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阳看着河面上漂浮的尸骸,还有几乎被染红的河水,面无表情的大声喊道“都有了,上刺刀……前进……”
战士们听了段阳的命令,连忙装上刺刀,然后站起身沿着栈道向土司城走去。军士长山田双手握着武士刀,走在队伍的最前面。
他不断的挥刀杀死栈道上未死的土蛮,喷溅的鲜血,以及土蛮老弱妇孺临死前绝望的惨叫声,让所有人听得头皮发麻。
有些新兵实在忍受不了,跑到边上哇哇大吐了起来。
段阳对栈道上层层叠叠的土蛮尸体,倒是没什么感觉。当年他在山西领着弟弟逃荒的时候,路边天天堆满了流民的尸体。为了活下来,他带着弟弟连死人肉都吃过。
这座土司城依山取势修造,逶逶延绵,非常险峻雄伟。西南土司之间,攻城掠寨的战争经常发生。所以各个土司都修筑城墙、寨墙进行戌守,城墙上还广设烽火台,实行狼烟报警。土司兵丁闻讯集聚,抵御来犯之敌。
只是这座城内的土司为了参与叛乱,将土兵和城内的青壮全都带出了大山,城内现在只剩下很少的土兵,大部分都是老弱妇孺。
所以山地营对土司城发动突袭,进行的非常顺利。非常土司城的守军及时的关闭了城门,但是马上就被山地营的工兵,设置炸药进行了爆破,攻进了土司城寨。
此时营主力部队正在土司城内进行扫荡,逐屋逐街的对隐藏的土民进行清剿。不时就能传来一阵枪响,以及土民绝望的哭喊声和惨叫声。城内遍地都是土民的尸骸,狭窄的街道上已经血流成河。
因为此次西南叛乱,对各地的汉民百姓造成极大的损失,无数城镇乡村被土蛮屠戮一空,所以西南野战军司令部已经下达了死命令,对所有参与叛乱的土民城寨进行彻底清剿,基本上是鸡犬不留,而且不接受任何人的投降。
就算是没有参与叛乱的土司城寨,也要勒令城内土司解除武装,并强行将所有土民迁往贵阳地区,以户为单位打乱重新整编,然后统一送往海外进行安置。
但是据不完全统计,整个西南地区是凡拥有武装的土司部落,几乎全都参与了叛乱。虽然很多土司都是抱着抢一把的心思,并没有叛乱的意图,但他们手上都站着汉人的鲜血,所以也是绝对不会饶恕的。
段阳率领全排官兵走进了土司城寨,大家感觉这里弥漫着无尽的血腥气息。战士们走在街上,军靴几乎是趟着血在走。
马帮向导老何,这一路吐得稀里哗啦的,差把肚子里的苦胆吐出来。
虽然他家在遵义城内,家人躲过了土蛮的屠杀,但是很多和他一起在马帮多年的老兄弟,连同家人都死在了土蛮的手里,甚至孩子都没逃过土蛮的毒手。
所以老何心里对土蛮充满了刻骨的仇恨,战前他还特意带了把磨得极为锋利的柴刀,也想亲手杀死几个土蛮,为他那些老兄弟报仇。
可是刚才他在栈道内看着堆在那里的土人尸体,当时就受不了了。而且层层叠叠的尸骸中,大部分都是老人、女人和孩子,那情景实在是太惨了。
他以为进了土司城寨会好一儿,谁知道这里的情景更加血腥,遍地都是尸体和鲜血,他只呆了一会儿,就跑出了城哇哇大吐。
营长看到段阳他们来了,就走上来冲段阳说道“小段,你来的正好,我们在城内的人手不足,赶快组织战士们对城内扫荡,争取天黑前将土司城寨彻底清扫干净。”
“是……保证完成任务……”
段阳接受了命令,然后马上带领战士们加入战斗。与其说是战斗,其实就是屠杀。虽然城内的土民极为彪悍,无论是老人、妇女和孩子,拿起各种武器拼死抵抗侵略者,可面对武装到牙齿的远东军,只能是被屠戮一空的结局。
傍晚时分,战斗才算是最后结束。官兵们开始清理战场,将土司城内的大批土民尸体抬出城外,在河边找个对方堆在一起烧掉。
老何也帮着山地营干活,他不知在那里找了块丝巾蒙在鼻子上,和一名远东军战士走进一间院子,向把院子里的尸体抬到城外。
当他推开一间屋子的时候,发现里面的桌子底下露出一段衣角。他挪开桌子就发现里面藏着一名土人,也就是个十二三岁的半大孩子,正满脸恐惧的看着他。
老何叹了口气,看来院子里的几具尸体都是这个孩子的亲人,他也够惨的,看年纪比他小儿子还小呢,还是放过他吧。
想到这里,他又把桌子挪了回去。谁知道他刚刚推开门,身后那个半大孩子就掀开了桌子,手持一把尖刀朝天扎了过来,幸亏老何反应快,连滚带爬的跑进了院子。
“救命啊……救命啊……”
院子里的战士们听到他的呼喊,全都冲了过来。老何跑到大家的身边,再也坚持不住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然后转头看着身后的那个土蛮少年。
那名土蛮少年手拿一把尖刀站在那里,面对十几个山地营战士没有丝毫畏惧,双眼赤红如血,眼神里也满是极为怨毒的神色。
老何看着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