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深处,乃是皇宫大院,大院内一处角落,一栋和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草屋矗立着,平日里,能够进入到草屋范围的,只有几人,那几人,除去送饭菜和打扫卫生的太监和宫女外,还有一人!
那人,乃是东部大陆的君主之一,天渊帝国的陛下!而传闻,这是陛下私立的一座冷宫!里面住的,则是被冷落的嫔妃,然而如果知dào
实情的人听到这种说法,怕是会贻笑大方!
因为,这草屋里的人物,岂是冷妃?这里面住的家伙,是连当今陛下都要以礼相待的大人物!可这样的大人物,又岂会被安排在这样的草屋里呢?其实,这不过是里面那位大人物主动要求的,意在返璞归真!
平常,这草屋里的人除了睡觉就是入定,一日三餐,不过是水加馒头,有时候,甚至一周只需进一餐,更有夸张的,一个月不曾进食!这完全由草屋的主人决定送食的规格和量!
就是这样一个神mì
到无人知dào
的人物,却是帮zhù
天渊陛下稳定朝堂秩序甚至是皇权至上,甚至钳制三大天级宗门的关键所在!他,便是天渊帝国皇室唯一供奉的那名超然武神!
这名武神的境界究竟到了何等程度,没有人知情,百年前曾有人说,他一人上山连挑了三大天级宗门的掌门和长老,致使当时想要推翻世俗皇权的宗派都蔫了一般对天渊陛下俯首称臣!
这样的成就,只有在无比老甚至都说不出话来的一辈中还流传着,一般人,哪里知dào
还有这号人物,甚至连听都没听说过,可,这并妨碍历代的天渊国主,都以上师的身份称呼他!
而就在今天,早早离开偏殿的天渊陛下,并未直接去休息,而是在赶往寝宫的半路上支走了太监和皇后,只身一人毫无醉意的来到了这草屋外等候上师接见!此等礼仪!乃天渊第一人!
“未到会面时刻,陛下早早前来,是为何事?”上师的声音犹如枯叶,听着仿佛随时都能入土,可听到龙在野耳中,却犹如醒钟!
“在野有些迷惘,特来请教上师,打扰之处,还望上师见谅!”此等卑躬屈膝,足以证明了草屋内之人的重yào
性!龙在野更明白,没有里面的人,就没有当今的天渊帝国!因此,他无比的尊敬甚至敬畏里面的上师!
“君乃九五之尊,世俗第一人,万事不该迷惘,自当有寸心,何以向我请教?”上师之音依旧荼蘼,龙在野听了,却精神抖擞,继xù
恭谨开口道:“在野只是一凡人,上师面前,不敢居正九五,若非上师,何来在野以及历代君主之九五,因此,还望上师赐教凡人在野!”
此话一出,草屋内遁入沉默,龙在野半弯腰身于草屋外,不敢有丝毫大意,额头滴出的热汗,渗入到泥土中,发出滋滋的声响,周围,更是寂静无声,可怕的很!
终于,在沉默良久后,草屋内,又有了声音!
“你自称凡人,又是把我当成仙人,不妥不妥,你十二岁登基之时,我便告诫你,这世上,没有仙人,都是凡人,都是凡人尔!”
这次上师的声音有些严厉起来,更像从枯叶变成刀子!直刺当今陛下的心灵!
龙在野闻言,苦笑无语,只听上师再言:“所谓仙人,乃餐霞饮瀣,我一月不进食水,便会感到虚弱,刮风下雨,仍望草屋遮蔽,这与凡人有何异?既皆是凡人,何以凡人请教凡人?”
话音刚落,龙在野却鼓足勇气道:“可上师亦可呼风唤雨,饮朝霞食露水,不过是上师依旧喜爱人间食物,草屋也不过是大隐隐于市,自比凡人,更高一筹,我尊上师为仙,自有请教!”
这番话可谓冲撞了!不过草屋内的上师,却未责怪,只是接连叹气!
“哎何必,何苦,为何呢你是我从小看到大,你也知,我无情感,守护天渊帝国百年,只望世间有秩序,天下不乱,我亦可有屋,天下乱了,我何处找屋?找我这无情感之人,期盼我解你情感之难,不智,不智啊”
龙在野听了,心中苦果更深,他知dào
,在上师面前,什么事情都隐瞒不了,他此次前来,就是希望,上师能够帮他解答,为了帝国的长存,是否该牺牲自己的情感,他最宠爱的那个人,危及到了帝国的安危,是否该横下心来除掉
可上师的话,却让他知dào
,没有人能够给他解答,他不知dào
是该为宠爱之人的任性除掉一切忧患,还是为了帝国的忧患,除掉宠爱之人人世间,最复杂的莫过于此!
龙在野弯腰许久后,上师终究没有再发声,他也打算离去,可便在此时,黄金偏殿那边似乎有些异响,这异响普通人听不到,但是他能因为,他从来不是个普通人
可比他更先反应过来的,却是草屋内的上师!
