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难怪姑娘们会唐宇充满兴趣,不仅能够画作题诗,还懂得设计琉璃手串,反观那些每天只懂得之乎者也、摇头晃脑跟个榆木疙瘩似的书生,唐宇如此多才多艺想不吸引她们的注意都难了。
有姑娘脸色娇羞,心里窃想,若是这唐公子没有入赘苏府该有多好,自己等人或许还可争上一争,但这一闪而过的大胆念头,她们是决不可能说出来,更不敢有任何的实质行动,只是不经意间会抬起美眸,幽怨的秋波偷偷瞄了一眼唐宇,便又慌忙的将头低下,生怕被姐妹们看穿羞怯的心思。
两人来书院时是清晨朝幕,准备回去时天边已是红霞,这期间苏瑾与柳若离说了些闺房秘话,毕竟苏瑾平时忙于处理苏府失误,寻常时候两人要见面较为困难,再与柳若离聊完天之后,天色已经变得黝黑。
唐宇反倒是被晾在一边,期间有几位姑娘忍不住上前,借着各式各样的学问理由,想要跟唐宇说上几句话,却碍于苏瑾的关系,匆忙说了几句,便又害羞的逃开。
马车停在画社院门外边,柳若离送苏瑾到门口位置,苏瑾淡淡微笑,说道:“倒是让你辛苦了一天,现在天色已经不早,我便跟相公先回去了。”
柳若离媚眼如丝,看了一眼唐宇,笑道:“瑾儿妹妹,你这夫君如此多才多艺,可得好好看紧了才是。不然,哪天被哪个狐媚子瞧上了,到那时候可就拉不及了。”
唐宇轻声咳嗽,苏瑾脸色羞红,瞪了柳若离一眼,气道:“姐姐,你若是再这般取笑我。这下次我便不再来看你了。”
柳若离知道苏瑾脸皮薄,叹息说道:“这男人啊都是榆木疙瘩,若是看紧一点的话,指不定哪天就会跟哪个狐媚子过了。姐姐这是为了你好,瑾儿妹妹你性格淡漠,只专注于苏家事务,偏偏你家夫君又如此才华横溢,即便他不主动招花引蝶,就怕有人愿意投怀送抱。”
唐宇心里无语,苏瑾美眸看向唐宇,对着柳若离笑了笑说道:“谢谢若离姐姐,相公不会是那样的人。”
苏瑾上了马车,唐宇向柳若离行了一礼,这才转身拜别。
车子缓缓的向着苏府的方向而去,马车里边苏瑾轻声说道:“若离姐姐,说话素来都是直来直往,心里边也不容易藏住事。她方才说的话,并无恶意。”
唐宇轻轻地吸了一口香气,此时马车里边弥漫着淡淡的清香,而这香味便是由苏瑾身上散发而出,味道淡淡的犹如碎花芬芳。
唐宇笑道:“我知道。”
马车里边又陷入短暂的沉默,两人心里边此时都藏着心事,若是平常在饭桌上话,都能够多聊上几句趣话,但今天彼此却是久久没有言语。
忽而,街道外边传来喧哗声响,唐宇将帘子微微掀开,刚好能够看到热闹的温陵夜市,自西街开始到晋河沿岸,耀眼而璀璨的灯火犹如长龙在街道两边蜿蜒曲折。
两人沉默的看着夜景,稍顷,苏瑾开口轻声说道:“想不到这夜色会如此的美。”
“冬天的夜色都挺美的。”
唐宇看着倒映在晋河底下的璀璨灯景。忽而,发现苏瑾平淡的美眸正看着自己,似乎是有话想要跟自己说。事实上,唐宇早已知道苏瑾想说什么。
“我有些饿了,我们去吃面线糊吧?”
“恩?”
唐宇心里本已经是想好说辞,却是微微一愣,这时一股香风绕过耳际,绫罗绸缎划过他的面容,苏瑾突然从马车跳下去,吓了马夫一跳,连忙将缰绳拉紧。
唐宇叫马夫先回苏府,这才紧跟在苏瑾身后,两人一前一后沿着晋河,向着远处的摊位走去,自湖面吹来凌冽刺骨的寒风,冻得苏瑾的娇躯微微发颤,将披在身上的白色大氅又裹紧了些,但还是忍不住颤抖身体。
忽而,一股男性气息扑面而来,紧接着一件较为暖和褐色大氅,披在了她的身上,唐宇说道:“这边比较离晋河近,湿气较重,风也较大,还是快些到前边的去。”
苏瑾微微点了头,耳根不可察觉的有些发烫,不知是天冷冻着了,还是害羞的缘故。当唐宇忽然牵着她的手,向着远处的摊位走去,她的嘴角微微的溢出一抹浅浅的微笑。
面线摊的小贩早已认得苏瑾,毕竟像她如此秀丽的姑娘,在他这面线摊里,可是不多见的。
待得点完想要吃得食材,两人寻了个位置坐下,目光不时互相对视几眼,苏瑾看着热闹喧哗的夜色,轻声说道:“以前每到冬天晚上的时候,爷爷会经常带我到外边玩。之前桥头上边还有人在耍杂技,所以每次爷爷带我出来,我都是在旁边看得入迷,不肯离开。”
“有一次,也是像今天这般的寒冷,爷爷带我到玩边游玩,但天气降温得厉害,爷爷便将身上外衣给我披着,又把我抱得紧紧的,生怕我会受到风寒。那天夜里,很温暖很温暖,我看完桥头上边杂耍,才跟着爷爷离开。到了第二天爷爷便染了风寒,躺在房间的床上休息,把我吓得直哭鼻子,那时候我不停的怪自己,不该任性让爷爷陪着我看杂耍。”
“还有一次,跟爷爷一同做了个风筝,但就是飞不起来,我扯着线跑了半天,就是丝毫没有动静,我气得将风筝丢在地上,爷爷过来安慰我,将地上的风筝捡起,然后自己拉起线来,真的将风筝放飞起来,我高兴得乱蹦乱跳,却不知道,当时爷爷已经开始咳嗽得厉害,那天陪我放完风筝之后,爷爷回到府里休息,到了晚上半夜时分,却是急忙请来郎中诊治。”
苏瑾说到这里,有些触景伤情,眼眶里边有些晶莹的泪珠在打转,说道:“后来……爷爷咳嗽变得更加厉害,最后只能躺在床上休息,苏家的事务也开始让我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