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中央氣氛熱烈,沒人注意到宅裡主子出現在邊上。杜丹腦子一團亂。
這究竟是在做什麼?
就在這位主子還沒拿定主意是要打斷眼前場面還是如何時,場上情況忽地再變──
十二人給耗掉三十三人,你們人行是不行?美人爺懶懶撐在椅上,瞧著又給架走的一人,脣角勾勾,語氣輕挑。
在他對面方向的狄英君橫眉豎目。
還沒打完你急啥!晚點換本將軍上去!
護衛比試,你摻和什麼?莫非你想出去守宅子大門?美人嗤笑。
你──
三爺放心,我幾人手下力有不足,便是以多對少,再上五百、一千人,絕對能教三爺盡興。東方穆謹平靜截了六爺的話。
三侍什麼沒有,就人多。
手下個體戰力稍有不足不打緊,看要三打一還是十打一,論人海戰術,哪邊會先給耗乾,一目瞭然。
輸贏向來看的結果。
錢清貴臉色鐵青。
四爺微笑。三爺想什麼時候喊停,穆謹能奉陪。
哼。美人撇開臉去。
擂台持續,一個又一個護院、護衛、或將、或兵被踢出圈子。
雖已限制赤手空拳,拳腳殺傷不比武器弱上多少,給掃出圈子的,外傷吐血是標配,嚴重些的瞧來骨頭斷上幾根不成問題。
卻,宅裡幾位爺,都是見慣血的主子。就是不會武的錢清貴,在其身分,也沒將人命當回事。
幾人平靜地看著場中下人拼搏,拼的是人命,搏的是顏面,兼作取樂。
……
又一個被踹出去,瞧模樣肋骨怕要斷上幾根。場上狠辣的過招作風教熊將軍按捺不住了,這位一個箭步衝進場內,一把先擒住那人肩頭,背撞上去,聽見喀啦骨頭撞裂的聲音,手再推拉,將人摔在地。
比試都像殺人,既然如此,本將軍來領教你等!
狄英君不爽放話。
給摔地上的護院脣邊溢血,卻極快讓自己爬起身。瞧這傢伙血性,將軍喊了聲好,腳下跨步,送上一拳──
猛烈的直拳被人徒手接下。將軍側眼,見不知何時也出現在場中的申屠冺蹙眉瞧他。
……今日是護衛比試。主子不該出手。
手下切磋是回事,狄英君入場是壞了規矩,二爺得阻止。卻他截住對方拳頭的力量,一下點燃將軍戰意。
熊似的這位注意力一下全放到申屠冺身上,大吼一聲來的好,變招往他攻去。
拳掌相對,步伐進退,啪啪啪地迅猛剛拳不斷襲來,二爺被動接招。
狄英君之武勇,在軍中聲名響亮,眾人瞧這位主子進場,三侍人馬個個興奮極了。
將軍!
一邊是正經朝庭編制下的人馬,一邊是平民,本就互瞧不上眼,又兩邊擠在同一處,連日磨擦窩火,擂台這般凶狠,無不有兩邊都藉動手出氣發洩成分在。可彼此就是打得斷骨吐血,都不及主子們的真人碰撞有指標性!
氣氛一下給點燃!
管他宅裡身分高低,上了擂台,強者為尊,實力說話!
教訓他丫的龜孫!
三夫和三侍的人馬,都期待著場上主子把對方收拾一頓,給自家出口氣。
只見場上狄英君拳腳間盡顯正統外家路子,拳勢剛猛,大開大闔,加上他健壯的身子,每一招式都強勁十足,能帶出破空的拳風。
然而他對上的申屠冺功法異常詭譎,剛猛無儔的拳力到了二爺這兒,都給卸得乾淨。很快六爺就打出火氣,越打越快,力道給放開來,以一拳能破人腦袋的霸道拳風追著對手,卻見二爺手法樸素,極少有多餘動作,一掌抵消一拳,狄英君動作再猛再快,沒一招能中。
場邊的沐醒湊到主子身旁問了一句:
爺,要不要喚將軍下來?
