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伦敦回来,楚恬同钟意分手了。
楚恬从来没想过压垮她与钟意间感情的最后一根稻草——竟是那样一张照片。
她不知要如何同钟意解释那空窗期的一夜情和n夜情,而钟意则不能接受她同陆禹夏分手对于恋爱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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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和最爱的人不能在一起了,于是,同其他任何人在一起都没有太大所谓了:施航是,厉珉也是,甚至后来的房维.……尽管楚恬试图解释她对他钟意不是那样的,但钟意并不那么认为。
“三年了,他在你心里一样还是很重要吧?你觉得你真的有可能彻底忘掉他吗?”。
两人的分手很和平,楚恬将自己公寓的所有的关于钟意的东西都收拾好交还于他,而他来拿东西那天,甚至特地帮她试探了她小区如今对于停车场的管理。
当然,这一切钟意都没同她说,是小区保安间接告诉她的。
那天钟意开车走后,小区保安才恍然想起当初楚恬也开过那辆车,然后他纳闷地问楚恬,既然她人在家里,他男朋友忘带身份证了,车子进不去停车库,为什么不直接给她打电话,反而跟他们工作人员耗了近二十分钟,最后居然又找到了证件。
钟意那样的人,怎么可能那么粗心?
楚恬听到保安说那话就明白过来了,他八成是担心出了绑架那样的事后,小区物业仍旧随意放外来人员出入,故意试探。
他就是这样,关心都是不动声色的。
她感激他的体贴;可再怎么体贴,分手了就是分手了。
最后楚恬去钟意家收拾自己物品的时候,她拒绝了钟意送她的行为。
她借了文艺的车,自己把两大箱东西从钟意公寓搬进电梯,又从电梯把东西两大箱搬上车。
有男朋友的时候,她矫情地拧瓶矿泉水都要帮忙,可一但分手,马上,半人高的箱子她也能不喘气的连着抱两个。
有什么大不了,她楚汉三又回来了!
楚恬搬东西那天,正好撞上来帮陆禹夏拿文件的施航。
停车库里,施航吃惊的看着她的举动,等到想起上前帮忙时,对方东西都已经全搬上车了。
“你男朋友呢?”他问她,似乎不解钟意怎么会让她做这样的苦力。
“男朋友?”楚恬有些不解他怎么这么没眼色,于是白了他一眼,“分手了!”
说完也不鸟他,径直开车走了。
然后当晚,施航发来微信问她为什么同钟意分手。
当时楚恬正躺在床上失眠。
空荡荡的床,她还习惯地躺在右侧,可左侧却已经没了人。
她满脑子都是钟意,施航的信息她本来不想回的,但对方一再追问,楚恬为了转移注意力,还是忍不住回复了一句:“风咋起,吹皱一江春水。”
施大律师不得其解。
一连发了好几个问号,楚恬也没解释。
结果施航直接发来语音通话,在她挂断之后,还锲而不舍的又拨了两次。
寂静的夜里,手机震动的声音听得楚恬心烦,她忍不住接起电话:“施大律师,你大晚上的是没有娱乐节目吗,拿我做消遣呢?”
楚恬最近睡眠不算好,整个人火气有点大,说起话来也很冲。
然而电话那头的施航却像听不出她的不耐烦似的,一副刨根究底的架势:“你到底为什么同钟意分手,是因为陆禹夏?”
关于当初的绑架案,施航也是事后才知道的,楚恬住院的时候,他也打着看陆禹秋的旗号去看过楚恬的。
不过当时正好碰到钟意也在,施航这 “看望”真的也只是看而已,一句话都没说上。
不过那些关于陆禹夏同楚恬的传言,他可是都听到了的。
得知楚恬帮陆禹夏挡了一刀时,施航当时心头酸得,简直像被按进了醋坛子一样。
他作为一个没有立场介意的人,尚且如此介意,她的正牌男友——钟意,怕不是要醋翻天?
笃定两人的分手与陆禹夏脱不了干系,施航干脆直接问楚恬,“楚恬,你真正喜欢的到底喜欢谁呢?钟意还是陆禹夏?”
楚恬听着那话,不由沉默了,
这个问题,之前文艺也是问过她的,不过她没有回答。
当时奋不顾分扑向陆禹夏的是她,可同时放不下钟意的也是她,她觉得她这样子真是……好渣。
可是即使这么渣,她也想光明正大的说出来。
当初面对文艺的质问,因为她还没有同钟意分手,她不敢回答,而如今,施航再次问起;
楚恬有些憋不住了。
“我到底喜欢谁?呵,你们怎么都喜欢问我这个问题呢?”楚恬笑了,“如果,我说两个我都喜欢呢?”
然后电话那头沉默了。
而楚恬挂断电话,舒了一口气,顿时有种便秘后终于通畅了的感觉。
这话,她连对着文艺都不敢说,怕被骂,怕文艺帮理不帮亲。
但对着施航,她就是说了!至于他怎么想——
who care?
