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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台,你哪儿都好,就是太悲观了……最近你怎么老说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话?”
心情烦躁的吕布看了陈宫一眼,猛然转过身去,望向并肩站立的骑军大将曹性和张辽,沉声问道:“你们怎么看?”
曹性昂起高傲的头颅,面带不屑之色:“花架子而已,只要聚集我军三万骑兵,未尝不能战而胜之!”
“这才是铮铮铁骨的好男儿!”吕布脸上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满意地了头,夸奖一句后转向张辽:“文远呢?”
张辽犹豫片刻,硬着头皮直言不讳:“半年前我就已经听说青州骑兵统一了武器装备,配有双马镫的高桥鞍和马蹄铁,并逐渐放弃普遍使用的长枪、长刀,换装了青州几座铁工坊精心打造的专用骑兵弯刀,骑兵战力因此而成倍增长,战马的损耗也大大降低。小,..”
“如今看来,无论是青州骑军还是琅琊骑军都已尽数换装,并起码经过至少半年以上的时间进行训练,属下以为,其战力……其战力绝对不会在我军骑兵之下。”
吕布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盯着脸色凝重的张辽好一会儿,见张辽昂着头一语不发,显然在坚持意见,只能无奈地再次转向陈宫:“好吧……军师,你以为我军是否出城应战?”
陈宫理所当然地拒绝:“敌军兵力几乎是我军的五倍,再加上多达五万的精锐骑兵,我军没有任何战而胜之的把握。当务之急是尽快调动人马。据城而守。只要充分利用墙高城厚的优势地利,就能达到长期对峙、消耗敌军的目的。”
“在这冰天雪地中,咱们只需坚守一个月,把敌人拖累拖垮,定能赢来转机,进而积聚力量,一举击溃眼前这个最大的对手,进而占领徐州!”
吕布无可奈何地前行数步。忽然抬头大吼一声:“取我的弓来!”
一旁的亲卫急忙将巨型长弓和一斛特制的长箭奉上,素有“飞将”美誉的吕布接过长弓,抽出一支锋利的狼牙长箭,冷冷一笑,举弓搭箭,缓缓对准了城下百丈开外大旗之下的王杞。
“大帅小心——”
王杞身后副将的高声惊呼还是迟了,吕布居高临下含怒射出的利箭,如同闪电一般破空而至,将下意识侧过身子的王杞射落马下。
令人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了!
在城下、城上阵阵惊呼声和喝彩声中,长箭并没有刺入王杞的身躯。而是高高地弹起,随即滑落地下。
被巨大的冲击力撞落马下的琅琊军主帅王杞。很快从雪地上爬了起来,强忍因猛烈撞击带来的钻心刺痛,用力咽下涌上喉咙的热血,轻轻推开两名飞身下马搀扶自己的副将,顺手拍了拍身上的雪花,如同没事似的再次翻身上马,然后用力地挥了挥手,此举顿时引发本阵数万将士的阵阵狂热欢呼。
这一结果令城楼上的吕布和左右将校无比震惊,最先反应过来的陈宫禁不住大声哀叹:“没料到青州铠甲竟然坚固如斯!”
众将校随声附和,对青州军装备最有研究也最为喜欢的大将曹性低声猜测:“传言防守力度最大也最为神秘的珠山铁工坊里,拥有五十余名来自大汉各地的冶炼和锻造大师,专门负责锻造和测试各种武器装备,不断尝试用钢铁金银等物和各种陨石进行冶炼、锻造和精密加工。”
“刘子鉴不给予这些人崇高的地位,其优厚的待遇甚至不在太守之下,因此我猜测,王杞身上的铠甲尽管与其他将校相似,但其质地和坚固程度截然不同,很可能就是珠山铁工坊那群冶炼大师为高级将校特制的铠甲,所以才能抵挡将军石破天惊的一箭。”
众将校一听恍然大悟,一张俊脸涨得通红的吕布恼羞成怒,迅速抽出支特制长箭,想要弯弓再射,但此时王杞已经在两名副将和一群侍卫的簇拥下,高举大旗开始在阵前巡视,边走边挥手鼓舞军心士气,所到之处无不引发阵阵狂热的欢呼,再也不给城头上的吕布半儿动手的机会。
吕布知道自己再也没射杀敌军大将的机会,愤愤然大声骂道:“只能说王杞这厮幸运而已,下一次定要取其狗命!”
相对于吕布的不甘与羞怒,内伤颇重的王杞更不好受,强忍随时可能喷出喉咙的一口热血,咬紧牙关紧闭双唇巡视完毕,向赶来探望并巧妙地跟随身边的副帅颜慎头示意,目送心领神会的颜慎率领十余将校高举战旗,赶赴中军前方吸引了所有官兵的注意力,这才在两名贴身侍卫的护送下,悄然返回后方大营,进入帅帐便喷出大口热血,在帐中将帅的惊呼声中缓缓倒下。
数名医术高超的随军医师迅速到来,很快便诊断出结果:纯属内伤,性命无忧,但至少需休养半个月方能下床。
惊怒不已的刘存当即下令封锁这个消息,在昏迷不醒的王杞榻前默默跪坐一刻钟之久,才缓缓起身,与相继赶来的公孙沛和糜竺低声商议对策。
反复权衡之后,刘存幽幽一叹:“颜慎需要心无旁骛地指挥首次用于实战的重骑兵,两万余轻骑兵只能由我去率领了,否则好不容易鼓起的士气很快就会一落千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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