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抖了一下,没想到他反应这麽大。我狼狈的抱着书包,低着头,缩着脖子,像个做错事挨老师骂的学生。
「我妈整天问我怎麽不去妳家,以为我不想吗?是不能去!」
「喔丶喔,这样啊……」这是我的错吗?他自己不跟我说真相的,但他的战火明显比我高阶,还是不要随便出声好了……
「我每天也都睡不好,学习力降低,工作也没效率。」深邃的眸光停留在我身上,「到底该怪谁?」
「对不……等等,这不能怪我吧!那张床你从小睡到大。」不带你这种随便乱扣罪名的。
霍闵宇斜了我一眼,我立即噤声。「还有!这是我第一次用火气在过生日。」
听闻,我呿了一声:「我看你过得挺开心的啊。」简直君王等级的朝贡,还有美女在旁呢。
想起那天他对我的冷漠羞辱,我的火气也上来。「说起这件事,我都还没找你算帐!蛋糕是我妈烤的,你就算生我的气,也不用这样糟蹋我妈的心意吧。」
语落。霍闵宇不自在咳了一声,意识到提及不利於自己的事。接着,他突然像想起什麽似得问道:「那些蛋糕呢?」
「吃完了啦,否则还标本起来等你明年吃吗?」我冷哼。
「被谁吃完?」他冷睨了我一眼,质问道:「该不会真的被任迅暘吃了?」
虽然察觉这是危机警报,但我偏偏就是要激怒他。「对啊!全部被他吃了,你自己说不要,而且你也不喜欢吃甜食,不是吗?」我还原他当时说的话。
听闻。霍闵宇的脸当真垮了下来,忽然朝我走近,我慢半拍的想往後退,却发现身後居然已经是铁门了。「喂……巷口有监视器喔,你不能杀我灭口。」
霍闵宇抿唇微笑,那股笑意让我一阵毛骨悚然。
倏然,他哀叫了一声,煞有其事的说道:「啊……我好像不能走了,腿废了怎麽办?妳要养我一辈子了。」
……我刚明就看着你走过来。
「放心,祸害会遗千年,你一定能活着的。」我现在是对他又气又讨厌,但偏偏他会这麽做都是因为考量到我,想到这里,我就既感动也舍不得他。
「这样的话,我最近就不能去工作了。」
「反正你很常不去。」根本不差这几次。
「那妳来替我请假。」
「不要。」
「那妳过来抱我一下。」
「神经病。」
「妳是要替我请假还是要抱我?」他忽然正经的问道。
要是真的替他请假,我不就等於给自己开启了地狱之门。
抱他?不可能!
「选啊。」
「什麽啊……我都不要。」我莫名气虚,「而且为什麽只有这两个选项?」完全都对我不利。
「是不是妳害我变成这样子的?」他嚣张的指着似乎真的有些肿的小腿,让我有些愧疚,刚好像真的太用力了……。
「我们已经分手了,不能这样。」我做人还是有点原则的。
提起关键字,霍闵宇的眼神倏地变冷。
见他莫不吭声,我不自觉的妥协,「我帮你擦药总可以了吧。」
他幽深的眸光盯着我,「我之前果然要得太少了。」
「你……吗?」我不自觉的拉了长音。我真的不是要激怒他,而是打从心底疑惑,他这人有知足的时候?
「什麽当下的快乐,这些和一辈子的幸福比……」他停了停,低沉磁性的嗓音清晰撩人,「真的太微不足道了。」
我愣了愣,随後逆着晕黄的月光朝着他笑道:「现在知道也不算太迟。」
那晚,我们心平气和的聊了很多。
包括分手当天,他撞见我与任迅暘在一起的画面。「那真的是巧遇,我没有劈腿或是心灵出轨。」知道他绝对在意,我再次强调。
听闻。霍闵宇还是臭脸。
「我跟你说,你不能每次都带着自己的认定来评断事情。这样没有意义,你听得还是你自己的。」
他的表情是挺不爽的,但还是无奈的应了一声。我见他如此乖巧向上,下意识的就摸了摸他的头,「很好丶很好!」
我见他愣住,我也跟着一僵,空气彷佛升温,激起了浅淡的火花。
我急忙收回手说道:「喔还有!情侣之间应该保有正常的交友空间,我也没限制你跟谁互动,懂得拿捏分寸就好了。」
「嗯。」
我抵着下巴,想趁着现在他还愿意听我说话的时候,把所有误会都解开,然後恢复以往友好的关系。
而一直没有发表意见的他倒是忽然开口,声音很沉,语气透着少见的低落。「妳果然对我有很多怨言。」
我转了转眼,没承认但也……没否认。「应该说我们就是缺少了一点信任,和一点自信吧。」我委婉的说道。
「妳说妳讨厌我。」霍闵宇似乎真的很在意,低敛着眉眼,沈浸在自己的思绪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