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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通”
这辈子从未给人下跪的郑芝龙今天第二次给岳阳跪了下来,只听他颤声道:“侯爷,千错万错都是小人的错,与犬子无关,求求您绕了他吧。”
此时的郑芝龙已然没有了往日的枭雄气概,完全变成了一个只关心孩子的父亲,在他想来岳阳让郑森到威海卫上什么水师学堂不过是一个幌子,其目的无非就是需要一个人质而已。
看到跪在地上的向自己哀求的郑芝龙,岳阳心里暗叹了一声,这厮往日里看起来气势汹汹不可一世,但实则就是一个色厉内荏的家伙而已,否则历史上他也不会连鞑子都没打过来就忙着上前跪舔了。
岳阳摆了摆手:“好了,你也不用怀疑本侯的好心,本侯是真的很欣赏郑森的才华,将来他若是争气的话本侯还会重用他。再说本侯要是不放心你也不会使出此等下策。”
听到这里,郑芝龙不禁一愣,这位侯爷不是让自家儿子来当人质的?而且还要重用他?这没道理啊,而且他是什么时候知道自己那儿子的?
看着脸上阴晴不定的郑芝龙,岳阳并不像过多解释,不耐烦的摆了摆手,“好了,事情就这样定了,你出办事去吧。”
“是!”
看着脑子一片浆糊的郑芝龙迷迷糊糊的走了出去,岳阳也不禁有些莞尔。虽然他对郑芝龙没什么好感,但对他的那位后世大名鼎鼎的儿子却是很有兴趣的,毕竟提起郑成功这三个字在后世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别的不说,就凭他从荷兰人手里收复了台湾这件事来就可以说他对国家对民族的贡献是巨大的,而且他还能在自家老爹已经降清的情况下拉起队伍铁了心的跟鞑子干仗一直到去世,就凭这点岳阳就不能埋没了这个人才,这也是岳阳要把他送入威海卫水师学堂的主要原因。
郑芝龙被岳阳打败并投降的消息很快又传到了京城,京城里的大佬们有些坐不住了,文员隔离的一间大厅里,周廷儒看着面前的几位阁老淡淡的说道,“诸位,郑芝龙降了。岳阳也来了奏折,他说作为投降的条件,他答应放郑芝龙一条生路,不知诸位以为如何啊?”
从来都看岳阳不顺眼的陈演又跳了出来:“岳阳实在是胆大妄为,身为朝廷命官,他应该做的事就是将郑芝龙押解进京听后朝廷发落,怎可擅自做主将郑芝龙放走,实在是无法无天!”
按理说陈演的话不无道理,可这次却一个人也不支持他,就连向来为人圆滑的周廷儒也对他翻了个白眼,这个家伙还真是看不清形式啊,上次皇上念在你给他当了多年侍讲的份上没有撸了你,你不知道低调做人也就算了,现在竟然还跳出来想要炮轰岳阳,难道你真以为他奈何不了你吗?
周廷儒不说话,但薛国观可不会给他面子,早就看陈演不顺眼的他立刻讥讽道:“人家都说前事不忘后事之师,陈大人却是正好相反,颇有屡败屡战的精神。既然您以为忠勇侯如此罪大恶极,也好,本官听说忠勇侯下个月就要进京了,届时陈大人有何想要弹劾他可以一次说个够了。”
“岳阳要进京了?”
文渊阁里的这四个人也算是大明朝最有权势的一小撮人了,听到这个消息后照样被震得不轻。
“薛大人,此事当真?”
周廷儒盯着薛国观,眼中露出一股历芒。岳阳可不是什么可有可无的小角色,可以说如今的他就算是跺跺脚整个大明都要震三震,一旦岳阳进京那么势必就会使得许多事情变得复杂起来。
看到周廷儒发问,薛国观脸色平静的说道:“此事确实属实。”
“本官乃内阁首辅,为何忠勇侯进京如此大事本官却不知晓?”周廷儒看着薛国观的眼神已经有些不对劲了,隐约中带着一丝怒意。身为首辅,却不知道岳阳这位能影响大明局势的人物进京,这岂非是对他赤果果的讽刺吗?
薛国观的脸上并没有一丝一毫的惊慌,反而很是诚恳的对周廷儒、陈演和范复粹拱手施了一礼诚恳的说道:“周阁老请息怒,此事下官也是刚从皇上那知晓,尚未来得及告知大人和诸位,得罪之处望诸位海涵。”
“哼……”周廷儒暗暗咬牙,此时的他分明看到薛国观眼眸里那一闪而逝的得意眼神。
文渊阁里顿时沉静下来,这件事看似小事,但里面包含的信息量实在是太大了。首先岳阳进京本身就不是一件小事,作为当朝国侯、掌控山西、山东、辽东、大员等地的一方诸侯,手中又握有十数万精兵,可以说只要他愿意,改朝换代也不是梦想。可他却要进京了,而且视线他们竟然没有得到一点消息,这意味着什么?难道说皇帝已经对内阁产生不满想要做什么事吗?
突然,一直没说话的范复粹问了一句:“薛大人,忠勇侯此番进京带了多少兵马?”
范复粹的话可谓是一语中的直指核心,众人的眼光又齐刷刷的看向了薛国观,这一句在他们看来才是重点。
薛国观摇摇头苦笑起来:“此时本官就不知晓了,这得问皇上,因为皇上给忠勇侯下的是密旨。”
“密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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