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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倩椒觉得自己比窦家的鹅还要冤的慌。
“脆皮三套禽”的”整料脱骨”、”石烹避火银鱼”的”高温缩拼”并非多么艰深玄奥的奇门绝技,它们真正考校的只是两项最最基本的厨艺:刀功、油温控制。
理论上来说,任何一个厨师只要肯下苦功,都能达到这个水平——当然了,理论上能达到和现实能否达到是两回事,像官静这样,在将近两年的学艺时间里,把每一分每一秒的业余时间都用在打熬基本功上,不去泡妞不搞社交也不进行休闲娱乐,这对绝大多数人来说恐怕都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毕竟我们生活在六欲红尘、花花世界之中,光怪陆离的外界有太多太多的人与事在诱惑着我们吸引着我们,除了内心世界自我封闭惯了的劳改油子,日复一日的畸零寂寞谁能耐受得住?
张倩椒坚决认为自己的厨艺并不输给官静,只是在才气、灵性和应变能力上稍逊一筹。官静光有扎实的基本功又能说明什么?厨艺基础到底只是基础,想做出令人咂舌的美食料理,聪明睿智的头脑才是关键所在——这和打仗是一个道理,同样精锐的部队在草包将帅的指挥下冲锋陷阵和在千古名将手中驰骋沙场完全就是截然相反的概念。
要命的是,官静除了拥有过硬的专业技能,同时也具备了出类拔萃的大局观和整合能力——这也可以称之为厨艺上的战术天赋。
但也正因为这个无情地事实,张倩椒才倍觉失落——精灵姐姐一向引以为傲的就是自己不拘一格、天马行空的烹饪风格。
用脆嫩的山药做食品雕刻,够反常吧?
用剧毒的野生蘑菇做烧烤。够夸张吧?
用不伤害鳝鱼的慈善方式做出鱼线菜,够出人意表吧?
又是在姑射山主场作战,怎么这样都赢不了呢?
赢不了也就罢了,偏偏败给地还是最基本的厨艺!
张倩椒越是往深处想越觉得郁卒。
看看官静仓促之间准备的都是什么食材……
野鸡、鹧鸪、麻雀、银鱼……
从斗菜的角度来看,这简直是一把烂到不能再烂的垃圾牌!
可即便如此,占尽天时地利的自己还是栽了跟斗!
连血旺都能废物利用到食品雕刻上。张倩椒纵然是不甘心不服气到了极点,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没有官静这么急智,这么草根,这么神来之笔的想象力。
“椒姐的食品雕刻是跟那位师傅学地?”
出于尴尬,官静将岩烧春宫银鱼图毁尸灭迹之后,赶紧找了个茬想岔开话题:”
全国各大菜系里头,雕刻最好的就是我们淮扬菜系的厨师。但是我似乎从没听杨师傅说起过,咱们广陵有您这么快速度的食雕师傅啊!”
“自学成材。”
张倩椒没好气地白了这个帅帅的一眼,兀自生着闷气,恨官静也恨她自个,我们都知道,小性子的女人大多不会有海样的胸襟。
“您难道没有系统的学过国画或者专业雕刻?”
刘细君大奇:”
见了鬼了,刚刚看椒姐你雕刻的速度,我差点以为您是专业搞雕刻的艺术家呢!”
“艺术家?呵呵,你们什么时候见过只有小学文凭的艺术家吗?”
“不可能吧?小学文凭?您难道没上过大学?”
“我被四人帮给耽误了。”
两位红纸扇一起笑了,张倩椒分明是在胡扯。
“知道你们这两个小流氓不信。”
张倩冷笑着从花兜口袋里摸出了一只金线绣织的荷包。取出自己的身份证夹在指间晃了晃:”
睁大你们的眼睛好好瞧瞧,姐姐我懒得戏耍你们。”
官静将信将疑地接过了身份证,一看上面的出生日期1972年4月8日,当场傻眼。
“日!”
刘细君抢过身份证很有经验地一抹:”
妈的,不是水货。是真地。”
两位红纸扇面面相觑,如果他俩没有集体眼花。张倩椒的地确确已经是奔四张的老菜皮了!真不可置信!虽然36岁的年纪与她早前宣称的年龄稍有出入,但总体上来说差距并不大!
坦白说,一口椒姐一口椒姐喊到现在,官静和细君还是无法说服自己相信这位苗家帕黛已经徐娘半老。她的容貌和长相实在太了!大龄女子就算保养的再好,化妆技术再高,那股雨后桃花般娇艳欲滴的稚气和青涩总是伪装不出来的——更何况张倩椒还是素面朝天,未着脂粉。
“极品果然极度敏感。”
官静浑身恶寒,没想到朗朗乾坤,自己居然会碰上一个驻颜有术的老妖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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