終究是六爺壞規矩先,何況二爺內功深厚,沐醒是親自領教過的。一對一的場面,將才的將軍討不得好。
東方穆謹看著場上,搖搖頭。
讓他打。那廝脾氣,不給他發洩,日後要悶出病來,就讓他打。
錢清貴也摸到了單獨出現在場邊的大爺那兒去。
大兄,二兄沒事吧?三爺就是再不待見那頭熊,都不得不承認那人武勇驚人。瞧那拳頭虎虎生風,一般人給砸中,不死也要去半條命。
大爺面無表情。有吧。
三爺一聽嚇一跳。二兄會受傷?
內傷大概。
內傷?要阻止嗎?
阻止啥?申屠還是那頭熊?死不了人,讓他自個兒決定。
三爺稍愣,沒聽出這究竟是何意思。也弄不清那二人是哪邊佔上風。
場邊四位爺密切關注著場上二人。
一人追,一人退。
追的那個拼命,退的那個從容。
舉止瞧來沒費太多力氣,申屠冺卻仍打得頻頻蹙眉。
著實維持過招所費心力,比真正拼殺得慎重十倍不止。二爺出手向來直取人命,就算要比拼力氣,行功時撕人都同撕雞……
然而對上狄英君,二爺樸實的招式處於被動,同時還得注意力道拿捏……
二人過招與其說考驗功夫,不如說是考驗申屠門主的耐性。
遇上不守規矩的熊孩,還得小心。二爺心裡不斷升起要不乾脆把這傢伙胖揍一頓了事的念頭……卻又覺得似乎不好動手。
一邊是死打不著,一邊得耐住脾氣,兩人都給打出了火氣。
……住手!
忽然在雜亂無比的嘈雜聲中冒出一聲熟悉的叫喊。
過招中仍敏銳的二爺聞聲立即收手,人在火氣裡的狄英君卻沒注意,招式追上,砰地一聲,拳砸在對手胸上,紮實的力道將二爺逼退幾尺,吐出悶哼。
小冺!
驚呼聲正朝圈子奔來。
申屠冺手捂在胸上,深深吐息,壓下疼痛,同時眼皮一抬──對手的狄英君見這一眼,彷彿教頭凶獸盯上,瞬間汗毛豎起,警戒連退兩步。也是給退回神,才注意到有人跑進場內。
見杜丹出現,場邊所有爺全站起來。
**
作者的話:
最近有乖乖睡覺,覺得身體狀況好不少,果子爭取這一兩天再還個加更。(?_??)?
--简体版--
“……”
中央气氛热烈,没人注意到宅里主子出现在边上。杜丹脑子一团乱。
这究竟是在做什么?
就在这位主子还没拿定主意是要打断眼前场面还是如何时,场上情况忽地再变──
“十二人给耗掉三十三人,你们人行是不行?”美人爷懒懒撑在椅上,瞧着又给架走的一人,唇角勾勾,语气轻挑。
在他对面方向的狄英君横眉竖目。
“还没打完你急啥!晚点换本将军上去!”
“护卫比试,你掺和什么?莫非你想出去守宅子大门?”美人嗤笑。
“你──”
“三爷放心,我几人手下力有不足,便是以多对少,再上五百、一千人,绝对能教三爷尽兴。”东方穆谨平静截了六爷的话。
三侍什么没有,就人多。
手下个体战力稍有不足不打紧,看要三打一还是十打一,论人海战术,哪边会先给耗干,一目了然。
输赢向来看的结果。
钱清贵脸色铁青。
四爷微笑。”三爷想什么时候喊停,穆谨能奉陪。”
“哼。”美人撇开脸去。
擂台持续,一个又一个护院、护卫、或将、或兵被踢出圈子。
虽已限制赤手空拳,拳脚杀伤不比武器弱上多少,给扫出圈子的,外伤吐血是标配,严重些的瞧来骨头断上几根不成问题。
却,宅里几位爷,都是见惯血的主子。就是不会武的钱清贵,在其身分,也没将人命当回事。
几人平静地看着场中下人拼搏,拼的是人命,搏的是颜面,兼作取乐。
……
又一个被踹出去,瞧模样肋骨怕要断上几根。场上狠辣的过招作风教熊将军按捺不住了,这位一个箭步冲进场内,一把先擒住那人肩头,背撞上去,听见喀啦骨头撞裂的声音,手再推拉,将人摔在地。
“比试都像杀人,既然如此,本将军来领教你等!”
