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是于茶道之上,也是颇有研究的,不如此时跟我们评道一二,也好让洛儿知道知道,她泡的茶,都好在哪里。”
苏洛儿此时也轻轻的抬起头来,盼含春意的看向花月楼。
花月楼闻言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有些不自然的避开了苏洛儿的眼睛,道:“在下并不善于品茶。”
江琦微皱起眉头,道:“六公子此话,未免推脱之意太过明显。”
花月楼摇头轻叹道:“在下没有说谎。”
江琦道:“难不成六公子还要让我们相信,阁下刚才的称赞只是客套之词?”
苏洛儿此时,也微皱着秀美,不满的看向花月楼。
花月楼又叹了口气,他刚才那句,还真的只是客套。但是此时,显然又多了两个人不相信,他根本就喝不出茶的好赖。
很多时候,人说的明明是真话,但总有人认为他们在撒谎。
花月楼被面前的这两个人看得实在无法,也只能在心里无奈的又叹了口气。
花月楼举杯清品了口茶,随即放下茶杯道:“此茶性苦。”
江琦道:“这个季节,苦茶颇多。”
花月楼又道:“李时珍在《本草纲目》中有载:茶苦而寒,阴中之阴,最能降火,火为百病,火情则上清矣。”
江琦看了花月楼一眼,道:“但是此时无火降,又何来的好茶。”
花月楼微摇了摇头,笑道:“在下并未说‘火’,而是在说‘苦’。”
一旁苏洛儿疑惑道:“苦?”
花月楼道:“苦后回甘,苦中有甘。”
苏洛儿道:“然后呢?”
花月楼道:“人在品茗时,往往也在品味人生,同时,也在参破苦谛。”
江琦笑道:“看来六公子,是想与我们讲佛。”
花月楼微微笑了笑,道:“佛理博大无限,但却是以‘四谛’为总纲。”
江琦同样微笑道:“这‘四谛’,便是苦、集、灭、道。”
花月楼点了点头,道:“而‘四谛’中,却是以‘苦’为首。”
江琦道:“这世上的苦,本就很多。”
花月楼道:“佛以为,有生苦、老苦、病苦、死苦、怨憎会苦、爱别离苦、求不得苦等等,总而言之,凡是构成现在生存的这个世界的东西,都可以给人带来‘苦恼’。”
江琦道:“六公子也有苦恼?”
花月楼道:“人生在世,谁又会没有苦恼。那些高僧参禅,不过也是为了要看破生死观、达到大彻大悟,求得对‘苦’的解脱。”
江琦眼带深意的看着花月楼,淡淡道:“你是想对我说: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苏洛儿听到江琦此言,心里不禁微微一惊,看向花月楼的目光中,带着几分的担忧。
花月楼笑道:“看来我的心思,堂主倒是很了解。”
江琦道:“你知道,我现在动不得你。”
花月楼又笑道:“堂主当然动不得,在下虽然平素都有些懒散,但却也喜欢交些朋友。”
他顿了一顿,看向江琦道:“在下与他们许久未见,也甚是思念,相信他们也是一样。”
江琦点了点头,道:“如今他们既然已经知道了事情都是我做的,想必到我这里来找人,也不单单只是今早的这一回而已。”
花月楼道:“所以堂主才会想要将我秘密的转移。”
江琦道:“但我却不能伤你。”
花月楼又点了点头,道:“在下交的朋友一向都有些小心眼,若是在下有什么损伤,他们也许会很生气。”
江琦道:“所以我现在很庆幸,当初顾念着你的才华,没有伤你。”
花月楼道:“但是堂主还没有从我这里得到想要的东西,自然也不能放了在下。”
江琦摇了摇头,笑道:“现今已不是放不放的问题,只能说花六公子太过金贵。”
他迎着花月楼的眼睛继续道:“一言堂已经因为公子得罪了不少的武林人,所以六公子这张保命符,还是握在自己的手心里比较好。”
花月楼无奈的叹了口气,道:“人的苦恼,归根结底,还是因为‘放不下’。”
江琦微眯着眼笑道:“放下?内六根,外六尘,中六识,这十八界都要放下,又谈何容易?”
花月楼也笑道:“堂主为何总想着放下的困难,而不去想想放下后的乐趣?”
江琦闻言,却并未答话,只是微合着双目,似乎无心应对。
苏洛儿此时出声道:“公子所说的放下后的乐趣,都是什么?”
花月楼微笑道:“放下了一切,人自然会过得轻松无比,这世界的一切,便都可以放松心胸去看,可以看天蓝海碧,山清水秀,也可以看日丽风和,月明星朗。”
苏洛儿轻声道:“那么六公子,你已经放下了么?”
花月楼闻言淡然而笑,转向江琦语带深意的道:“‘作个无事人,笑谈星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