搡搡的。
村长放下狠话,要是陈芬玉死了,他们就等着坐牢!
这个年头,坐牢可不是一件小事,说重一点,恐怕比杀头还要能威胁人。
即使再凶恶的人,听到这两个字也不由得怵得慌。
好不容易把火势降了下来后,终于有人愿意冲进去。
娇小的人影被别人抱出了火场。
村长微微松了口气。
如果人真出意外死了,那他也实在没有办法了。
但留一个全尸,说不定陈家人不会查那么深,到时再解释一遍,可能就没什么事了。
可要是连人型都没了,到时就难说了。
运气这种东西就是这么怪。
陈芬玉呆的地方十分特殊,火不是烧不到,只是要过去花的时间较久。
到最后,人是完整救出来了。
但救出来的人不是身怀有孕的陈芬玉,而是被陆医生捧着手心的病弱苏槐。
所有人都没预料到会是出现这种意外。
苏槐的脸蛋全是落下的灰尘,但仍可以看出红扑扑,似乎是被火的余热映的。
……就像一个活人一样。
试探的人猛地把手从她的鼻尖移开,脸一片青一片白,觉得晦气得很。
“没气了!”
在场的所有人都是一骇,尤其是余姐,脸色更是被吓得白了起来。
“怎么回事,苏槐怎么在这?”
“我怎么知道这是怎么谁搞的?陈老师是妖怪吗?”
“人怎么弄错了!?苏槐怎么进去的?”
“这孩子平时那么乖巧,谁做的?”
一群人叽叽喳喳地问来问去,但谁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而村长受到惊吓最大,冷汗已经从他额头上滴下来。
陆时辉刚刚才跑过来,跟他说了一通大道理。
简而言之就是陈芬玉不能死。
如果她死了,那村子里未来的出路就相当于断了一半。
村长心里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被他这么一说,心变得更加动摇。
正是因为这个,他才愿意过来。
可转眼之间,在这房子里呆着的人,却变成了苏槐?!
苏槐的死活村长不怎么关心,他想的是另一件事。
“该怎么跟陆医生解释?”村长喃道。
在场的人听见这句话后,诡异的沉默下来。
陈芬玉的下落成迷不可知,现下无辜的苏槐又突然离世……
良久,有人开口,提了一个建议。
……
晨光熹微,天色未明,看不清远处。
陆时辉因为赶着回家,抄近路走了小道。
露水正浓,他的衣服不可避免地碰触到,湿了一片。
陆时辉谨慎地把衣服先脱下,然后随意丢在洗衣盘里。
屋子里面被淡淡的曦光微微照亮,但也只能让人看清家具的大概轮廓。
有没有人出去过,又有没有人回来过,一点也看不出来。
而有些人再也回不来,屋子也根本不知道。
陆时辉轻手轻脚地推开门,看了一眼被子后又把门关上。
窗户被紧紧关着,比大厅要暗的房间里看不出任何异样。
苏槐不在里面,陆时辉也没看出来。
他刚从外面回来,一身臭汗不说,万一把苏槐吵醒,被她察觉了什么,她又该想七想八了。
陆时辉转身出去,他想还是先给苏槐做好早饭吧。
院子旁边种着现成的青菜,肉没来得及买,昨天的又已经馊了,中午再出去一趟买回来就行。
他在厨房里加着柴火,几个炤头都生起火来。
边煮饭边煮菜,外加把砂锅热好,陆时辉早就习惯了,一个人完全顾得来。
他可不想苏槐因为这些小事情伤筋动骨,劳心废神。
所有的饭菜都摆上桌后,陆时辉这才察觉到一丝不对劲。
苏槐虽然睡得多,但她不是贪睡的人,怎么现在还没起?
难道又生病了。
陆时辉心突然一缩,大步走进房间。
直到这时,他才发现苏槐不在床上的事实。
苏槐跑哪了?!
陆时辉大脑瞬间一片空白,窒息的感觉扼住呼吸。
倘若这是一个普通的清晨,陆时辉或许不会害怕到这种程度。
因为苏槐可能起得早,然后自作主张又去做洗衣服之类的事,这又不是没发生过。
但明明昨天他才跟苏槐强调,这几天不要出去,再加上陈芬玉的事,容不得陆时辉不多想。
浅色的被罩上面有一些已经干涸的血迹,更是把他吓得七魂掉了五魄。
陆时辉顾不得吃口饭,他跌跌撞撞地跑出家门。
又因为车已经被陈芬玉骑走了,陆时辉只能用双腿往前跑。
苏槐不在家里,那她最有可能就是去了关人的房子。
那些药为什么没用?苏槐是什么时候发现自己不在的?
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这平白无故的预感说不出所以然,可却让陆时辉彻底慌了神。
因为跑得急了,陆医生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脚步踉跄一下,差点绊倒在地。
路上有人陆陆续续回来,见陆时辉这样,他们神色都有些怪异。
随后陆时辉就被他们给拦下了。
“陆医生?”有人开口,“发生什么事了?怎么急成这个样子?”
陆时辉的手颤抖不已,不想跟他们说一句话,绕过他们就往前跑。
苏槐会不会又误会他?
“陆医生,要你是想去去陈老师那里的话,我觉得还是不用了。”村人在后面叫住他,“陈老师不知道被哪个天杀的放了,昨天晚上突然起火,找人进去一看,毛都没有。”
他这句话没把陆时辉拦住,因为陆时辉已经跑远了。
在这的几人互相看了对方几眼,随后又立马移开了视线。
大家已经商量好了,应该没什么大碍了。
反正陈老师已经跑了,肯定不会再回来,没人跟陆医生说,那他就什么都不会知道。
当陆时辉赶到烧黑的屋子前时,这里还剩村长和其余的几个人。
村长见他来了,二话不说,狠狠把他骂了一顿。
“陈老师自己跑了也就算了,还不忘放把火,亏我还听你的话赶过来救人,结果救的是什么?是浓浓大火!”
陆时辉不理会村长莫名咄咄逼人的语气,焦急地问了一句:“苏槐在这吗?”
“她在这做什么?”村长把他给轰走。
陆时辉一脸茫然无措。
明明没有眼泪,却莫名让人觉得他要哭了一样。
“你还不如现在回去,说不定人已经在家里了。”村长表情奇怪,仿佛真的在劝他,“别在这种晦气的地方呆着。”
“苏槐没在这里吗?”他问。
陆时辉隐隐约约地觉得苏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