狄英君不爽放话。
给摔地上的护院唇边溢血,却极快让自己爬起身。瞧这家伙血性,将军喊了声好,脚下跨步,送上一拳──
猛烈的直拳被人徒手接下。将军侧眼,见不知何时也出现在场中的申屠冺蹙眉瞧他。
“……今日是护卫比试。”主子不该出手。
手下切磋是回事,狄英君入场是坏了规矩,二爷得阻止。却他截住对方拳头的力量,一下点燃将军战意。
熊似的这位注意力一下全放到申屠冺身上,大吼一声”来的好”,变招往他攻去。
拳掌相对,步伐进退,啪啪啪地迅猛刚拳不断袭来,二爷被动接招。
狄英君之武勇,在军中声名响亮,众人瞧这位主子进场,三侍人马个个兴奋极了。
“将军!”
一边是正经朝庭编制下的人马,一边是平民,本就互瞧不上眼,又两边挤在同一处,连日磨擦窝火,擂台这般凶狠,无不有两边都藉动手出气发泄成分在。可彼此就是打得断骨吐血,都不及主子们的真人碰撞有指标性!
气氛一下给点燃!
管他宅里身分高低,上了擂台,强者为尊,实力说话!
教训他丫的龟孙!
三夫和三侍的人马,都期待着场上主子把对方收拾一顿,给自家出口气。
只见场上狄英君拳脚间尽显正统外家路子,拳势刚猛,大开大阖,加上他健壮的身子,每一招式都强劲十足,能带出破空的拳风。
然而他对上的申屠冺功法异常诡谲,刚猛无俦的拳力到了二爷这儿,都给卸得干净。很快六爷就打出火气,越打越快,力道给放开来,以一拳能破人脑袋的霸道拳风追着对手,却见二爷手法朴素,极少有多余动作,一掌抵消一拳,狄英君动作再猛再快,没一招能中。
场边的沐醒凑到主子身旁问了一句:
“爷,要不要唤将军下来?”
终究是六爷坏规矩先,何况二爷内功深厚,沐醒是亲自领教过的。一对一的场面,将才的将军讨不得好。
东方穆谨看着场上,摇摇头。
“让他打。”那厮脾气,不给他发泄,日后要闷出病来,就让他打。
钱清贵也摸到了单独出现在场边的大爷那儿去。
“大兄,二兄没事吧?”三爷就是再不待见那头熊,都不得不承认那人武勇惊人。瞧那拳头虎虎生风,一般人给砸中,不死也要去半条命。
大爷面无表情。”有吧。”
三爷一听吓一跳。”二兄会受伤?”
“内伤大概。”
内伤?”要阻止吗?”
“阻止啥?申屠还是那头熊?死不了人,让他自个儿决定。”
三爷稍愣,没听出这究竟是何意思。也弄不清那二人是哪边占上风。
场边四位爷密切关注着场上二人。
一人追,一人退。
追的那个拼命,退的那个从容。
举止瞧来没费太多力气,申屠冺却仍打得频频蹙眉。
着实维持过招所费心力,比真正拼杀得慎重十倍不止。二爷出手向来直取人命,就算要比拼力气,行功时撕人都同撕鸡干脆……
然而对上狄英君,二爷朴实的招式处于被动,同时还得注意力道拿捏……
二人过招与其说考验功夫,不如说是考验申屠门主的耐性。
遇上不守规矩的熊孩,还得小心。二爷心里不断升起要不干脆把这家伙胖揍一顿了事的念头……却又觉得似乎不好动手。
一边是死打不着,一边得耐住脾气,两人都给打出了火气。
“……住手!”
忽然在杂乱无比的嘈杂声中冒出一声熟悉的叫喊。
过招中仍敏锐的二爷闻声立即收手,人在火气里的狄英君却没注意,招式追上,砰地一声,拳砸在对手胸上,扎实的力道将二爷逼退几尺,吐出闷哼。
“小冺!”
惊呼声正朝圈子奔来。
申屠冺手捂在胸上,深深吐息,压下疼痛,同时眼皮一抬──对手的狄英君见这一眼,仿佛教头凶兽盯上,瞬间汗毛竖起,警戒连退两步。也是给退回神,才注意到有人跑进场内。
见杜丹出现,场边所有爷全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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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话:
最近有乖乖睡觉,觉得身体状况好不少,果子争取这一两天再还个加更。(?_??)?
