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副牌。"楚子航随便把这个问题对付过去了,“我想问你几个问题,学院派我来,只是想要问你几个问题,但是听说只有豪赌客才能见到你,否则我们原本可以省点事。"
文森特停止了抽泣,抬眼看着楚子航,目光透着一股子狡黠。这绝对是只老黄鼠狼,楚子航来之前诺玛就给他下了定论。
“如果你坦白地回答我的问题,那学院就会放弃收取从你那里赢的钱。"楚子航说,"今晚你输了差不多两亿美元给我,你是付不起这笔钱的
难怪连诺玛也查不到这老家伙的过去,因为世上原本并不存在文森特?冯?路德维希这个人,这应该是一个伪造出来的名字,他的真实身份是个纳粹余党!二战之后,很多纳粹党成员逃亡阿根廷,那里远离欧洲大陆,而且在二战中保持中立,堪称纳粹党最后的逃亡天堂。直到五十年后,还有纳粹余孽落网的新闻,而文森特恰恰就是其中之一!
"党卫军文森特?冯?安德烈斯中尉!向你致以最高的敬意!‘永燃的瞳术师’!”文森特大声说,想来安德烈斯才是他的真实姓氏。
又来……楚子航很想默默地把头放在面前的赌桌上,不过这么说起来“永燃的瞳术师”反倒没那么荒诞了,眼前这一幕已经太太太太荒诞了。
文森特走到那幅遮起来的画前,深深地吸了口气,睁大了眼睛,眼神忽然变得梦幻瑰丽:”尊敬的瞳术师,请让我向你公布帝国最后的秘密!"
"楚子航,叫我楚子航好了。”楚子航实在忍不下去了。
"好的,楚先生在如今这个世界上,只有你和我知道这个秘密的全貌!”文森特费力地扯落画上的蒙布。那幅画骤然呈现在楚子航的面前,靑色的大海和靑色的天空,天空中流动着奇异的云彩,神秘的光从天而降,照亮了海中那座孤琴琴的石岛,岛中央长满了参天大树,而岛的外围却呈半圆形,仿佛被从中间-一刀切开的古罗马斗兽场,在斗兽场中本该安放贵宾座位的地方是一个又一个石洞,每个洞穴里都放着一具棺材。一只小舟驶近小岛,舟上的乘客正要登岛,
船头放着棺材,船上站着紧紧裹在白衣中的人形,似死神又似天使。
这幅画的刻画非常具体,细到柏树的叶子和云的缝隙,让人觉得画家必然是曾经到过那里,可题材又匪夷所思,世界上怎么会有专门用于安置棺材的岛呢?多看几眼,一种非现实的恐惧感悄悄升起。
楚子航移开了视线,这幅画有种奇异的魔性,令他不愿多看。
“这幅画的名字是《死亡之岛>,画家是瑞士人阿诺德?勃克林,如果你对美术中的象征主义熟悉的话应该知道他。而这幅《死亡之岛》,是勃克林的代表作,他一生中画了五幅《死亡之岛》,元首一个人就收藏了三幅,这是其中之一,另外两幅都被烧了。”文森特幽幽地说着,往壁炉里丢了一块柴,“是1945年4月,苏联红军攻破了柏林,元首在总理府的地下室里自杀,
那天我记得很清楚,是4月30日。那年我二十岁,是党卫军成员,兼任元首的秘书
随着这番话,纳粹德国的气息仿佛幽灵般回来了,文森特缩在厚重的座椅里,直勾勾地盯着壁炉里的火,侧脸满脸老人斑,像个从棺材里爬出来的死人。
楚子航沉默地听着,不置可否。
”元首生前钟爱的艺术品和圣物,其中绝大部分都被付之一炬,我拼着命也只抢救出来一小部分,带着它前往阿根廷。其中的一部分就挂在外面,另外—部分不那么容易被追査的,被我卖掉了,我的财富就是从那里来的。而其中最珍贵的就是这幅《死亡之岛》,评论家们对这幅画发表过各式各样的评价,比如画家是在描绘一个并不真实存在的岛屿啦,反映了死亡和生命之间的和谐啦……扯淡!"文森特忽然面目狰狞,“只有元首那样的伟人才看穿了这幅画的本质!’’
楚子航继续沉默,他来这里不是纠正这个老纳粹的思想的,以文森特的年纪,再过几年就得带着他对元首的忠诚死在这条船上了,想为纳粹招魂也没机会了。
”只有真正的艺术家才能看到这幅画里隐藏的秘密!比如元首!再比如伟大的谢尔盖?瓦西里耶维奇?拉赫玛尼诺夫!他在1909年看到了这幅作品!被它
深深地吸引了!创作了伟大的交响诗《死亡之岛》!”文森特兴奋地说,"您这样来自卡塞尔学院的高材生,想必也会一瞬间就感触到画中那强大的灵魂!"(作者注:谢尔盖.瓦西里耶维奇.拉赫玛尼诺夫,1873一1943,俄国著名作曲家、钢琴家和指挥家。《死亡之岛》是他在1909年完成的作品,确实是受了勃克林那那幅《死亡之岛》的感染。)
楚子航还是保持沉默,文森特应该是误会卡塞尔学院里面都是武能提枪上马文能七步成诗的主儿,其实它跟寻常的学院也没有什么本质差别,大家各学各的的专业,楚子航在那里面是绝对的理科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