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不能那样待她,所以他咬牙忍受这一切,暗地里祈求它能快些结束。
他没有痛叫,没有哀鸣,只是全身紧绷,静静地承受着。
「我会找到的!」西门元宝为他、也为自己打气。她已经划了他好几刀了,指尖清楚地感受到他的僵硬与痛楚,她的心冷不防地为他感到难受,这不是他该受的苦,不是!
「妳会的……」
终于,她找到了有倒钩的箭矢,快手取出,以免他承受更多的痛苦磨难。
当箭矢顺利取出后,两人同时松了口气。
西门元宝咬着下唇瓣,强逼眼中的泪意褪去。现下不是哭的时候,而且她也没软弱到要流泪,还有许多工作要做,得把他的伤口处理好才行。
当箭矢取出的那一刻,原是全身绷紧得像拉满的弓猛地获得了释放般,他陡然颓软,平躺倒地,大口大口地深呼息,藉以平抚还因疼痛而剧烈颤抖的身躯。
很快地,西门元宝捣好了药为他敷上。由于他们人在荒郊野外,没有针线可以帮他缝合伤口,暂且先这样包扎,希望这些药草能顺利为他止血。
「妳做得很好,就像个大夫一样。」好不容易平复下来后,东方翼哑着声音对她说道。
「你暂时还不能动,等你好些,我们就离开这里。」西门元宝耸耸肩,不想与他谈论刚才那血肉模糊的可怕情景,径自将话题带开来。
「谢谢妳。」有了她的照顾,他觉得好多了,身上的伤口与腿上的伤似乎也不再那么痛了。
「你救了我,我也该救你。」西门元宝不觉得这有啥好道谢的,她这人很公平,谁对她好,她就会对那人好。
「……是我连累了妳,他们要杀的人是我。」东方翼的声音仍旧嘶哑。对方已是第二次出手了,结果可笑的是,他依旧着了对方的道。上一回他们在城外附近的道上截杀他,这一回更靠近东方家了,想是胆子愈来愈大,而且也更加深刺杀他的决心。他们在这附近守了多久?又,究竟是谁非要他的命不可?
「没错,的确是你连累了我,想想我还真不是普通的倒楣呢!」西门元宝的注意力顺利被移转,点头如捣蒜。算他有自知之明!
她的直率让他不顾伤口的疼痛,笑出声来,这一笑牵动了伤口,使他痛得整张脸纠结在一块儿。
「你还有心情笑,看来是死不了了。喂,你到底是谁?」现下该是他说实话的时候了,刚刚她明明听见黑衣人叫他东方翼,可是他却告诉她,他叫胡土,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东方翼。」东方翼叹了口气,他们算是共患难,他不能再骗她。
「你是东方家的人?你叫东方翼?!那个东方翼?!」西门元宝听见他承认身分后,立刻哇啦哇啦地大叫。就她所知,东方家只有一个东方翼,正是他们的族长!
天啊!她西门元宝头一回打劫居然就打劫到东方家的族长,他甚至差点就被她扒个精光地吊在城门口呢,她实在是太了不起了!
哇哈哈哈~~如果哥哥们知道东方翼栽在她手中,一定会气到脸都绿了!她真的是厉害到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了。
「对,就是妳想的那个东方翼。」瞧她得意的。东方翼再叹了口气。
「东方翼,你别太难过,不是你太软弱,而是我太了不起了,因为我是西门家最有天分的盗匪,所以你栽在我手上一点儿都不丢人。哈哈哈……」西门元宝臭屁地朗声大笑。
她的自以为是让东方翼无言以对。算了,由着她得意去,现今他受了伤,最要紧的便是好好休养,所以他什么都没听见、什么也没看见……
「喂,别假装没这回事!你的的确确是被我抢得一乾二净了!」西门元宝见他闭上眼,可不许他逃避现实,忙大声逼他面对事实。
「妳把我的黑驹怎么了?」既然她要提起前尘旧事,他也要和她好生计较。
「什么黑驹?」谁啊?这附近有人姓黑吗?怎么没听过?
「我的马。」东方翼提醒她。
「喔!牠啊!」呿!一匹马干么取黑驹这个名字?叫小黑不是更简单容易吗?她爹说的果然没错,东方家的人就是不会起名字!
「对,就是牠。妳把牠怎么了?不会已经吃了吧?」一想到她可能吃了他的爱马,他就感到心疼。
「你放心,小黑活得再好不过了。我们家不会吃马,因为马对我们来说用处可大了,我们可以骑着马抢你们东方家的人,怎么可能会吃了呢?……除非真的是穷到不行啦!」先前几回在心里想着要吃他的马,但全都只是想想而已,她并不会真的那么做。
「……黑驹。牠叫黑驹,不叫小黑。」东方翼忍不住纠正她。
「我抢了牠,牠就是我的,所以牠现在叫小黑!」西门元宝也非常坚持。
「好,不管牠叫什么,妳把牠还给我,我再给妳另外一匹马。」东方翼非得要回黑驹不可。
「那你要出多少银子赎回小黑?」西门元宝趁火打劫,双眸亮得出奇。反正他们本来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