二一九、我的主意 < 《三夫侍》 ( 拾三果茶 ) | popo原創市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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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一九、我的主意 < 《三夫侍》 ( 拾三果茶 )二一九、我的主意
結實挨了一拳,二爺收斂眸光,連續吐息,按下想反擊的本能,在杜丹跑到自己身旁前,給站直身。
小冺!
杜丹衝到了二爺身旁。你有沒有事?要不要讓逍遙看看?
沒事。
真沒事?
有些疼,沒事。
見到妻子披散著頭髮的焦急模樣,二爺握住她顫抖的手,輕聲安撫。
杜丹心跳劇烈到胸口都發疼了。
明明上一秒人還在場邊懵,下一秒就見夫婿打在一起,招式碰撞比先前那一個個吐血斷骨的還要激烈,衝擊畫面教她壓根沒法思考是切磋抑或真打,腳便跑起來,衝進場內。
要給嚇死!
她緊緊揪住二爺的手,確認他人沒事,邊平復心跳,順著呼吸,好一會兒過去,人才站挺身,環顧場邊一圈。
與她對上眼的幾位爺,三爺無辜,大爺蹙眉,四爺眼神幽幽,五爺平靜……最後她將目光放到了幾步遠的狄英君身上。
六爺身型壯碩、站姿豪放,同一頭直立的巨熊,臉上大眼圓瞪,似乎不明白她怎會突然出現。
妳──
六爺夜裡不睡?她開口截了對方的話,聲音略冷。
狄英君一愣。
是聽見聲音才出來……
然後就不回去了?
宅裡護院擂台切磋,有我狄家軍一份。
自個兒也參和進去,六爺可真精神。
……狄英君張嘴啞口。他給察覺到,幾時辰前還共享魚水之歡,在自己身下模樣千嬌百媚的妻子,給變了態度,一時難適應。
杜丹趁此空檔稍做吐息,聲音回暖些許,平靜道:
我喊的住手,二爺已經收手,六爺沒聽見?
……是我不是。本欲說話,卻在下一秒將辯解吞回去,再出聲時,熊似的這位乾脆俐落地認了不是。
杜丹身子站得筆挺,手指卻仍微微發顫。
在衝進場內的驚嚇過後,瞧場邊還躺地起不來的各院數十傷號,體內一股火氣給蹭了上來。
切磋?
莫非一定要打到其中一方見血斷骨才能停手?才叫切磋?
這幾人是要在宅裡弄出人命不是?!
火氣來得急又烈,一下滿到嗓子口。
她壓著脾氣,控制著吐出的話語,力求不讓自己失控。
在六爺認錯後,那股邪火仍旺,杜丹卻在此時閉上眼,連做幾個深呼吸。
……
做為一宅之主,當眾發一頓脾氣簡單容易,可杜丹沒忽略現下六位爺的人手全圍在場邊。她質問、責難的舉止等同是在眾人面前薄了被針對的那人的顏面。
夫妻相處,就是再氣,都別為逞一時發洩而失去尊重、壞了感情。就是再氣,為了幾位爺的面子,她都得強按住情緒。
靜下來溝通。
深知自己現下情緒不適合說話,杜丹抑著顫抖,盡力維持平常語氣:
大爺、二爺來我那兒,我有事找你倆。
說完,在離去前,她又補了一句:今兒不過去香月廳了,各自用膳吧。
轉頭離去的她,已經瞧不出入場時的激動。
慌慌張張、儀容不整地中止比試,沒一會兒又沉著如常……三侍的人馬對杜丹尚不熟悉,只覺得上一秒夫上舉止還像個膽小浮躁、沒見過世面的婦道人家,下一秒在場中站得筆挺的那嬌小身影,氣勢已透出一股無形壓迫……
幾位爺默不作聲。
底下的人大氣亦不敢亂喘。
場上靜謐,唯火把光影跳躍。
……
回房路上,頂上天空如墨中注水,已顯灰色。
離了人群,心急給跑出六爺院子的杜丹,才覺得自己穿得少了,冷空氣不斷滲進衣裡,肌上狂冒寒粟子。
此時皮氏抱著毛裘由後頭追上她。
外頭還涼,夫上多加件衣服。
剛才杜丹跑得快,鑽進人群裡皮氏沒找著,現在總算追上。
替主子披上毛裘,讓人趕緊回去點燈準備。待杜丹回到自己院子時,已是燈火通明,空氣中有淡淡的炭火味道,混著下人奉上的茶香味。
杜丹回到房裡,人直接倚上榻。
在她後頭入門的谷逍遙直接過去牽起她的手,替她把脈。後又摸摸她額頭、脖子幾處,之後甚至脫了她的鞋,搓起她的腳掌。
脈搏太快,都在宅裡急什麼?該給穿暖才出房,襪也得多套兩層。手下的腳過於冰涼,大爺蹙眉,手幫著捂熱。
……聽底下人說在打架,又道你幾人都在,怕你們給打起來,襪都來不及穿。激動過後的鬆懈,她吐氣略虛,聲音懶懶解釋。
打起來又如何?剛才申屠和熊不也打了?