分手后,最开始的一段时间无疑是让人极不习惯的。
枕边忽然没有了人,没有人做好早餐叫醒自己,没有人一起去超市,没有人一起讨论吃什么……
床一下子变得特别大,房间一下子变得特别空;明明外面眼光灿烂,鸟语花香,可偏偏看什么都是冷清的。
筹备到一半的婚事半途而废,健身没力气,保养也没心思,陡然闲下来,那种空落简直逼得人抓狂。
楚恬这么过了近一周,终于撑不住了,决定接个剧本来写写。
厉珉说:“好的作品应该通过文化表层而达到人性深处,这样才能跨越文化的边界。”
于是这半年,她一直在反思;但也许是觉悟不够,她一直也没能反思出一二三四五来。
倒是她从钟意身上,学会了一点:那就是——创作就是创作;忘记个性,忘记灵魂,创作仅仅是因为有创作的欲望。
诋毁赞誉都不重要:阳春白雪有阳春白雪的可贵,下里巴人也下里巴人市场。
就像她之前写狗血剧本时一样:哪怕狗血,哪怕俗套,那里面也有她向往的美好。
坚持写,她的作品总会随着她自身成长而不断成熟的。
就这样楚恬接了个剧本,还是她许久不曾接了的言情剧。
接下剧本的第二天,她就给自己制定了计划,什么时候晨起,什么时候晚休,每天坚持写作多少时间,看书多少时间,锻炼多少时间……
她一心要改变自己的颓废,当天难得的早起,并去旁边的公园晨跑了一圈,只是回来写作的时候,隔壁却出传来扰人的声音:像是不停又东西搬进搬出,一会撞到门,一会儿又撞到墙……
隔壁那房子什么时候住进人了吗?
楚恬想着或许她该同自己的新邻居打个招呼,顺便让对方的人动作轻一点。
然而她刚开门,就见到了一个熟人——隔壁的公寓,大门敞开,施航站在门口,正指挥着四个工人,将屋里的家具的搬进搬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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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航:所以“风咋起,吹皱一江春水”到底是什么意思?
作者:咳咳,意思就是——干卿何事。
(有读者纳闷怎么施航怎么会是第一个开窍的呢,要开窍最先也该是厉珉啊。作者表示;厉大导演那样的境界,窍一直是开着的,不需要再开了。)
第159章
楚恬现在住的这公寓,房子都是统一-装修好的,风格只有那么几种,差别都不大。
简洁清爽的装修配上现代的家具:对于楚恬来说已经完全够了,但对于施航这种追求品质生活的人来说,自然是不习惯的;于是他打算把家具全都换了个遍。
“施律师,这房子是你住?”楚恬站在公寓门口,看了好一阵,终于忍不住开口道。
“嗯,要进来看看吗?“施航邀请道
'楚恬,“施律师,不是你别墅住着好好的,你这是什么意思?”。
“别墅住着太大了,想换小一点的公寓。
呵呵,住了这么多年,现在觉得别墅太大了?。
“就算要换个公寓,也不用委屈自己换到这里来吧。
“前段时间,我正好帮你们公寓的开发商搞定了个官司,这套房就是酬劳。
呵呵,好巧不巧,正好在她隔壁。
楚恬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前段时间他刚“关心”过自己分手的事,这才不过一-周就搬过来了。
她就是再傻也能猜到他打什么主意好吗。
只是这都两年多了,他……
楚恬着实有点不能理解,却也不想同施航多说什么,转身就打算回屋;正在这时,施航却叫住她:“你晚上吃什么?”
“?”楚恬。
施航咳了咳:“我是说我对这附近不太熟,不知道有什么好吃的。不如晚上——”
“等等——”施航一个“不如”还没说完,楚恬已经打断了他。
她回屋,很快又再次出来;拿出一堆外卖单子和餐厅名片,塞给施航,“你自己看吧。”
楚恬这举动,无异是想表明自己不想和他多说话,也不想和他一桌吃饭叙旧什么的。
然而不想,因她这一举动,接下来几天,施航每吃一家餐厅,总要发信息来同她讨论一番。
在同钟意交往之前,楚恬懒得自己做饭,也几乎吃遍了这附近的餐厅;她当时丢给施航的单子,都是她觉得味道还不错的,所以留下了名片或宣传单,以便什么时候饿了好点个外卖……
然而再好吃的菜,在施航那张挑剔的嘴里,都总能被他找到不是。
甚至几天过后,施航决定找个阿姨过来帮他煮饭时,还问楚恬要不要一起。
“一个人的饭不好做,也容易浪费。”
施大律师敲开她门的时候,是这么说的。
楚恬当时听他说出这样的话,下巴险些没掉到地上:他施大律师什么时候在意过浪不浪费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破产了呢。
对于施航的建议,楚恬婉拒了,她也尽量不理会他。
但两人就住在对门,总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
丢垃圾的时候能碰到,乘电梯的时候能碰到,小区便利店买东西的时候能碰到,甚至公园晨练的时候,她都能正好碰到他……
楚恬其实很想直接同施航说不要在她身上浪费时间。
然而施航每次碰到她,都只是简单打个招呼,顺便聊几句,也没死缠烂打,楚恬怕真把话说开了,又显得自己自作多情了。
就在这般尴尬的境地中,楚恬完成了自己的剧本,制片方那边反应剧本很好,这次都没怎么修改,就决定开拍。
新剧就在本市取景,而这次的导演不巧又是厉珉。
剧组开机前的讨论会,楚恬在酒店见到了半年多没见的厉珉,对方见到她明显有些惊讶。
“不是说结婚去了嘛?”讨论会结束,只剩两个人的时候,厉珉问楚恬。
当初钟意求婚后,楚恬就将戒指拍照发到了朋友圈。
既然是结婚这样的大事,对于另一半就不该藏着掖着;于是后来两人的照片,钟意订做的婚纱,两人的请帖……她都通通发了朋友圈,没想后来竟然分手了。
分手后,楚恬虽把那些消息全都删了,却并没有心情逢人就解释她又恢复了单身的事。
如今被厉珉这么问道,楚恬只笑笑,“分手了。”
然后厉珉沉默了,过了一阵道,“一会吃完饭,有没兴趣喝一杯?”
