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一沉吟,才道:“抱歉,因为是奉旨行事,所以,才不得不隐瞒身份。”
奉旨行事?鱼幼尘这才从自己的思绪里回过神来看向他,君无诺也不多说,自袖口里掏出了一块纯金令牌递给她。
令牌上雕着一条龙,中间一个“君”字,就算鱼幼尘再不懂,却也知道,这样的令牌是直接代表着皇帝的。
鱼幼尘突然起身退了一步,问道:“那,你到底是谁?”
她的反应让君无诺有种不好的预感,却还是说道:“君无诺,当今皇上第七子,瑾王。”
瑾王?他竟真的是瑾王?那些相识以来的点点滴滴瞬间自脑海中闪过,却怎么也无法与瑾王这个身份重叠在一起。
“那,你来荆州干什么?”不是说他逃婚被贬了吗?怎么又持着皇帝的令牌跑到荆州来装商人?还跟她成了亲?还有刚才那些官员,他们背地里联络,说什么布署,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眼中明显有了戒备,这让君无诺有些始料未及,“这事一言难尽,日后你自会明白的,今天带你来,就是想让你放心。”
鱼幼尘心里一片慌乱,“我爹知道吗?”
“是。”他据实以答。
她爹不是从来都不希望她嫁进皇室吗?明明知道他的身份,居然还让她嫁给他,为什么?他到底跟她爹说了什么?还是,用了什么手段?
“你好像……正在把我往坏处想?”君无诺狐疑的打量着她眼中升起的敌意,不禁朝她走近一步,未料,她竟似受了莫大的惊吓般,连退了好几步,瞬间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这让他不由得皱眉,正要再开口,却被她打住。
“你不必多说,这件事我自己会弄清楚。”眼下,她不会相信他任何解释。
撇下这句话,鱼幼尘转身就朝外走,出门却险些撞到了阿凝。她也懒得理会,反正他们都是一伙的。
上了来时的马车,吩咐车夫直接去军营。
君无诺追了出来,却没有拦她,眼睁睁看着马车远去。阿凝跟在他身后,忍不住问道:“爷,她都知道了?”
“嗯。”君无诺抬手揉了揉眉心,怎么也没料到,她的反应会这么大。早知道,或许,不该这么早告诉她。
阿凝冷冷看着马车消失的方向,道:“如今木已成舟,她便是一时不能接受,也拗不过这个事实。”
君无诺眉心一沉,瞥向身边的人,语气里顿时多了一丝微愠,“阿凝,别忘了她也是你的主子。”
阿凝顿时怔住,良久,才垂下了头,“是,阿凝失言了。”
君无诺却不再与她多说,直接吩咐道:“准备马车。”
现在,也只有等她回来再说。
夫妻之间
鱼幼尘要进军营自是不难,彼时,鱼耀天正在带兵演练阵形,见她来,倒颇有些意外。待见她气色很不好,失魂落魄的,忙命身边的副将继续演练,将她带回了军帐中。
“幼尘,出什么事了?怎么脸色这么差?”鱼耀天只道府里出了什么事,迫不及待便问。
鱼幼尘这一路过来心里本来乱得不行,这会才稍稍冷静,见老爹一脸焦急,眼里甚是担忧,鼻子不禁酸了酸,道:“爹,您当初为什么会突然改变主意让我跟君无诺成亲?您可别再骗我,他的身份我都知道了。”
鱼耀天顿时老脸微僵,回头看了看帐外,这才慎重的道:“你跟我来。”说着,挑帘子出去了。
鱼幼尘从未见她爹神色如此认真,心里不禁更沉,跟在他身后走了出去。
父女俩骑了马,到了一处山丘上,看四下无人,这才开始说话。
鱼耀天先是叹了一口气,道:“爹也不是有心瞒你,原本,想着给你找个寻常人家,平平淡淡过日子就好。只是没想到,到了还是免不了这一遭。”
“也就是说,他当真威胁了您?”鱼幼尘本还存着一丝希望,听了老爹这番感叹,那股好不容易压制的怒火顿时烧了上来,“爹,您可真是糊涂,您怎么不早告诉我?再怎么说这也是在荆州地盘上,咱们一家人联手,就算他是王爷,也讨不了好去。”
“你看你这孩子,急什么呀,爹话还没说完呢。”这样大逆不道的话她也敢说,鱼耀天无奈又宠溺的看了看她,道:“你放心,他没有威胁爹,他若是品行那样恶劣,爹便是拼了这条老命,也不会让你嫁给他的。”
说着,鱼耀天视线转向远方,那里正是夏沧与东丹的临界处,兵戈之地,一片苍茫。
“你以为,他堂堂一个王爷,为什么不待在京中静享富贵,却在这个时候跑来荆州?”说到这里,鱼耀天语气也沉了几分,“他是特意因我而来的。”
看到先前那几个官员,鱼幼尘自然也知道君无诺此番来目的不简单,不过,还是被鱼耀天的话给惊住了,心里的不安立刻上升到了极点,“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对于自己最疼爱的这个女儿,鱼耀天便也不再有所隐瞒,道:“京中有人弹劾,说我私通敌了。他便是奉了密旨,专为此事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