給出人命怎麼辦?她沒好氣。
我就在那兒,誰能沒命?
這要上太空的自信……
若是你也動手?
奶.包.popo.团.队.金.鱼.酱.独.家.整.理
我沒瞧誰不順眼,妳不必操那個心。
我怎知你哪天會不會瞧誰不順眼?莫非你還會通知我?
真有那天,我有的是手段整治。取命這般便宜事,未免小瞧我。
……好有道理……
在以冷兵器為主的大翼,這位簡直走的是化武攻擊路線……給這麼一說,杜丹也覺得自己貧瘠的想像力夠對不起這位。
打打殺殺什麼的,小孩子的玩意兒,大爺不玩。
且再想想,若場面真給失控,這位好歹是宅中首位,定不會無視……再來小冺和穆謹都是行事有分寸的,就是有些不按牌理出牌的季敏,在正事上亦是不會亂來的正經主子……或許是自己衝動太過,白操心了。
思緒仍亂,她重重呼出口氣。
此時申屠冺人踏入房內。
不像大爺是單獨一人過去看熱鬧,二爺算是主導的事主之一,交待了善後才趕過來。
他出現後,杜丹對谷逍遙道:逍遙看小冺有沒有傷了。
大爺沒放下她的腳。氣滯血瘀個幾天,他自個兒能處理。
這位剛才也在場,既然大夫都這麼說了,杜丹總算安下心。她視線往申屠冺那邊過去。
二爺看著她,頓了兩息,說道:
擂台……是我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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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实挨了一拳,二爷收敛眸光,连续吐息,按下想反击的本能,在杜丹跑到自己身旁前,给站直身。
“小冺!”
杜丹冲到了二爷身旁。”你有没有事?要不要让逍遥看看?”
“没事。”
“真没事?”
“有些疼,没事。”
见到妻子披散着头发的焦急模样,二爷握住她颤抖的手,轻声安抚。
杜丹心跳剧烈到胸口都发疼了。
明明上一秒人还在场边懵,下一秒就见夫婿打在一起,招式碰撞比先前那一个个吐血断骨的还要激烈,冲击画面教她压根没法思考是切磋抑或真打,脚便跑起来,冲进场内。
要给吓死!
她紧紧揪住二爷的手,确认他人没事,边平复心跳,顺着呼吸,好一会儿过去,人才站挺身,环顾场边一圈。
与她对上眼的几位爷,三爷无辜,大爷蹙眉,四爷眼神幽幽,五爷平静……最后她将目光放到了几步远的狄英君身上。
六爷身型壮硕、站姿豪放,同一头直立的巨熊,脸上大眼圆瞪,似乎不明白她怎会突然出现。
“妳──”
“六爷夜里不睡?”她开口截了对方的话,声音略冷。
狄英君一愣。
“是听见声音才出来……”
“然后就不回去了?”
“宅里护院擂台切磋,有我狄家军一份。”
“自个儿也参和进去,六爷可真精神。”
“……”狄英君张嘴哑口。他给察觉到,几时辰前还共享鱼水之欢,在自己身下模样千娇百媚的妻子,给变了态度,一时难适应。
杜丹趁此空档稍做吐息,声音回暖些许,平静道:
“我喊的住手,二爷已经收手,六爷没听见?”
