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一文上前一步,挡在老妇面前,挺着胸膛,目光炯炯,望向那背着箱子的身材高大的男人,沉声道:“魏金刚,倩倩要跟我走,希望你不要阻拦。她跟你在一起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快乐过,这一点你应该知道。希望你放她跟我走,只要你能成全我,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
这老人正是倩倩的丈夫,名叫魏金刚。
他慢慢走了过来,步履有些蹒跚,背着那个沉重的包裹,一直走到了距离众人二三十步远的地方,这才站住,满脸凄惨的望着那妇人,说:“倩倩,你真的要离开我了吗?成亲的时候,你说过的,你不喜欢他,你愿意嫁给我的,为什么现在你却又要离开我?”
那妇人原先害怕得嘴唇发白,而此刻却镇定下来,轻轻推开了唐一文,上前两步,望着老人说:“金刚,那是误会,我离开一文嫁给你,是个误会。当时我以为他不爱我了,但是我知道我错了,一错错了几十年。我这几十年里我一直想跟你说声对不起,想告诉你说我要回到他身边,可是我说不出口。因为你对我很好,可是,很抱歉,我的心不属于你,所以,你还是放我走吧。”
李学浩他们潜入大宅将妇人劫走的时候,那妇人跟魏金刚并没有住在一个屋子,所以他们从容地将她接了出来,所以没见过这魏金刚,也不知道他的样子,此刻才知道这男人就是他们帮着唐一文去把人家夫人抢回来的那个男人,不觉有些尴尬。面面相觑不由苦笑,这种事情外人是不能插手的。于是也没有上前,只是静静的等在那。看着他们自行处理。
魏金刚笑得很是凄凉,说:“我知道,你嫁给我那一天我就知道会有今天。你当时跟我成亲,只是为了跟他赌气,可是我以为我能够得到你的真心,可是,我还是错了。——但是,既然错了,就让它错下去吧!”
妇人感觉到有些不对。后退了两步,惊慌地对魏金刚说:“你不要乱来,你放过我吧,你完全可以找到一个更好的女人,又何必强留下我?强扭的瓜不甜,你应该知道的。”
魏金刚满目凄然,使劲摇头:“倩倩,我们夫妻这么多年,你还是不懂我。既然得不到你。我也不会让他得到你,因为我的夫人绝对不允许成为别人的夫人!我们刚成亲他来找你的时候,我就这么说了。那一次是你拼死阻止,不然。我已经跟他拼个你死我活了。但是现在,你不阻止,反而要跟他走。我已经没有选择。我不可能一个人孤单的生活下去,在满是你身影的屋子里。与其如此痛苦。还不如一死了之!”
“金刚,你要做什么?你可别乱来……”
魏金刚不再看她。转头望向唐一文,一张脸变得异常的狰狞,眼中喷出熊熊的烈火,咬牙切齿一字一句的说:“唐一文,你夺我爱妻,羞辱于我,我跟你不共戴天!咱们一并去到阴间去吧!”
说罢,魏金刚身子一抖,后背那木箱子呼的一声,飞过头,比孤孤单单过了完余生要好得多。
唐筱琪哭着问易星辰:“卦儿哥哥,怎么办?”
易星辰四周看了一眼,他们的山庄地处半山,四周没有人家,想了想说:“我们把三叔公他们的尸体先简单安葬了,然后,你写一封信回唐门,让唐门来处理。不要说得太具体,就说他被仇家寻仇就可以了,保留三叔公的晚节。”易星辰又指着李学浩等人的尸体,“至于这几句尸体,我带回去彭州,有用。”
唐筱琪本想问那些人究竟是什么人,但是他知道易星辰现在是锦衣卫,很多事情涉及到秘密,还是不问为好。他既然这么说肯定有他的用意。
唐筱琪说:“从这里到屯州那么远,你怎么把尸体运回去?”
易星辰说:“我们先把这些尸体用布包裹起来,免得被人看见伤口,然后到金州去买些棺材来,再请几个仵作帮忙入殓。把三叔公他们安葬在宅院附近,其中几口棺材里放满上石灰,这可以保护尸体短时间之内不会**。把这几具尸体放进去,然后马上运回去。”
谭晓琪点头答应,两人将尸体身上的飞刀都拔了下来,用布包裹,抬回屋里放在。又将各处的飞刀都收了起来,易星辰本来想把这飞刀装回去以便以后使用,可是这个机关十分精巧,只有唐一文自己才知道该如何装进去,旁人是做不到的,他费了半天劲也没半点用,只好泄气地放弃了。
门口的几匹马都已经被飞刀所杀,好在远处那棵树下魏金刚骑马过来的时候,把马系在那个树的旁边,因为距离远,没有被飞刀所伤。易星辰和唐筱琪把房门锁上,骑上马到了金州,找了一家棺材店买了几口棺材,还请了棺材店的几个仵作帮忙来收敛尸体。
易星辰让仵作在后山坡挖了坟,将唐一文、老妇倩倩、魏金刚以及那些仆从的尸体入殓后,安葬在了这里。
接着,他又让仵作在剩下的棺材里放了石灰,将尸体放入棺材中。
棺材店掌柜和仵作们有些奇怪,这家人怎么这样处理丧事,心里有些忐忑,易星辰已经看出他们心中疑惑,便亮出了自己的锦衣卫腰牌。
这些人才知道他是锦衣卫,哪敢多说,连棺材钱都不敢要。好在易星辰倒也不是霸道之人,还是如数给了他们钱,甚至还给了他们一笔赏金。棺材店的掌柜和几个仵作这才高兴地连声称谢,发誓守口如瓶绝不乱说,欢天喜地告辞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