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切的说,是琪王和瑾王。”白衣男子纠正着他,唇角的笑意却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这世间真有牢不可破的感情吗?他不信。什么信任,什么手足情深,生在皇族,感情这两个字就是人最大的软肋。
君无违,我还道你当真与我一样,已经心冷到找不出一丝破绽了。可原来,是我高估了你。聚宝阁那一把火没有把我烧死,却让我发现了击溃你和君无诺最好的死穴。
这次,应该是最后一次决战了吧?
“这并不是你原本的计划。”韧说着,不是不明白他这么做的原因,只是,这样一来,又多了一分冒险。
“这一仗,我君无焕不光是要赢。”白衣男子,也就是君无焕,却是一脸冷绝,袍袖下的指关节因为握得太紧而微微有些泛白,“我还要让他们一无所有。”
人前平易近人翩翩风度的勤王,也只有在这个时候才会展露他狠戾的一面,充满了仇恨,却也最真实,真实到让人心疼。
韧默默站在一旁看着,最终,却没有再阻挠规劝。从来,这人决定要做的事,便是没有人能阻止的。而他能做的,就是凭着手中的剑,替他扫平一切障碍!
屋外一时寂静下来,君无焕闭上双眼,心里竟有了些疲乏。
终是要结束了,很快,一切就会有一个新的开始。
鱼幼尘是被全身的酸痛唤醒的,睁开眼睛,出现在她视线的却不是王府熟悉的布置。身下只是一张简陋的竹床,仅铺了一床薄薄的棉被,人躺在上面和躺在砧板上没什么两样,怪不得她浑身不舒服。
环顾了一下四周,其实也没什么好看的,这是一间再普通不过的小木屋,甚至称得上有些破败,她怎么会在这里?
陌生的环境立刻让她警醒,一把撑坐起来,记忆也随之复苏。
君无焕!她被君无焕杀了。
不对,她怎么觉得,她还是活生生的?鱼幼尘有些不敢置信的伸手摸向自己的脸,热热的,没有冰冷,也没有僵硬。而且,屋子里的光线很明显也是通过这破屋的各种小裂缝迸射进来的,外面现在是白天!
君无焕没有杀她?不可能啊,她明明记得听到自己脖子被捏碎的声音。鱼幼尘下意识的转了转脖颈,立刻便感觉到颈后酸痛得厉害。
原来,只是把她敲晕?虽然,她并不知道她听到的那几句话对他有什么威胁,可他当时的神情语气,分明就是要杀她灭口的。
再看一眼自己身处的环境,她顿时明白过来,自己虽然没有被杀,只怕现在的处境也好不到哪去。
不过,知道自己没有死,还是令她重重舒了一口气。至少,有命在就还有一线希望。
想到那种死亡的阴影与恐惧曾经离她那么近,她便不由得有些颤栗。如果那一刻她真的死了……
至此,她才真正有些明白,君无诺所处的是一个怎样的世界。
平时对你和和气气,甚至一副关心你为你好的样子,转眼,却是可以眼也不眨便对你痛下杀手。即便是身在皇宫里,在无数人眼皮子底下,你还是不会预料到在哪个角落里会暗藏杀机。
也许,君无焕一开始并没有料到躲在暗处的人是她,只当是个普通的宫女或太监,所以,才毫不犹豫便要对她灭口,而等他发现她的身份时已经迟了。
回想她昏迷前他所说的话,鱼幼尘觉得事情应该就是这样了。至于他最终没有杀她,却把她弄来这里……
她没再继续猜下去,直接下了床便走向屋子里唯一的一扇木门。
随着她伸手一拉,那门“吱呀”一声开了。居然,没有锁门?不过,看到门外台阶上席地而坐的一个背影之后,所有意外也就释然了。
那人一身黑衣,墨黑的长发随意绑在身后,身形颇显清瘦,手中一柄宝剑驻地,简直是身未动,杀气已扩散四方。
不错,就这么栋破房子,上了锁也未必关得住她。眼前这家伙,才是她目前最大的威胁。
奇怪的是,那人听到开门声并没有回头,甚至连动一下也没有,活像一尊雕像一般。
不过,鱼幼尘可不敢真把他当成一尊不会动的雕像,在瞪了他好一会,确定他没打算理睬她之后,这才从屋子里踱了出来。
四周灌木林立,一片苍翠,除了偶尔传来的几声鸟语虫鸣,便再听不到其它声音,这地方应该是某个深山老林里。
那也就是说,就算出动整个王府的人来找她,也未必能找得到。
这时,她已经踱到了那黑衣男子身后,见他还是没反应,索性又走一步,朝他正脸看去。
他的脸跟他的背影一样年轻,棱角冰冷,瞧不出一丝喜怒,唯有一双眼睛,锐利得有如剑锋一般,让人一看便知道这是个不好惹的主。
鱼幼尘看他似乎有几分眼熟,再一细想,才记起她曾在聚宝阁见过他,那时他也是这身装扮,跟在勤王身边,一人对付两个武艺高强的刺客犹绰绰有余。
曾经听君无诺提到过一次,勤王身边有个高手侍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