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学了那么多年的经济,风行虽然规模不算小,但对他来说当然是小case了,我哥当时来问过我:“姜涞为什么来风行,你知道吗?”
当然是知道的,就像我一度想借我哥和宋楚晨的私交混进宋氏是一样的道理,你拼命想去一个地方,自然是因为那个地方有你想朝夕相对的人。
姜涞为我甚至放弃了他的理想,而现在我却想开溜了,还过分地希望他能继续留在这里继续帮我、帮风行妲。
我看着他的眼睛:“对不起。”
我做梦都没想到,我竟然有勇气当面对姜涞说出这句话来,坦白说,他向我表白之前,多多少少我都察觉到了一些,但他没捅破这层窗户纸,我就自私地把他对我的好全都归到好哥们儿的情谊上去,后来他直接说破了,我也一直装鸵鸟,现在想想还真混蛋啊。
是我的自私任由他对我的感情滋长至今,是我太自私,所以才不舍得因为接受不了他的爱情而放弃他对我的好。
但其实男女之间放任暧昧滋长已经是给对方错误的暗示了。
所以刑杰森的话其实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窀。
气氛一下子僵起来,我不知道还可以说什么,最后还是姜涞先反应过来,和以前一样在我后脑勺上轻拍了一下,“说什么傻话,好了,今天也晚了,我送你回家吧,至于你的打算,还是跟你哥先商量一下再说吧。”
我沉默的跟着他起身,可姜涞接下来一路都没再说话,直到送我到了家门口,才粗着嗓子跟我说了句:“晚安。”
回家之后我哥还坐在沙发上等我,我小小吃了一惊:“你今天没去找顾盼?”
他看了我一眼,站起来往楼上走,语气有些冷漠:“不能仗着他爱你,就一直这样以爱之名做些伤害他的事。”
等他的背影完全消失在转角,我才像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坐在地上。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起来了,泡了两包方便面去叫我哥起来吃早餐,他看到餐桌上两碗冒着热气的面皱了皱眉,然后进厨房摊了两个鸡蛋出来,吃完我坐他的顺风车去公司,快到公司的时候他问了我一句:“需要失恋假期吗?”
“需要,”我当然不跟他客气,“这周我会把手头上的事情打包,到时候跟张特助做个交接,我要出去散散心。”
他撇我一眼:“一个人?”
“当然不是,”我笑笑,“一会儿上去我给刑杰森打个电话,和他一起去。”
距离公司的最后一个红绿灯,我哥难得没有跳到绿灯的第一时间发动车子,直到后面的车鸣笛示意,他才重新发动,眼见就要到了,他终于开口问:“你还打算原谅他?”
“也谈不上原不原谅,两个人之间有问题,不能把责任全都推到其中一个人身上去,”我对着化妆镜补了补妆,确定看不出来疲惫之色了才收起来,“这么多年的感情了,好歹做个最后的告别吧,虽然明知道他跟杨子婷在一起不可能幸福,但样子要是要做一做的。”
我哥挑了挑眉,倒也没再说什么了。
刑杰森这次接到我电话明显情绪已经调整好了,当我提出跟他一起出去旅行的时候也只稍微沉默了一小会儿,然后很痛快地答应了,问我:“什么时候?”
“这周还有些工作要交接,下周吧,”我看了看日程,“啊,我礼拜天就有时间了,我想去一趟西藏。”
这次刑杰森沉默了很久,最后才开口:“好。”
大概是我哥交代过了,张特助接手我的工作时很配合,本来他也比我熟悉,很快就交接好了,提前一天约刑杰森,他已经连行程都安排好:“我来接你。”
飞机上一路无话,这次和他一起出门,同上一次去香港心情已经大有不同,刑杰森的情绪也不是很高,等下了飞机之后,他就立刻过来揽住了我,生怕我第一时间就会高原反应,倒下去再也起不来似的。
但我也没挣扎,由着他揽住了我。
安顿了行李,我执意不肯休息,第一时间要上玛布日山。
布达拉宫是典型的藏式风格,我没有提前做太多功课,一层层往上数,一共十三层,但刑杰森在一旁告诉我:“实际上只有九层。”
我笑了笑,一共多少层又有什么关系?我来这里,当然不是只想数清楚它究竟有多少层。
顶礼布达拉宫,几乎成了我的一个心魔。
多年前我第一次来的时候,因为高原反应太严重,只得留在房间里休息,之后听同行的刑杰森回来一次一次向我形容它的宏伟,回去之后也别扭地就是不肯上网搜一搜它的相关图片,宁远在心里勾勒出想象出它的样子。
因为我总想着,有一天我可以跟刑杰森再来一次,到那一天我一定要跟他并肩仰望我心里的那座宫殿。
却没想到事到如今才有机会再来。
这次身体还算争气,一直坚持到晚上回到酒店才开始不舒服,刑杰森很担心,“要不我们早点回去吧?”
我也没打算再跟他多逗留,艰难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