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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老哥的出场颇有戏剧性,倒是颇有些像演义中的刀下留人的段子,他及时出现,很快就制止了凶徒的恶行,不只如此,还直接靴子抬起,狠狠的将那百户踹翻。
紧接着,他以极快的速度上前一步,搀住几乎要瘫下去的徐景明,目中自然不乏要带些许泪光,神情更加要恳切无比,那幽深瞳孔后,是对诏狱不良制度的控诉,还有对徐景明的惋惜。
“徐兄弟,我来迟了。”
徐景明看着他,目光很冷,可是他没有说话,也没有揭穿,这两年,他见的风浪实在太多,有时候,连他自己都怀疑自己是个人渣,他又怎么可能相信别人是好人?
不过这等逢场作戏,他自幼耳濡目染,所以他没有做声,不做声地目的,是因为他没气力说话了。
随后,这里传出了一阵咆哮“是谁?是谁?是谁这样殴打定国公?还有没有王法?还有没有家规?这是什么世道,你们怎么就下得了这样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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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景明被礼送出了诏狱,可是他高兴不起来,因为他感觉虽然是被释放出来,可是那周王对自己说的话实在叫他有些摸不透,他是来做探子的,当他摸不透一个人的时候,虽然小命是保住了,可是郝风楼那儿该怎么交代?
他乖乖回到了阔别已久的府邸,府里的人没有受到什么波及。夫人和小妾们依旧还是白白胖胖的,连自己的大黄狗亦是重了一些,许是已经不认得他了。对着他一通狂吠。
到了次日,周王便送了不少药材来,还有一个太医院的医官也奉周王之命前来为徐景明治伤。
一切都恍如做梦一样。
而他在五成兵马司的差事亦是要开始着手了,让定国公负责五城兵马司的事务,说实在话,实在有大材小用,毕竟这五城兵马司不过是负责救火和治安事宜罢了。放在后世,至多也就是个京师警察总长,以徐景明的身份。显然是有儿冷落了,可他现在的处境似乎也算不错。
徐景明渐渐的,也从诏狱中的阴霾里走了出来,每日在五城兵马司研究着怎么救火的事宜。
这天子脚下。最是紧要。这么多人口,稍有疏失,极可能惹来大麻烦。
过了一些日子,周王又叫他去,这一次是在内见他。
徐景明欠身坐在下头,而朱橚则是提着笔,在圈阅一份奏书,似乎奏书里的内容让他怫然不悦。因而他皱着眉,老半天才提笔拟了票。随即,他抬起头,看了看徐景明,淡然的道“怎么,五城兵马司的差事如何?”
徐景明颌首头道“多谢殿下恩典,勉强还过得去。”
朱橚却是笑了,道“只是过得去?其实将你安置在那里,实在有些大材小用,可是没法子,一些大臣们闹得凶,本王总要顾忌一下他们的心思,这朝中的事也不是本王一人能做得了主的,你说是不是?”
徐景明感激的道“能侥幸容身就已是万幸。”
朱橚笑了,道“你看你,比从前稳重了,好吧,言归正传,本王叫你来,只为了一件事,这五城兵马司那儿近日要抽调一些人手出来前去看守粮仓,京师的存粮极为重要,切不可出什么岔子,可是为了卫戍要津,人手却是不足,这件事,你要担待一些,据说谅山贼在长兴一带的,不过数万之众,是么?”
徐景明道“是,人数约莫五万余人,这已是他们的极限。”
“噢。”朱橚笑了笑,道“却不知这是何故?”
徐景明不敢瞒他,因为他知道,朝廷在谅山军中,或者说是说在其他地方,有没有细作,自己说任何一句谎言,都可能招致极为可怕的后果,他没有迟疑,直截了当道“谅山贼的战力虽然强大,可是所需补给却也是极多,为供应这五万人,谅山贼所要动员的粮船已是达到了极限,再多,可就供应不上了,即便人数增加一倍,这战力也难有显著提升。”
“下官曾练过新军,又见识过谅山贼,有些浅见却不知当说不当说。”
朱橚的眼睛炯炯有神的看着徐景明,道“你继续说下去,无妨。”
徐景明道“谅山军与新军虽然大致差不多,所用的,也都是火器,却又有显著的不同,咱们的优势固然可以喜滋滋的说是所费极少,可是以下官愚见,只怕正因为如此,反而及不上谅山军。这其中最重要的是朝廷重文抑武,而谅山贼呢,则是以武人为荣,下官并非是说咱们朝廷错了,只是非常之时,往往谅山贼士气更高一些。”
朱橚颌首头道“你说的有道理,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这话没有错,不过,这是历朝历代的规矩,积习难改,纵是有回天之术,只怕也难以扭转乾坤,这确实是谅山贼的厉害之处。”
徐景明又道“这其二是谅山贼的官兵大多识字,殿下,现在不比从前了,这识字看上去,对武人没有什么重要,可是下官是带过兵的,却深知这兵,绝不是发了武器,操练几日就可称之为可用之兵,这官兵的恶习,想必殿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