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柳畅所估计的这样,锦州战役的结束,只是代表着这场战争的胜负已经告一段落,并不代表着俄罗斯人的血已经流尽了,事实证明,俄罗斯人只是刚刚开始流血而已。
整个锦州会战持续了四个半小时,俄罗斯人在这四个小时付出了阵亡五千零三百二百人,负伤三千四百六十二人,三千二百一十四人生死不明的结果,但是对于俄罗斯人来说,这场中俄战争的重头戏才刚刚开始。
五天之后,锦州城的最后战斗终于告一段落,葛孟晋的拼死搏杀与俄罗斯士兵的顽强让虹军官兵赞叹不已,在整场战役他们付出了一千八百名的伤亡,却抓到了不到三百名俄罗斯俘虏。
但对于俄罗斯人来说,这却是一系列灾难的开始而已,在锦州失陷之后,入侵关外的俄罗斯大军再也没有任何屏障,他们甚至发现一个恐怖的事实,那就是那些曾经与俄罗斯人结盟的清军纷纷反水,甚至连满洲八旗都加入了袭击俄罗斯大军的队伍之中。
他们南下旅顺大连的一支多达两千七百名的部队,几乎是哭着跑回了盛京,他们几乎丢掉了所有的战马和大炮,还有数以百计的伤员,俄罗斯人原来还想实施报复,但是他们在盛京的野战医院都遭到清军的袭击,城内的虹军已经改换了红旗,开始袭击这支可怜的俄罗斯大军。
接下去是真正的地狱之中,在撤退之中俄罗斯人的损失远远超过了锦州战役的损失,共有一万三千名士兵或是战死或是失踪或是俘虏,即使能渡过黑龙江,他们也在长途的旅程之中,变得疲惫不堪。
但对于俄罗斯人来说,这并不是旅程与战斗的终点,而是开始而已,当发现劫掠沿海地区十分有利可图的时候,数以千计的亡命之徒不断席卷整个西伯利亚沿海,他们甚至还弄来了蒸汽船与各式火炮,每次都从俄罗斯居民手里获得惊人的财物。
但是对于俄罗斯来说,他们根本无力支援远东的战斗,他们已经因为国内的纷争而变得头痛不已,甚至可以认为是金账汗国崩溃以来整个俄罗斯最大的危机。
一八五九年的冬季,由于国际棉价的疯狂上涨,导致整个波兰新兴纺织工业的崩溃,大批失业工人与农民,以及波兰的读力份子“红党”、“白党”,在波兰爆发了大规模的起义。
这次起义原本要拖到一八六三年才会爆发,可是在这个时空一开始就点燃起来,起义者一开始就组成了数千人规模的军队,还组织了政斧和一切机关,他们的规模很快被扩大到数万人规模,起义在整个俄占波兰爆发,而且规模越来越大。
为了平定这次大起义,俄罗斯军队不得不增加了数万兵力,使波兰占领军的规模达到了十万以上,但即使如此,整个波兰起义仍然是波澜壮阔,红党与白党看到起义有利可图,就把整个波兰民族都卷进来,按照俄罗斯总参谋部的说法,那就是非得有二十万军队才能把这一次波兰起义镇压下去。
但是俄罗斯显然不可能动员起来这样的大部队,一八六零年的春天可以说是俄罗斯绝望的春季,这一个春荒国内的农奴与整个下层阶级都感到深深的绝望。
他们期盼着的改革并没有任何成功的可能,而接二连三的只是坏消息,先是克里米亚战争的失败,接下去又是东方战役的完败与波兰的叛乱,他们需要上缴的税金越来越多,而且还有成倍增长的可能姓,因此一八六零年农民起义就首先在克里米亚爆发,接下去整个俄罗斯都处于农民战争之中。
这些农民战争的水平,并没有超越普加乔夫的水平,他们法就是:“这条铁路将通往中俄之间的天然边疆。”
如果这条大铁路与他们联接的支线铁路完全建成的话,那么俄罗斯将毫无质疑地回到他们的欧洲去,但是国内不希望一个太强势的中国政斧出现。
夏克礼大使觉得这简直是无法完成的任务,既要扶植俄罗斯以保持整个远东的战略均势,又要在中国政斧的官方订单之中拿下最大的份额,这太让他这个大使为难了。
这些烦心事让他的失眠症一直没有缓解的迹象,他在早晨痛苦地在自己床上思索了小半天,然后才决定去喝个上午茶。
几个月的中国生活,已经让他适应了自己的角色,他不但是威严的英国大使,也是一位中国居民的好朋友,他找到了一间不错的茶馆,然后开始倾听起中国居民们的意见,他迫切地想要在这些居民之中找到一些反战的声音。
但是居民们虽然对时政话题十分感兴趣,但是他们对于俄罗斯的战争兴趣不大,他们更关心的是跨越太平洋的另一场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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