“大智大勇可悲可叹,这人世,又该不平静了么,哎”虽然这上师口口声声说自己亦无情感,可从这句听上去,谁也能感受到他深深爱着这人世的丰富感情!
龙在野眼眸闪过惊芒,胸腹间一股真气涌动,似有跃跃欲试的冲动!便在此刻,上师对他开口道:“心不静,情感问题诸多烦恼,心若静,近处黄泉涌亦无难!”
此话之晦深难懂,龙在野一时未能明白,不过却能够察觉出,上师似乎并不想自己前去查看偏殿到底发生了何时!他想了想,不由的趁机道:“依上师所言,此等异象,未来会生何乱?”
“风起云涌皆归于平静,你乃一国之主,可操政务,不该贪其争!”
“可若争端出于我处,又该如何?”
“你处非你,你可不变应万变,随自然去,自无事也!”
“这”龙在野有些踌躇,偏殿内的动静对于他这样的人来说,十分清晰,那种感觉太熟悉了,只不过他不明白,自己刚走了没多久,这怎么就变成那样了,难道说,苜蓿,等不及了?
可她应该知dào
,自己是不会允许她在皇宫内乱来的,黑暗交yì
所的事情,他可以默许,但在皇宫内发生什么事,这是他绝对无法容忍的底线,因为,他不仅仅是他的哥哥,还是这个国家的君主!
“你若执意,只会徒增争端,听我一句劝,随他去吧”上师之言,再次从草屋内传来,龙在野握紧了拳头,青筋闪现,终究没有动身,只是坐在了地面上静思
草屋内,最后传来一句话:“我授你业数十载,你做的很好,望你能够一直这样静下去,所谓情感之难,若你能看透,也不外如是”
“弟子,受教了”……这段发生在皇宫深处角落的插曲,只有天知地知,隐藏在天渊帝国最大的秘密,也不会有第三个人知dào
可更不会有人能够想到,这场插曲,将改变未来东部大陆的局势!
而这个时候,谢天宇在黄天的吩咐下,悄悄离开了皇宫,早先一步离开的公主,也并未急着回自己的府园,她临时休息在皇宫内一直为她留着的公主殿!
殿内,她半倚在凤床上,周边没有太监宫女服饰,只有一道阴影,那阴影飘忽不定,帷幔轻摇,仿佛只有她一人,不过她的嘴角却是呢喃着什么!
“皇兄先前离去,若不是默许了我杀人,还能是什么呢?”
“美男子啊美男子,你没有错,你错就错在你娘把你生的太美,这美,连本宫都要妒忌,如何能够存你呢?呵呵,呵呵呵”
帷幔的晃动,更加明显了,那道阴影似乎也越来越急促了,终于,苜蓿忍不住开口道:“诡影,安分点,你这样,我都等不及那边传来的死讯了!”
话音刚落,帷幔停了,一个全身黑衣掩着面目的神mì
人出现在苜蓿的面前,看他的体型,好似个男子,倒是生的萧条,仿佛风吹一下,就能倒!他就那么站在苜蓿的面前,犹如一根柳条,偏偏毫无违和感!
苜蓿倒是看都没看他一眼,自顾自的望向门口,然后轻声道:“你说,本宫把遮藏了几十年的一睡香给了他喝,是不是ng费了?”
诡影没有回答,苜蓿摇了摇头,忽而有些嗔道:“那家伙到也是ng费,居然喝的一口不剩,一滴能够要狗命,两滴三滴要人的命,武者嘛,四五滴?纵使你曾是武圣巅峰,一大杯,总够了吧?真是ng费啊!”
这番话说完,诡影好似不打算沉默了,他那面纱下的口唇微动,道:“对他来说,一壶将将好。”
这出声倒是令苜蓿讶异了,诡影很少说话,据说因为他说话的声音特娘们,真好像一根柳条在风中摇摆,轻慢的不像话,所以他才懒得开口!不过这下出的声,倒是令苜蓿久违了!
“将将好啊?那看来,他真的很厉害呢,咯咯咯,不过再厉害,还不是要睡倒?”苜蓿笑了,笑的跟个孩子一样,却异常的美艳!
这次诡影没再说什么,直到偏殿好像有股风卷了进来,他眼眸忽而闪过一道惊芒,接着开口道:“可能,还有些不够”
“哦?”苜蓿更加意wài
了,那一壶一睡香都睡不死的武者,只能是传说中的武神!武神之下,无人可抵抗!可那家伙是武神的概率,根本低到不可能!
可诡影也从来不会骗她,于是,苜蓿笑的更加开心了,那是一种趣味,恶趣味!
“如此说来,本宫倒是好奇了,他,到底能不能睡过去呢?咯咯咯,本宫真的等不及了呢,诡影,走,跟本宫逛逛去,逛个一炷香,大概够了吧”
“或许,还是不够”
“那,就多逛会!”
说完,殿外的门无风打开,诡影再次消失,公主移驾,仿佛从头到尾就只有她一人门外的太监和宫女也不知她刚才在跟谁说法,反正他们就只听到公主的声音,其他的,连蚊子嗡嗡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