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简作为大掌柜,一直在门口招呼客人,突然听到外面的人群一阵惊呼,他忙出去往人群外看去,登时倒吸了一口冷气。
只见人群前面,有四个下人打扮的男子,抬着一块木板,上面躺着一个女人,身上盖着一床大红的被子,只露出一张惨白的脸。
在他们后面,跟着十几个哭哭啼啼女人,这样寒冷的天气里,她们竟然只穿着单衣,身上披着一件斗篷,每个人的斗篷颜色不一样,花花绿绿的。
再往后,则是十几口漆黑的棺材。
这情形,怎么看怎么诡异。
周简心里有些不痛快,这些人怎么回事儿,锣巷府这么多条道路,他们怎么偏偏从这里走,真是晦气!
再看看队伍后面的十几口棺材,他又一个激灵,一下子死十多个人,也不知是什么原因…
围在酒楼附近的人原本以为是哪家的丧队路过这边,纷纷让开道路,舞狮队也停了下来,避到了一边。
为首抬人的四个男人到了食为天门口脚步顿了下,之后转了个方向,朝着食为天走去。
人群里又是一阵阵吸气声。
莫非这队伍并非路过,而是来食为天的?
周简看着他们走过来,吃了一惊,连声道:“站住,站住,你们是什么人?!”
门口都是梁知府带来的衙役,此时也都围了过来,抽出刀来,挡在门口道:“你们是什么人,这里是酒楼,请你们速速离开!”
为首的汉子脚步一停,果然不再往前了,不过却蹲下身子,将木板轻轻放在地上,然后跪在地上。
周简已经明白过来了,这是来闹事儿的吧!
他忙进去让人上楼通知卫昭和知府大人,又带着几个小二拿着板凳,门栓之类的东西,出来跟在衙役身后,吩咐他们一定要保护好玻璃,这个东西,一定不能让人砸了!
这时后面女人们也走到了门口,全部跪了下来,只听一个穿着枣红斗篷,看上去三十多岁的女人大哭起来,连连磕头道:“求卫神医救命啊!”
她这一喊,她身后的女人齐声哭喊起来,“求卫神医救命啊!”
在场的人都懵了,这什么情况?这些人难道不是送葬的?
可是看看她们身后的棺材,再听她们口中直呼救命,心中更是嘀咕了,这难道是带着死人来求医?
卫神医即使被称为神医,那也只能给活人治病啊,死人怎么救?
这时有人认出了人群里的一个女子,高声喊道:“那是烟柳阁的紫烟姑娘!”
他这一喊,其他人都细细打量起跪着的女人来,这一看,又有好几个认出了人群里的姑娘,无一例外都是一些青楼女子。
这下众人更糊涂了,一群青楼女子抬着棺材来新开业的酒楼求医,这……
周简已经认定了是有人来闹事儿了,他挥挥手,让人将这些人赶走。
求医什么时候求不行,偏偏今日上门,还带着棺材哭哭啼啼的来,这摆明是来给他们酒楼晦气的!
那个带头的女人听到他的话,忙哭喊道:“求卫神医救命啊,听闻卫神医医者仁心,最是心善,还求您救救我们姐妹吧!”
她这一哭,她身后的女子也跟着放声嚎哭,整个酒楼前哭声一片。
卫昭和梁知府陆通判三人原本正一起说话,等着上菜,忽然听说有人闹事儿,他心中一惊,什么人这么大胆子,梁知府今天虽然是便衣来的,但是动静不小,外面的人都知道他在这里,还有人敢来闹事?
他顾不得想别的,和二人告了声罪,忙出去了。
梁浩邈一听也是勃然大怒,他在这里就有人敢上门闹事儿,这不是给卫昭找晦气,而是不把他放在眼里,来给他难看的。
他一拍桌子,站起身道:“岂有此理,来这里闹事,当本官是死的吗!”
说完也起身往楼下走,陆通判和天河随风忙跟在身后。
卫昭一下楼,就见楼里的人此刻都已经聚到了门口,外面的人也将整个酒楼围得水泄不通。
苏远成道:“都让让,怎么回事?”
里面的人看到卫昭急忙让开一条路。
卫昭出了酒楼,见周简举着门栓,对着下面的人,忙道:“什么情况?”
周简放下门栓,道:“这都是些青楼女子,过来就跪下说让少爷你救救她们,我看她们存心是来找晦气的!”
卫昭这才注意到台阶下的那个躺在木板上的女人,再看看跪着的十多个女人,皱起了眉头。
那些女人一看到卫昭出来,哭的更加起劲。
梁知府也下了楼,一看这情形,也是一脸懵逼,他做官多年,处理过的上门闹事的案子不少,但是从来没见过这样的阵仗啊!
“大人,现在怎么办?”天河拔出了刀,挡在梁知府身前问道。
梁知府看向卫昭,要是闹事的人是打砸酒楼,或者玩些手段要敲诈勒索,他直接就让人将人拿下,扔进牢里慢慢审了,但是,这是一群女子...