晚饭后,两人去了酒店附近一家清吧。
同钟意分手一事,尽管已经过去了一段时间了;但楚恬每每想起,仍旧难受,仍旧有种忍不住想要倾诉的欲望。
就让厉珉当一次她情感的垃圾桶吧,说到底,她同钟意的分手,同他厉珉也有那么一丢丢关系不是吗?
安静的酒吧里,有歌手抱着吉他低吟浅唱,楚恬坐在沙发卡座上,一边喝着马天尼就一边同厉珉讲述了自己同钟意分手的原因。
包括陆禹夏搬到他们隔壁,包括绑架事件,也包括那张海岛上被抓拍的照片。
“所以,既然你是因为陆禹夏同你男友分的手,为什么你最后没有同陆禹夏在一起?”
同陆禹夏一起?她根本没考虑过这个问题好吗。
她才刚同钟意分手,就同陆禹夏一起,钟意怎么接受的了?
再说了,钟意接受不了他心理有别人,难道陆禹夏就能接受吗?
楚恬摇头:“不,虽然我是因为陆禹夏而同钟意分的手,可我心里现在也放不下钟意。”
“你说……这样子的我是不是很渣?”
楚恬看着厉珉,期待着他点头,更期待着她骂醒他。
她想,他那么能说会道,他肯定能说服她的;然而她等了许久,他却只说了两句话。
第一句是:“不是所有的爱情都自带排他性,很多人确定了爱情的对象后,依旧会对其他异性产生好感。”
第二句是:“圣人论迹不论心。”
好一个圣人论迹不论心,可就是因为她心里放不下陆禹夏,最后导致她伤害了钟意是事实不是吗?
楚恬:“谢谢你的安慰啊,可我听了反而觉得更难受了。”
厉珉:“……”
楚恬:“你还是陪我喝酒吧,看在你也算是我导致我失恋的祸首之一。”
于是两人不在说话,只安静喝酒。
楚恬酒量差,练了两年多,也还是不济,没几杯就醉倒了
她靠着沙发睡去,外套被脱在一边,只穿着一件薄薄的紧身针织衫。
厉珉转头就看到她在他旁边睡去的情形,柔软的长发从她耳边垂落下来,她白皙的皮肤上泛着淡淡的红晕,嘴唇也红红的、很湿润。
该怎么说她好呢?她对他还真是信任呢。
他伸手去拍她肩膀,想要叫醒她,手肘却不经意间碰到了她柔软胸部,那触感,让他燥热地拉了拉自己的衬衣领口。
要不是看在她刚失恋,他真想把她给办了。
厉珉呼了一口气,最终还是帮楚恬穿上了外套,扶起她去打车。
醉后的楚恬,难得地很安静,上了车靠着一旁车窗就接着睡。
厉珉拍醒她,耐着性子问了半天,才问出她的地址,扶着她回到公寓,却见到了正等在她门口的施航。
今天楚恬一反常态的迟迟未归,施航一连发了好几条消息对方都没回应,就在他忍不住给她打电话的时候,他看到了正送楚恬回来了厉珉。
尽管只是两年前一起打过一桌麻将,但两个男人显然对彼此印象深刻。
两人打量着对方,都在猜测对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楚恬看着大眼瞪小眼的两人,“诶,你们认识吗?”
然后想了想,“哦,对哦,你们一起打过麻将。”
摸出钥匙开门。
楚恬被扶着走了一路,睡意已经全无。
但酒意还是在,她脱了高跟鞋进屋,见两个男人还站在门口,忽然开口道,“我说,我们这儿正好有三个人……”
两个男人顿时转头看她。
她顿了顿:“要不,我们一起斗地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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