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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在赫连昊德等匈奴人身上。
听到尉迟锋的询问,宋培臣即可收回目光,浅笑着转过头回视尉迟锋,轻松地笑道:“没事,本相只是觉得尉迟将军一路护送匈奴王子等人前来当真是辛苦了。将军这一路行来,想必急着见宁郡王吧?”
“不急,本将是大夏的将军,自然要先面圣,随后再去见郡王。只是,听闻郡王为了救几位皇子而受了重伤,不知如今伤势可好转了?如今匈奴强盛且一直对大夏虎视眈眈,若郡王倒下,只怕北方也危险了。”尉迟锋将平治帝摆在第一位,随后顺理成章地提到简珏,提及简珏受伤一事时,只见他眉心皱起,面上闪过一丝阴霾,目光却早已从前方收回,让人察觉不到他到底是因为几位皇子害得简珏手上而恼怒,还是因为北方不能少了简珏而焦急。只听得他语气平静、思绪清明,倒是让人捉不到半点错处。
宋培臣听之,脸上浅笑随之慢慢隐去,与尉迟锋一同驱马走入城门,目光注视着前面缓缓前进的队伍,一面低声开口,“尉迟将军放心,宁郡王伤势大好,已经不碍事了。不过,如今匈奴的确强势,站在我大夏的土地上竟还这般嚣张,当真未将大夏放在眼中。”
说着,宋培臣原本冷静的双目微眯,丝丝危险冷光自眼中射出,表情亦是变化莫测,让人不禁心生畏惧之意。
尉迟锋细细观察宋培臣的表情,只客观地开口,“匈奴铁骑的确有过人之处,匈奴人喜食肉,力量大而无穷,这是与咱们大夏将士最不同的一点。大夏百姓习惯吃米面,膳食上十分精致,因而人人长得精细漂亮。而匈奴人却喜食肉,百姓多是高大强壮。双方上了战场,若是新兵,极有可能被对方的模样气势压倒。”
“如此说来,大夏想要彻底收服匈奴无望了?”宋培臣听之,眉梢微挑,目光射向尉迟锋,似是有些不认同尉迟锋对敌人的颇多正面评论。
尉迟锋神色依旧冷静,一手持剑一手牵动缰绳,听着宋培臣的问话,平静的双眸中闪过一丝冷芒,淡淡地开口,“想要收服匈奴,怕是先要破了匈奴的铁骑。这些年,郡王为了培养能够与匈奴铁骑相较量的士兵,花了不少的心血,年初能够在匈奴的突袭下挽回落败的局势,这一支骑兵功不可没。”
闻言,宋培臣目光微闪,双目更是紧盯着尉迟锋,简王府两三百年来驻守北疆,虽为大夏抵挡了匈奴无数次的攻击,却也让北疆固若金汤,让远在京城的皇族摸不清简王府与北疆的情况。直到二十年前发生匈奴与大夏的战事,随着当时的简王与简王妃的双双去世,朝廷这才将人手插入北疆,平治帝即位后更是扶持其他三大藩王府以压制简王府。这些年简王府衰败了许多,足见平治帝当初的决策是正确的。
只是,此时尉迟锋却突然提到简珏培养了一支骑兵以对抗匈奴,这让宋培臣心口一紧,不由得陷入深思中。
“骑兵?简王府虽奉命镇守北疆,可是将士的人数编制却必须上报朝廷,宁郡王掌管简王府这么多年,难道连这样的规定也不知?”宋培臣面色微沉,带着一丝质问地口吻开口,双目紧盯着身旁的尉迟锋,神色中比之方才显然是多了一丝谨慎与警惕。
“事从缓急!这些年匈奴欺我简王府只有幼子支撑,频频进犯,加之当年一战折损了许多大将,使得北方能启用的将士太少,郡王出于无奈只能先行训练起兵对抗匈奴。否则岂能抵挡凶残的匈奴人?还请宋相在皇上面前多多美言啊!”尉迟锋冷静地分析着当初与现在的形势,同时从马背上的包袱中取出一道奏折递给宋培臣。
宋培臣听着尉迟锋的解释,眉心处的褶皱渐渐松开一些,又见他拿出一本奏折递给自己,心底虽已明白奏折中的内容,却始终有些不明白简珏何事变得如此大方,竟连手中隐藏的势力也愿意曝光。而简珏入京这么些日子,虽因受伤大部分时间待在简王府中,但他若有心让皇上知晓此事,有的是时机说明,却偏偏拖了这么久,反倒让尉迟锋向自己透露此事,到底安了什么心思?
一时间,宋培臣看向尉迟锋目光中的警惕更甚,迟迟不曾伸手接过那本奏折。
尉迟锋瞧出宋培臣心中的顾及与揣测,缓缓一笑,开口分析道:“宋相不必有太多顾虑。本将奉命护送赫连昊德等人前来京城,自然要留下能够威慑匈奴的队伍守住北疆,若此事提前曝光,难保有心之人借机铲除简王府。届时匈奴欺我大夏无人,可就不仅仅是北疆生灵涂炭了。”
宋培臣听之,眉头再次一皱,却是缓缓接过那本奏折,将奏折收于衣袖中,沉声道:“尉迟将军所言倒是不假。只是此事最终论断如何,还要看圣上的意思。咱们为人臣者,最重要的便是忠心。除此之外,其他的一切心思皆不可有。”
“难怪皇上最器重宋相,今日一见,宋相果然是忠心不二。”尉迟锋一笑,开口夸道。
“尉迟将军过奖了。这一路行来,不知将军可有遇到不平常的事情?”宋培臣结束了之前的话题,视线亦从尉迟锋的身上转来看向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