“……是我不是。”本欲说话,却在下一秒将辩解吞回去,再出声时,熊似的这位干脆俐落地认了不是。
杜丹身子站得笔挺,手指却仍微微发颤。
在冲进场内的惊吓过后,瞧场边还躺地起不来的各院数十伤号,体内一股火气给蹭了上来。
切磋?
莫非一定要打到其中一方见血断骨才能停手?才叫切磋?
这几人是要在宅里弄出人命不是?!
火气来得急又烈,一下满到嗓子口。
她压着脾气,控制着吐出的话语,力求不让自己失控。
在六爷认错后,那股邪火仍旺,杜丹却在此时闭上眼,连做几个深呼吸。
……
做为一宅之主,当众发一顿脾气简单容易,可杜丹没忽略现下六位爷的人手全围在场边。她质问、责难的举止等同是在众人面前薄了被针对的那人的颜面。
夫妻相处,就是再气,都别为逞一时发泄而失去尊重、坏了感情。就是再气,为了几位爷的面子,她都得强按住情绪。
静下来沟通。
深知自己现下情绪不适合说话,杜丹抑着颤抖,尽力维持平常语气:
“大爷、二爷来我那儿,我有事找你俩。”
说完,在离去前,她又补了一句:”今儿不过去香月厅了,各自用膳吧。”
转头离去的她,已经瞧不出入场时的激动。
慌慌张张、仪容不整地中止比试,没一会儿又沉着如常……三侍的人马对杜丹尚不熟悉,只觉得上一秒夫上举止还像个胆小浮躁、没见过世面的妇道人家,下一秒在场中站得笔挺的那娇小身影,气势已透出一股无形压迫……
几位爷默不作声。
底下的人大气亦不敢乱喘。
场上静谧,唯火把光影跳跃。
……
回房路上,顶上天空如墨中注水,已显灰色。
离了人群,心急给跑出六爷院子的杜丹,才觉得自己穿得少了,冷空气不断渗进衣里,肌上狂冒寒粟子。
此时皮氏抱着毛裘由后头追上她。
“外头还凉,夫上多加件衣服。”
刚才杜丹跑得快,钻进人群里皮氏没找着,现在总算追上。
替主子披上毛裘,让人赶紧回去点灯准备。待杜丹回到自己院子时,已是灯火通明,空气中有淡淡的炭火味道,混着下人奉上的茶香味。
杜丹回到房里,人直接倚上榻。
在她后头入门的谷逍遥直接过去牵起她的手,替她把脉。后又摸摸她额头、脖子几处,之后甚至脱了她的鞋,搓起她的脚掌。
“脉搏太快,都在宅里急什么?该给穿暖才出房,袜也得多套两层。”手下的脚过于冰凉,大爷蹙眉,手帮着捂热。
“……听底下人说在打架,又道你几人都在,怕你们给打起来,袜都来不及穿。”激动过后的松懈,她吐气略虚,声音懒懒解释。
“打起来又如何?刚才申屠和熊不也打了?”
“给出人命怎么办?”她没好气。
“我就在那儿,谁能没命?”
这要上太空的自信……
“若是你也动手?”
“我没瞧谁不顺眼,你不必操那个心。”
“我怎知你哪天会不会瞧谁不顺眼?莫非你还会通知我?”
“真有那天,我有的是手段整治。取命这般便宜事,未免小瞧我。”
“……”好有道理……
在以冷兵器为主的大翼,这位简直走的是化武攻击路线……给这么一说,杜丹也觉得自己贫瘠的想象力够对不起这位。
打打杀杀什么的,小孩子的玩意儿,大爷不玩。
且再想想,若场面真给失控,这位好歹是宅中首位,定不会无视……再来小冺和穆谨都是行事有分寸的,就是有些不按牌理出牌的季敏,在正事上亦是不会乱来的正经主子……或许是自己冲动太过,白操心了。
思绪仍乱,她重重呼出口气。
此时申屠泯人踏入房内。
不像大爷是单独一人过去看热闹,二爷算是主导的事主之一,交待了善后才赶过来。
他出现后,杜丹对谷逍遥道:”逍遥看小泯有没有伤了。”
大爷没放下她的脚。”气滞血瘀个几天,他自个儿能处理。”
这位刚才也在场,既然大夫都这么说了,杜丹总算安下心。她视线往申屠泯那边过去。
二爷看着她,顿了两息,说道:
“擂台……是我的主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