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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西面战场不到二十里的大营里此刻已是一片欢声笑语,主动投诚的数千袁军士卒与性格豪迈的青州军将士已经毫无芥蒂,齐心协力拆掉一溜溜帐篷,收拾一堆堆武器盔甲,把堆积如山的物资粮草搬上一辆辆马车。
唯一没有拆去的中军大帐里坐满了投诚刘存的袁军文武官员,脸色通红的许攸坐在刘存身边,举杯相敬,满脸喜色的刘存不知说句什么引来满堂笑声,许攸也难得地放声大笑起来,笑完猛灌一杯之后,却又忍不住发出一声长叹。
刘存见状哈哈一笑,想了想放下酒杯:“子远先生回去安顿好之后,是否愿意和与我一同走一趟徐州?”
满堂笑声顿时停止,所有目光都投到了满脸愧疚的许攸脸上,不少人心中对备受刘存器重的许攸羡慕不已,真希望此时此刻自己能和许攸换个位置。
倍受感动的许攸拱手致礼:“哪怕能为将军牵马执鞭走到天涯,也是许攸的幸运啊!”
刘存连忙安慰:“千万别这么说,志远先生大才,天下谁人不知?虽然背后说人很不地道,可我还是要说,出身四世三公深孚海内名望袁本初将军没有识人之明,更没有惜才爱才的气度,他太过看重出身贵贱,岂不知我大汉高祖当初也仅是个区区泗水亭长?三皇五帝直到春秋战国,所有的君王所有的霸主今日又在哪里?”
“相比之下,袁氏家族是四世三公算得了什么?借此机会,我有句话要对在座诸君说。切不可太过执着于门第。也不要有任何的愧疚和伤感。一切都已过去,对所有人来说,最重要的不是昨天,而是今天和明天。”
“谢将军教诲!”
许攸匆忙爬起,再次恭恭敬敬匍匐在地,心悦诚服地向刘存行了个大礼,满堂文武全都离开座位走到前方,如同许攸一样匍匐在地。大声致谢,似乎所有的顾虑,所有的惆怅,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刘存晃眼看到跟随傅闿来到帐外的公孙瓒,微微一笑,弯腰扶起许攸,高声请求大家都起来用餐,填饱肚子就一起返回邺城,说完大步穿过人群迎上欲弯腰致礼的公孙瓒,一把抓住公孙瓒的手细细打量起来:“兄长可是越来越精神了!”
公孙瓒哈哈大笑:“紧赶慢赶还是赶不上贤弟麾下的精兵强将。到了西面战场,连送一送袁本初将军的机会都没有。只好厚着脸皮跑来见贤弟了,哈哈!”
刘存毫不在意,哈哈一笑向关靖行礼问候,随即吩咐傅闿招呼关靖用餐,拉着公孙瓒回到主位大声向众人介绍,随后什么也不管就把公孙瓒按在身边连灌三杯。
堂中众人看到刘存与公孙瓒情同手足的样子,脸上表情各异,心中却暗自唏嘘,却也从中意识到,没有北面威胁的冀州很快就会彻底安定下来,至少三五年内不会出现任何反复。
“将士们都没安顿好吧?”酒过三巡,刘存低声问道。
公孙瓒大大咧咧地回答:“有徐文向和张儁义款待,愚兄麾下两万儿郎不可能饿着,赶来之前战场上已经生火做饭了。贤弟放心吧,等会儿我随你一起去邺城,也借此机会让儿郎们见见世面,我可是答应他们有机会就到邺城逛两天的,哈哈!”
刘存乐哈哈答应下来:“没问题,逛一个月都行,不过得严守军纪,小弟好不容易树立起的名声可不能毁了。”
“那是,谁不知道你青州军军纪严明?哈哈!”
公孙瓒擦去胡子上的酒渍,凑近刘存,低声笑问:“估计最迟五天,袁本初兵败西逃的惊天消息就会传遍天下,不知长安朝廷听到消息之后会有何反响?”
刘存微微摇了摇头:“我已经派快马赶赴河东,让军师赵溶先生迅速返回洛阳,与国渊、崔琰、沮授、公孙方等先生一起商议奏章,然后火速送往长安,至于长安城里的文武百官怎么想,咱们想管也管不了,但我相信绝不会有人再为袁本初出头,至少明面上谁也不敢了,兄长说对吗?”
公孙瓒禁不住感叹起来:“是啊!事到如今,要是长安城里那些文武百官还看不清天下大势,一个个就白活了,就连李傕、郭汜之流恐怕都要重新衡量一下自己的处境才行,说不定他们会主动把皇上和文武百官放回洛阳呢。”
“很难,至少在年内不会。”
刘存叹了口气:“对了,小弟在奏章里再次举荐兄长担任幽州牧,如果没什么意外的话,元旦前后就会有天使前来向兄长宣旨,届时兄长尽可举荐自己人就任幽州各郡太守,包括长年脱离朝廷管辖的辽东,这段日子兄长没事多想想吧。”
公孙瓒喜不自胜地问道:“真能行?”
刘存点点头:“除了兄长你,还有谁能担负起为我大汉镇守北疆的重任?小弟不但举荐兄长为幽州牧,同时还举荐我那大舅哥糜竺接任徐州牧,本来是想让陶恭祖的大公子上位的,可这家伙死都不愿意,没办法,只好举荐我那大舅哥了。”
公孙瓒哈哈一笑,笑到一半忽然想起了还占着彭城的吕布:“彭城怎么办?”
刘存无奈地回答:“曹孟德退兵了,可吕奉先是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