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在想,也许这个稚川会就是老板的目标。稚川会是他们在日本用的名字,他们内部的核心团队自称‘德尔塔红星’。””德尔塔红星?”酒德麻衣疑惑地看了一眼手中的照片,吃了一惊,“这个英五郎不是日本人!”“英五郎只是他的日语名字,他的真名是安德烈,俄罗斯人。”薯片妞说,“我查了这个黑帮的资料,很有趣,这个黑帮中的外围分子都是日本人,核心人员却是俄国人。原本日本黑帮由蛇岐八家完全掌控,蛇岐八家之间互相偶尔争抢地盘打打杀杀而已,但是大约十几年前,几个俄罗斯人来到东京,改变了道上的规矩。他们是最凶悍和最嚣张的黑帮,使用清一色的苏军武器,在很大的一块地面上清扫了蛇岐八家的势力,获得了自己的地盘。想混黑道的日本人也去投奔他们。”“蛇岐八家的上层人物都是混血种,背后还有卡塞尔学院的支持,他们不可能放任这样一群俄国人在自己的领地内撒野。”酒德麻衣说,“十几年足够他们和这群俄国人打一场战争了,日本黑帮的凶狠不比纽约黑帮差,他们如果想要针对什么人,一夜之间能发动十几次进攻,挑掉十几个场子,杀上百人。”“对,但是蛇岐八家居然一直纵容着这群俄国人占据一小块地盘。”薯片妞说,“他们畏惧这群人,不敢轻易发动战争。”“蛇岐八家不应该畏惧任何人,”酒德麻衣沉思,“,如果他们还知道敬畏为何物,就不该敢于和卡塞尔学院对抗,谁都知道希尔伯特?让?昂热是个亡命之徒。从有人类历史以来,他第一次杀死了尊贵的初代种,他改写了初代种永远不死代代重生的历史。世界上有什么‘人类’能比他更令人敬畏呢?”“人类不能,那么……龙类呢?”薯片妞从一只信封袋中套出一盒老式的录像带。“龙类?”酒德麻衣接过那盒黑色的录像带,神色疑惑。男人看到这盒录像带大概会露出猥琐的笑容,不大的标签上露着袒胸露乳搔首弄姿的女人,这看起来是一盒晴色录像带,而且年代足够老。标签上这个卖弄青春的女人如今也该30多岁了,皮肤松弛胸部下垂……但是显然薯片妞不会无聊到送她这种录像当礼物。“要是我拍这种片子,一定比她卖座。”酒德麻衣摆弄着那盒录像带。“好啦妞儿,不是傲娇的时候,你的傲娇简直快要灌注全身形成一道罡气壁啦。”薯片妞耸耸肩,“这是我们截获的一个邮包,原本它应该寄往卡塞尔学院,发件人是兰斯洛特,狮心会副会长,你还记得这个人么?””楚子航的副手,法国伯爵家的儿子,‘A’级血统,卡塞尔学院龙族谱系学4年级。”酒德麻衣说,“我记得这个人。”“在整个日本分部背叛之前,卡塞尔学院在日本境内的专员基本都是日本籍,只有极少数例外。日本分部背叛之后,这极少数人都处于断线的状态。兰斯洛特就是其中之一。他被派到日本实习,因为他的家族和日本天皇家族有着很好的关系。他家原本是欧洲的选帝侯,可以成为欧洲某国皇帝的家族。”薯片妞说,“这个邮包是他在事发之前寄往卡塞尔学院的,没有保险也没有加急,是一个至为平常的邮包。”“但是这种邮包是最难被截获的。”酒德麻衣说。“是的,他刻意用这种邮包,应该是为了避免被人觉察。”薯片妞说,“这是卡塞尔学院的手法,越是机密的内容,他们越是愿意用平邮。把秘密藏好的最好办法不是把它放在保险箱里,而是把它埋进无数无关紧要的资料中。在每天数以百万计的平邮邮包中,这样一个不起眼的邮包原本查不出来。”她顿了顿,“但这在日本境内行不通,因为日本邮政从2009年开始变为一个私人企业,而我们机构是日本邮政的大股东之一。
我们截获了它。”“我们需要一台老式的录像机。”酒德麻衣说。“原本这玩意儿只能去旧货市场淘,不过很幸运,这里就有。”薯片妞转身来到壁挂液晶屏前,拉开墙壁上的隐藏抽屉,里面是各种各样的影碟机,最里面就是一台蒙着灰尘的“松下”录像机。“我猜想他们原来用这东西放录像来给客人助兴。”薯片妞耸耸肩,打开录像机的电源,把磁带推入。她转身递给酒德麻衣一片口香糖。“这是什么规矩?”酒德麻衣拨开口香糖扔进嘴里,“好朋友一起看录像的时候吃点口香糖助兴?”“不,”薯片妞的神情严肃,“嚼着口香糖你不容易吓得喊出声来。”“即使是贞子从屏幕上走下来我也不会吓得喊出来好么?”酒德麻衣说,“我打爆她就好了。”“跟我们即将看到的东西比起来,贞子就是盘莱。”薯片妞和酒德麻衣在沙发上坐下。录像机已经开始了播放,但屏幕上都是杂乱的雪花点,隐约有声音,是男人说俄语的声音。她们俩都懂一些俄语,大概是抱怨日本造的摄像机功能复杂不知怎么操作。屏幕上忽然出现了一张军人的面孔,他穿着苏联式的军常服,戴着熊皮帽子,对着镜头端详自己。后是三五个军人一起站到镜头前,显然他们弄懂了这台摄像机的功能。他们都醉醺醺的,流露出欢乐的表情,背景是一望无际的大海。他们显然是在一艘巨大的船上,背景中随处可见苏联红军的红五星徽记。屏幕右下方显示拍摄的时间是1991年12月28日。酒德麻衣瞥了一眼薯片妞:“苏联海军,北方舰队。”她是从这群苏联军人的胸徽上分辨出来的,这是苏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