决,立即决定出手相助,一把夺过那信笑道:“你若有难处,不如就由本王帮你转交吧。”
“别!”其实这个提议挺不错,可是文素看着他那笑容就觉得没好事儿,“小事一桩,岂可劳烦王爷大驾。”
萧端一个侧身躲开她抢信的手,“本王不觉得是劳烦,好歹相交一场,你这般见外做什么?”
他越是这样越叫人觉得可疑,没事搅和她跟傅青玉的事儿干嘛?文素尽量以不冒犯上级的态度继续抢信。
两人你争我夺,不知不觉已经离院门有些距离了,萧端身子不好,不久就开始喘粗气,文素趁机要去抢回信封,他立即举起手臂,宽袖瞬间褪至肩头,露出白皙粉嫩的胳膊。
文素停下动作,愣了。
那只胳膊肌肤如白瓷般通透,再经由周围灯笼的烛火一照,便如同蒙上了一层轻纱,胶着人的视线。
然而这样一只让女子也自愧弗如的胳膊上却蜿蜒着一道伤疤,从肩头一直延伸到肘部,足有寸宽,像条泛白的蛇横亘其间,狰狞可怖,可见当初伤得不轻。
萧端见到文素的神情,默默垂下了手,宽大的衣袖立即遮住了胳膊,刚才那一幕像是从未出现过。
两人谁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站着,文素看着萧端,萧端看着别处。
时间过去许久,他终于有些按捺不住,“你……”
刚转头说了一个字,手被一扯,信已被文素拿了过去,捏在指尖得意的扬了扬,“总算拿回来了,平阳王爷的好意下官心领了,就此拜谢。”说完人便直接转身离去,半句别的话也没有。
萧端怔忪片刻,抬手抚了抚那只手臂,轻轻转身,纤弱的背影满载孤傲。
这天夜间,一场久违的梦境造访了熟睡的平阳王。
他站在窗前,看着烛火将那人的侧影投在窗纸上,勾勒出微微佝偻的脊背。
当那人吐出渐渐显露苍老的声音时,他忍不住冷笑。
“朕连日来总梦见长兄,心中难安呐,想来朕子嗣不丰,恶疾缠身,定然都是天谴吧……”
“晋王骁勇善战,朕心甚忧,连病了也要隐瞒着,便是为了皇儿着想啊,朕辛苦夺来的皇位,岂能落入他手……”
“朕越发苍老,他却正当年轻,气势正盛,朕若不在,何人可掣其肘?”
“朕每次看到那孩子都觉得难受,那双眼睛太像长兄了,看着你像笑,却总叫人觉得阴冷,若非他是唯一可以制约晋王的筹码,朕也不想留他在身边……”
“谁!”
忽来的怒斥打断了说话声,萧端看见窗下缩着个少年,长长的白衣曳地,好似游荡在外的孤魂,右臂的衣袖却在不断渗出血迹,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